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凶手
刘太医讷讷的问:“侯爷,病人呢?”
沈惊辙也想问,病人呢?
他抓了个伺侯在旁的奴婢来问:“陈国公夫人怎么好了?”
那婢女答:“大小姐施针,将国公夫人给救了回来,眼下正在查到底是谁害了国公夫人。”
沈惊辙一惊:“什么?她会施针?”
他怎么不知道?这满府竟无一人告之他。
那婢女摇头:“奴婢也是今日才知道,大小姐原来会医术。”
何止是会,还医术不错呢!
那可是喘疾,若非医术高明的大夫随伺在旁,发病时很有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沈惊辙的心情,突然间就沉寂下去。
他今日的盘算,怕是要落空了。
这个逆女,何时有了这等本事!
陈国公夫然也看到了被请来的太医,忙迎过来:“有劳二位太医跑一趟,内子已无大碍,不过,还是要劳烦二位给把个脉,看看能否开些急救的药物御防一下。”
今日这一出,也着实是把他吓着了。
太医依言走过去,给陈国公夫人把了脉。
众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太医的动作。
尽管陈国公夫人说她已无事,但哪里比得上太医一句诊断?
总而言之,还是有人不肯相信,沈知凝小小年纪,竟能习得如此好的医术。
都希望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等两位太医都把完脉后,脸上的惊奇之色几乎掩盖不住。
“敢问,沈大小姐给国公夫人喂的是什么药?”
众人一听,顿时就提起了精神。
太仆寺卿忍不住嘀咕一句:“看吧,胡乱给人吃药扎针,遭人质疑了吧?”
太仆寺卿夫人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就淡定的坐在位置上钦茶,倒让他这个男人时不时的跳出来蹦两下。
太医目光诡异的看向他:“老夫这语气哪里像是质疑?太仆寺卿当年科考的成绩,莫不是买来的?这般没有领悟力。”
太仆寺卿被他怼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偏偏又不敢反驳。
毕竟,得罪太医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沈知凝大大方方的将事先备好的药拿出来,放到太医手中。
刘太医闻了,眼睛顿时就亮了,一旁的周太医见状也凑上去,立马同款表情。
瞬间,他们看向沈知凝的目光就像在看什么大宝贝。
刘太医:“沈小姐,你这药丸可否让老夫带回去研究一下?”
他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
大凡医术好的医者,都有些不为人之的秘方,他这般要求,与直接跟人家讨要秘方无甚区别。
但身为医者,他实在是想要医术更上一层楼,以便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
不过,好在沈知凝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在刘太医开口后,她爽快的就答应了:“可以。”
刘太医欣喜万分,周太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自问就算是他当时在场,也没有更多的把握能够救醒陈国公夫人。
于是,他不耻下问:“不知沈大小姐刚才是扎了哪几处穴位?”
沈知凝好笑的看着这两位胡子都一大把的太医:“二位太医这是要拜师?”
周太医被她问得一愣,刘太医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沈知凝淡淡一笑:“开个玩笑而已,稍会儿我会让丫鬟将施针的穴位图给两位送来,眼下小女还有要事要办,请两位太医先到偏厅去喝杯茶吧。”
两位太医闻言齐齐拱手:“多谢沈小姐。”
宝珠亲自将人引到偏厅去奉茶,然后回凝雪院将沈知凝闲来无事画的各种施针穴位图扒拉出来,找到治喘疾的那一张,送到了偏厅。
领到图纸的两位太医如获至宝,迫不及待的就翻看起来。
白跑一趟,他们也不跟永安侯计较了。
再次被无视了个彻底的沈惊辙脸色黑了红,红了黑,变幻莫测。
众人也完全没有想到,两位太医院的元佬对沈知凝的医术竟如此崇拜,为了讨要图纸和药丸,竟不惜舍下老脸。
刚才沈知凝开玩笑说让他们拜师的时候,明眼人都看见了,那两位太医明显有些意动。
沈惊辙看着立在陈国公夫妇身边宛如一家人的沈知凝,皮笑肉不笑:“为父竟不知,你何时习得了医术?”
沈知凝笑得纯良无害:“父亲戍边数十载,女儿会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父亲自是不知道的。”
她明明就是在笑,语气也云淡风轻,但就是让沈惊辙听出了其中的指责意味。
他眯了眯眼,问:“既如此,那你可查出了什么?”
沈知凝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太仆寺卿夫人的身上。
太仆寺卿瞬间就坐不住了:“你那什么眼神?莫不是觉得咱们夫妇俩想害国公夫人?”
沈知凝摇头:“你们怎么可能是想害国公夫人呢?你们明明就是想害我!”
太仆寺卿一噎,随即便着脖子反驳道:“你胡说!”
沈知凝:“上次在庄子上你那儿子鬼鬼祟祟的偷溜之事,京兆尹没往下查,你们还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了吗?”
“就令公子那般说辞,能糊弄得了谁?”
“你们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的地盘搞事情,到底欲意何为?”
众人闻言,目光齐唰唰地朝着夫妻俩射了过来。
太仆寺卿面皮发紧,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
“沈大小姐,你有何证据?”
沈知凝大步走向太仆寺卿夫人,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夫人,您为了掩盖那股子粉沫的味道,不惜用茶水打湿了自己的袖子,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出你留下来的尾巴了吗?”
她将她的手高高举起来,面向众人。
“太仆寺卿夫人袖子里藏了石结花的花粉,这种花粉配合着陈国公夫人刚刚吃下去的核桃酥,很容易诱发她的喘疾。”
“诸位若是不信,两位太医还在偏厅,让他们来一看便知。”
这时,已有机灵的丫鬟跑到偏厅去请人了。
不多时,两位太医便神彩亦亦的过来了。
“有劳两位太医看看,这位夫人袖子里,是否还留有石节花的花粉。”
太仆寺卿夫人见状,知今日这是逃不过了,于是,她抬手朝着沈知凝射出一枚暗器。
宝珠一声惊呼:“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