白蕊吓得跪在地上,“那婆子说,夫人即便是林家长妇,可到底是太子妃的母亲更为贵重些,让夫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仗着昭训……有孕就在林家耀武扬威,还将夫人给昭训安胎用的补品拿了一半去。”
“好啊,好啊!”林昭训气得大喘气,白芷赶忙倒杯水递给林昭训,又轻柔的帮林昭训拍抚着后背,“昭训,切莫动气啊,如今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啊。”
“是啊昭训,只要您生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您就有可能晋位良媛了,将来进宫也可是四妃之一。”白蕊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说这些话,现在惹得林昭训动大气。
林昭训到底知道轻重,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在边陲小城长大,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白芷你再去挑些好东西送到长春园去,你就跟太子妃说……”林昭训在白芷的耳边低声道。
白芷笑着应下,“奴婢定当完成昭训的安排。”说着就转身离开去挑选东西。
白蕊站起身扶着林昭训坐下,“昭训您先前让奴婢去接触葛承徽身边的人,她们回消息了。”
林昭训挑眉看了她一眼,白蕊道,“原是不大顺利的,只是没想到葛承徽打手打了小花,惹得小花小草姐妹俩有了反抗的心思。”
“莫不是诓你的。”
林昭训能明白为什么葛承徽会那么忌惮身边的两个丫鬟,实在容貌出众。可葛承徽看东西太过浅表了,这不如今失宠了。
白蕊想起自己见到小花那惨样,觉得要是自己被打成这样,只怕也会奋起反抗了。
“小花那张脸便是休养好了,也会留下痕迹的,奴婢瞧着她嘴上说着不怪葛承徽,心里怕是恨极了。”
没有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小花这样样貌出挑的,想必更是在意自己的样貌。
林昭训轻抚着小腹,沉思着,“先接触着,打听清楚是否有那种心思。”
白蕊应下。
白芷挑选了好些好东西浩浩荡荡的来到长春园,林舒语听到白芷带着东西来求见还以为是林昭训想要服软,想让自己庇护她。
林舒语轻哼一声,“本宫这位堂姐最是看不起人了,今个居然肯放下面子来求人,真是稀奇的很。”
“娘娘如今可是太子妃,她不过是小小的昭训自是要臣服娘娘。”
“嬷嬷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本宫瞧着她的肚子的不爽的很。”林昭训要是平安的生下孩子,那可就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将来自己的孩子可就占不到一个‘长’了。
“我的好娘娘啊,管她如何孝敬您,您只管收着就是,将来要不要庇佑还不是您说的算,殿下的嫡长子也只能出现在您的肚子。”王嬷嬷宽慰着,只要太子妃自己稳得住,后院那些女人即使都有孕了又如何,只要嫡长子不是出自她家娘娘的肚子,她自然会替娘娘解除危机。
“那让她进来吧。”王嬷嬷的巧舌说的林舒语心神畅快,这太子府的后院是她林舒语的天下,她想要谁不好过自是有办法。
白芷招呼着让将东西放在正屋中间,她笑着道,“昭训让奴婢将这些补身的好物什送来给娘娘。”
林舒语瞥了眼,有些看不上,“东西本宫有的是,还是拿回去替你们家昭训安胎补身吧。”
白芷略带惊讶,“太子妃娘娘不满意吗?方才您身边的嬷嬷可是拿了好些呢,我们昭训以为娘娘刚从边城回来,这才命奴婢送来,说是自家姐妹有需要只管开口。”
王嬷嬷在听到白芷开口就心下一紧,这下林舒语看过来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
“老奴以为是林家送来给太子妃与林昭训的,自作主张的将太子妃那份拿走了,想不到昭训这是误会了。”
白芷心里暗骂一句老刁奴,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嬷嬷怕是误会了,那是我们昭训的亲娘送来的给昭训安胎的。”
王嬷嬷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红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奴以为林家的孝敬也有太子妃的一份,不曾想是老奴手多拿了昭训主子东西。”
林舒语木着脸,“好了,绿梅你去挑选好东西给白芷带回去,省得她巴巴的派人过来讨要。”
白芷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神色恢复正常,“奴婢可不敢,昭训那边还等着奴婢,奴婢就先回去伺候主子了。”
白芷一走,林舒语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嬷嬷你是没见过好东西吗?”
王嬷嬷大喊冤枉,心里更加的怨恨起林昭训。
“娘娘老奴可是为了您啊!”
刚刚才丢了好大一张脸,林舒语这会不太想搭理王嬷嬷,王嬷嬷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全都是自己这位奶女儿的身上,自是猛的磕头,不一会额头就磕出血来。
林舒语唬了一大跳,急忙忙跑去扶起王嬷嬷,责怪道,“嬷嬷这是作甚。”
王嬷嬷拉着林舒语的手,哭的鼻涕眼泪横流,“老奴的娘娘啊,您可是老奴一口奶,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您可比我那儿子还要重要啊!”
林舒语与王嬷嬷感情十分的深厚,所以才会特别生气,“嬷嬷,本宫方才在那贱奴跟前丢了好大的脸,指不定林舒淇那贱人在背后怎么嘲笑本宫没见过世面呢。”
一想到自己方才还以为林昭训派人来是为了讨好自己,林舒语的脸就臊得慌。
这哪里是讨好啊,这分明就是挑衅。
王嬷嬷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阴着脸道,“老奴定当将今日之辱奉还。”
她定要林昭训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子好看!
绿梅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些后悔将王嬷嬷找回来,不仅没帮着规劝太子妃,只怕还想着怎么找林昭训的麻烦。
绿梅的想法,林舒语和王嬷嬷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也不在意。
说到底一个更重视林将军,一个更重视自己地位。
再者是绿梅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她们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