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向白凤的手臂。
白凤慌忙将身上的外袍裹的更紧了些,猩红着眼看着大皇子。
她怎么就忘了今日在手臂上点守宫砂,都怪沈氏,还有白灵那个贱.人,扰的她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这回饶是大皇子也一脸震惊的看着白凤,要知道,守宫砂可是女子清白的证明。他与白凤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女子身上的守宫砂怎会无缘无故失踪。
白敬宇急的一脸汗水,哆哆嗦嗦开口:“林侧妃,你是不是看错了,凤儿乃是清白的身子,之前从未跟男子有过丝毫逾越,怎会……怎会……”
“看错了么?”林莞莞一脸无辜的看向众人,“方才我也只是粗略的瞧了一眼,并未看仔细,不过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守宫砂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不如这样,白小姐你将外袍脱了,让我等看看你手臂上的守宫砂,也好还你一个清白,如何?”
白凤压下惊慌,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来,“林侧妃定是看错了,我怎会弄丢守宫砂,今日是我与大皇子成婚的日子,女儿家清白为重,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手臂?更何况我往日里都是在府中待着,门都不曾出去过,怎会和男子做出这种事情来,皇上,殿下,白凤就先行回去了。”
皇上一肚子怒火,只觉得眼前的白凤怎么看怎么心烦,不论她的守宫砂在不在,都得等贺喜的人散去再验证,否则他们皇室的脸面还往哪儿放。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爵儿,我看皇子妃面色不太好,你送她去吧。”
大皇子剐了白凤一眼,低声道:“是。”
上前搀扶着白凤,正要往喜房走去,林莞莞却再度站起身,泪眼婆娑道:“殿下,您贵为皇子,怎能娶不清不白的人入府?依臣妾看,今日在场人众多,若是不能当场验证皇子妃清白,岂非是要让满京都城的百姓都在背后议论,就算殿下不在乎,也要为皇子妃的名誉着想,人言可畏啊,殿下。”
在场有不少贵女平日里就看白凤不顺眼,这会儿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了她。
“就是啊殿下,人都说行的正坐得直,若是皇子妃真的是无辜的,又何惧当场验证清白。”
“皇子妃身份尊贵,可千万不能在大婚之日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殿下,您还是让皇子妃褪了外袍吧,若是怕被人看了去,不如让男子先转身,我们这些女子瞧着,也不算坏了规矩。”
“……”
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响起,听的白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袖口下的手已经紧捏的鲜血淋漓。
不,她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褪下外衫,若是真的如此做了,往后她还怎么在皇子府立足,大皇子又该怎么看待她。
目光颤了颤,白凤突然抓住了大皇子的袖袍,哽咽道:“殿下,臣妾不怕被议论,只想问殿下一句,可否信我?只要您相信,旁人怎么看待我,臣妾都不在乎。”
大皇子看着白凤的脸,只觉得头疼欲裂,原以为是娶回了一个对自己争夺皇位有利的棋子,却不想是个满身麻烦的废物。
他实在是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会答应娶了白凤。
但现在事态闹得愈发厉害,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更不可能蒙混过关,新婚之日被戴了绿帽子,这若是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见人。
冷笑一声,大皇子安抚般的拍了拍白凤的后背,“你莫要害怕,既然在场诸位都想看看你的守宫砂,那让他们看看就是。你是我的妻,我信你是一回事,但名誉也是一回事,莫要再遮遮掩掩的,将外衫脱了吧。”
“殿下,我……”
“脱!”
大皇子面上已经隐隐含了些许怒意。
白凤心中惊恐,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不断环视着大厅内,看看是否能找到为自己掩盖守宫砂的法子。
林莞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咸不淡道:“皇子妃,殿下都说了,你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今日皇上也在这,莫非你是要惹龙颜不悦吗?”
白凤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了下来,“既然殿下和侧妃都如此说,那臣妾便脱下衣衫,以证清白。”
白幽靠在上官琼怀中,饶有兴趣的一挑眉,“阿琼,她是不是疯了,居然真的敢脱?”
一直觉得白凤是个聪明人,可这节骨眼上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脱外衫。
要知道,大婚之前与其他男子欢.好,还敢嫁入皇室,这可是死罪,就算大皇子忍下这口气,皇上也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不干净的女子入皇室。
“这女人聪明的很,你且等着看好戏就是。”
白幽好整以暇的继续看着,眼瞧着白凤纤细的手指挑开了外衫,正要露出手臂时,突然紧咬着唇委屈不已开口。
“殿下,臣妾自幼熟记女戒女德,今日却平白无故被人泼了这么一盆脏水,我自知身份低微,先前又被林侧妃误会,说臣妾在她茶水中下毒。如今厌恶我的人比比皆是,可臣妾也是要脸面的人,既然连殿下都不信我,那我便以死谢罪,至于清白与否,殿下可以等臣妾死后,找仵作来验尸!”
白凤悲痛的说完这番话,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突然猛地向一旁的桌角撞去。
皇帝一惊,赶忙起身阻止,可因距的太远根本触碰不到。
大皇子也没想到白凤性子居然这般烈,想要出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幽“啧啧”两声,扯了扯上官琼的衣袖。
上官琼淡笑,袖袍轻拂,一股内力凭空将白凤又拍了回去,后者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是,那外衫正好被这一动作撕扯了开来,露出了大半截身子,自然也包括手臂。
白藕般细嫩的手臂上一片光滑,虽说看着很美,可丝毫没有守宫砂的踪迹。
大厅内外到处都是抽气声和惊呼声,林莞莞不可见的勾起一抹笑,叹息着将杯盏放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