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医女狂后:误惹冷情帝王

第68章 旬王葬礼(上)

  自从那晚之后,白曦臣再也未见到过皇甫清寒的身影。

  亚瑟醒了之后第二日便来向她道了谢,只是言语之间,白曦臣总觉得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只是,那时的她,一心想着如何替阿九解蛊,算算日次,他再次毒发的时间,已经快了。

  而彼时,因为旬王的死,太子被刺杀受伤,前朝波云诡谲的涌动,已逐渐出现了一丝端倪。

  白曦臣曾派蒙都去提示过三爷皇甫清嵩,让他提前拦截,是以那日太子才会十万火急的从九皇子府上离开。

  再后来,旬王因病骤然薨世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北齐。

  因病……白曦臣一身淡妆,头上只着一根简单的苏钗,然后便随着皇甫清寒一同去了旬王府参加旬王的追悼会。

  一路上,三人同坐一辆马车,皇甫清寒坐于中间,眼皮未抬。

  月影沙丘脚上的伤害未好全,她本来十分不想出门,可这是旬王的葬礼,不得不去,于是她被荷香搀扶着,一瘸一拐上了马车。

  白曦臣靠在一边,掀开马车的小帘,朝着外面看去。

  已进入初冬之际,天气略微寒冷,彼时正是早上集市时辰,街上的人格外的多,他们大多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提着各种从集市上才买的东西。

  有个小女孩,牵着父母的手,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前,流连忘返。

  可后来,却被父母强制性的拉走,马车越行越远,白曦臣还能听到那小女孩的哭泣之声。

  晨间薄薄的太阳洒了下来,照在白曦臣脸上,她抬头,将手伸出来遮住阳光,五指散开,太阳透过云彩,洒下一片白色的光晕。

  “给我抓住她!别让这娘们跑了!”

  瞬间,原本平静的街上,响起一声怒吼。

  而后,有人从白曦臣的眼前跑过,那是一个十分慌张,且瘦弱的身影。

  紧接着,有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从旁飞速的跑过。

  她转头看过去,那小女孩仍旧哭着不肯离开,被追逐的女子脚步匆忙,身后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不断的追逐,有行人或者路人来不及躲开,便被他们一脚踢飞或者……

  用刀砍伤。

  是以,街上此时一阵慌乱。

  “你干什么?”

  白曦臣刚准备从马车上跳下去,身后,响起皇甫清寒的声音。

  “出事了!我得去看看。马上就回来。”说完,白曦臣兀自跳下马车,然后飞起手中的长鞭,将那人快踢到小女孩的脚瞬间卷住,然后扔的老远。

  她飞快的抱起那已经被吓傻的小女孩,然后将她还给了她的父母:“快走。”

  二人赶忙道谢,然后抱着闺女离开了。

  “哟,小娘们挺漂亮,不过你竟敢动我虎哥的人,你是找死吗?”

  原本追逐着的一群男人瞬间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白曦臣,为首的人原本一脸杀气,可在见到白曦臣后,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他扭动的肥胖的身子,搓着双手向白曦臣走了过去:“小娘子这么美,你好好陪陪虎哥我,那你刚才打伤我兄弟的事,就此算了,你觉得如何。”

  白曦臣站在大街中央,手中挽着长鞭,冷笑:“若我说不呢?”

  “哈哈……”围着白曦臣的一种男人皆发出狂笑。

  “你们听到没?这小娘们说不!”为首的虎哥笑的极其猖狂:“若是不,哥哥我只有用强了,只是到时候别怪哥哥我不温柔,弄伤了你,哥哥也会心疼的。啊……”

  说着话,那人竟将右手伸向了白曦臣的脸颊。

  只是,他的咸猪手还未靠近,便被白曦臣已脚踹开,身体朝下,从空中狠狠的趴在了地上,肥硕的身子将地面拍的,扬起一阵尘灰。

  “小姐……果然是你……”那被追逐的女子看见白曦臣,眉眼惊喜,便朝着她扑了过去。

  因为她身上没有杀气,白曦臣也没有躲开,只是眉头一蹙:“放开我。”

  那姑娘一愣,随即受惊一般的放开白曦臣,怯懦道:“对……对不起,敏儿,敏儿只是太高兴了,敏儿找了小姐……好多好多天了。”

  白曦臣打量着她,只见她一身棕黑色的粗麻布衣衫,脸上灰泥尘土,一双黑色的布鞋已经破烂不堪,脚趾上流着鲜血混杂着泥土曝露在外。

  远处,马车一路缓行,皇甫清寒唤了亚瑟一声:“天气有些冷,你回府替月儿取一件披风来。”

  亚瑟领命离去。

  月影沙丘心中一阵暖流划过,望着皇甫清寒的眼神越发温柔,她柔柔的靠在皇甫清寒怀里:“九爷,您对妾身真好。”

  不远处的茶楼,二楼。

  褚戴带着人正准备出发去旬王府邸悼念,可刚起身,便发现了白曦臣的身影。

  他内心一阵激动,却陡然间见到她被多数人围攻,眼见着那虎哥肥腻的手就要触碰道她的脸,一旁元嵩正准备下去帮忙,却教褚戴拦住。

  “别急,她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褚戴笑着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温茶,浅啜了一口,满眼带小的看着楼下:“不需要你帮忙的。”

  果不其然,紧接着,那虎哥便被踢飞了。

  紧接着,褚戴又看到了隐在人群中的少年,神色一怔:“那个,可是九皇子身边的亚瑟?”

  元嵩随着自家主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亚瑟。”

  褚戴笑意越发深了:“看来,这北齐来一趟,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九皇子抗旨拒婚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皇帝亲自指婚,可白曦臣仍旧只是个侧妃,可若真如外界传言一般,那么此时亚瑟的出现,该如何解释?

  还是,这其中,有人可以隐瞒着什么……

  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街上,对峙仍旧在进行。

  “你……找我做什么?”白曦臣有些不解,若不是今日她出现,自己几乎已经忘记这位小姑娘了。

  “敏儿……”那小姑娘抬眸,看着白曦臣,话未说完,眉眼却是一紧:“小姐小心。”

  说着便上前要推开白曦臣。

  只是,她白曦臣是谁?身后突然闪现的杀气她已有察觉,只是,那敏儿意在替她挡刀,她想拖开她之时,已然来不及。

  长刀落在敏儿肩膀之上,深入肩胛,红色的血液瞬间浸染了敏儿的整个身体。

  白曦臣眉头一蹙,反手用长鞭将那人一把甩开。

  偷袭的人瞬间一声哀嚎,倒在地上。

  被鞭子缠绕之处,灼痛之感强烈,皮肉之上,有不少红色的长刺深入皮肉。

  “走……快走!”那些人眼见不是对手,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虎哥被人架着,一群人瞬间跑的没了踪影。

  人群之中,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人群中,隐藏着一位灰色长褂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形瘦弱,一双细长的眼镜中,散发着精光,盯着白曦臣,嘴角隐隐露出寒冷的笑意。

  果然是她,终于找到你了,上次让你侥幸跑了,这一次……

  看你还能跑到哪。

  白曦臣抱起敏儿,飞快的就要朝着九皇子府的方向去。

  亚瑟一把将她拉住:“白曦臣,旬王的葬礼,你不能缺席,这是圣旨。”

  “你看不到吗?她就快死了!”

  敏儿只觉得浑身剧痛,残存着最后一口气:“小……小姐,敏,敏,儿……没……没事。”

  亚瑟叹了一口气,盯着白曦臣:“把她交给我,徐先生会医术,你必须出现在旬王的葬礼上,明白吗?”

  白曦臣紧紧的蹙着眉,纵然她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可是这小姑娘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了伤,尽管,这没什么必要。

  亚瑟见他如此模样,怒道:“你这是不信吗?白曦臣,不要给主子惹麻烦!”

  北齐荣瑞三十六年,十二月十五,帝长子皇甫清旬,旬王出殡,酉时,北齐皇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北齐,皇城西街,国师府。

  楼迦若修长的身姿玉立在国师府的后园假山之上,此刻他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北齐的国师,顺应天命,执掌天和大陆二十八星宿的教主,他与生俱来的尊崇让人生畏。

  猎猎红衣,妖艳如花的面容,映着姗然而下的雪花,勾勒出一抹邪魅却惊心动魄的完美画面。

  假山之下,跪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面容十分美艳,唇角便一粒殷红的朱砂痣仿若妖媚,只是那自此时面无表情,可却是满眼惊惧,跪在一边默不作声。

  “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么?”楼迦若终于缓缓开口。

  “国师恕罪!”紫衣女子立刻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地上,重重发出“砰”一声。

  楼迦若眉眼漠然,一双深紫色的双瞳内,平静无波。

  “恕罪?”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透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那女子的身子微微抽搐,随即缓缓起身,美丽的眼睛里盛满绝望的哀怨,提起右手正要自断静脉,却被楼迦若用内力弹开。

  “算了,你的手臂,本座暂且给你留着,楼伽蓝那厮倒是有不少忠心之徒,你留在五王府尚有用处,且先回去继续做你的五福晋,暗中查探情况。”

  那女子暗自松一口气,跪拜在地:“是,国师!”

  东街,旬王府,满目素缟。

  往来之人皆为北齐达官显贵,所有人皆是一身素服,面目沉静。

  白曦臣跟在皇甫清寒身侧,另一边,是月影沙丘,她由荷香搀扶着,脚下隐隐有些不稳。

  踏上台阶,那月影沙丘脚下踩空,皇甫清寒顺势一接,将其搂在怀中,缓步而行,踏入了旬王府的大门。

  白曦臣跟在身后,眯着眼看着前面那一对“金童玉女”。

  一旁,有不少人朝她看了过来,面色各异,有嘲讽,有不屑,有怜悯。

  呵……真有意思。

  “浅儿,来,小心。”

  白曦臣正准备踏上台阶,突然被身后温和的男声吸引,循声望去,只见五爷皇甫清宁正小心翼翼的牵着一位冰雪之姿的女子从轿帘上缓缓下来。

  那女子一身身着素服,嘴角处,一颗殷红的朱砂痣映衬得她白雪的皮肤更加美艳动人,纵然皇甫清宁呵护备至,可白曦臣却只在那女子眼中见到一片漠然。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周围的一切,嘴角亦没有任何弧度。

  而更让白曦臣惊讶的是,这位五爷的心性她还是真的的,脾气暴躁,骄傲跋扈,可此时他竟是对那女子如此模样……

  二人经过白曦臣身边时,五爷眼中自是看不到别人,可那女子竟是微微朝着她看了一眼,虽是极快,可白曦臣仍旧感觉到。

  那女子在打量她,是……好奇?

  她对这女子毫无印象,没有见过,可她身上却是传出一阵敌意?

  正当她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陡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是从的高呼。

  “太子驾到……”

  随着一声高呼,白曦臣踏上台阶的脚步顿了顿,随即飞快的走向旬王府。

  在迈向门槛处,她果然被拦了下来。

  太子靠近她,嘲讽道:“又被抛下了,怎的就是不长记性呢?”

  白曦臣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随后认命的请安,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面色如常的道:“给殿下请安。”

  他理所当然的扶了她一把。

  白曦臣连连后退。

  他冷笑抓抓她的手腕:“怎么?如今如此怕本殿下?跑那么快?”

  话未说完,见白曦臣挣扎,他又低声道:“本殿下那日说的话,还有效,白曦臣,对你,本殿下有的是耐心。”

  说罢,不待她说话,那人兀自放开了她,带着鹤唳走进了旬王府。

  里头,又是一众请安。

  走进偌大的旬王府,所见之处,一片素白,穿过前院,正堂之中,便摆放着旬王的灵柩。

  右侧,跪着几排女子,皆是一身白服麻衣,面色哀伤的嘤嘤哭泣。

  从进府之初,白曦臣便听到有男子的声音在里面哭的极其哀伤。

  当她走到正厅一看,那不是三爷皇甫清嵩?彼时的他,趴在灵柩上,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叫一个伤心。

  一旁,其余几位爷面色各异,有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有的离的远远的,只有六爷皇甫清晟站在他身旁。

  太子站在最中央,领着鹤唳,只着一件灰色锦袍,上面绣着黑色云纹。

  白曦臣努力将自己弄成透明人,站在皇甫清寒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那一双黑色的玄纹靴在她眼前停顿,而后,随着一声沉静的嗯……靴子从她眼前消失。

  一众人对这旬王的尸体做了最后的告别,皇家葬礼十分复杂,尤其,这死的还是北齐这一代唯一的一位王爷。

  内阁首府张诀张老大人宣读悼念之词,言辞之间一片哀痛,那旬王在他笔下简直是被歌功颂德道无以复加。

  纵然心底诽腹,可白曦臣面上却平静如水,她知道,此时太子正不露痕迹的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在心中冷笑,若不是他率先指示月影沙丘对她下手,她何至于去阻拦太子的路,想必,这位太子没有抓到三爷的把柄吧。

  不然,三爷今日怎么会一副身心通畅的表情出现在此?且之前还有心情去演一副兄弟情深?

  若不是太子到来,白曦臣觉得,这货估计能哭到灵柩送行。

  之后,白曦臣才明白,为何那些姑娘会哭的那样伤心。

  太子站于前厅,面色邪肆冷冽,而后,道:“父皇有旨,旬王府所有未诞育子嗣者,除王妃外,皆……殉葬。”

  一时间,屋内哭声更甚。

  白曦臣漠然的站在角落处,看着那些青春年华,却注定芳华早逝的女子。

  “爷,她们好可怜……”月影沙丘站在皇甫清寒神色,看着那情景,心下不忍。

  “月儿放心,若我于你先死,必不让你殉葬。”

  “爷……若是如此,月儿必不会独活。”月影沙丘音色柔柔。

  皇甫清寒低低的承诺传来,白曦臣听得心中一阵寒凉,这……算是你皇甫清寒的对她的承诺,对吗?

  那日,黑云压城,天空微雪,十里长街,旬王的八位侍妾被迫殉葬,整个旬王府一片血红,第二日丑时,旬王的灵柩被抬走,葬在了皇室亲贵的墓穴,染云山。

  当晚,月园如盘,微雪已停。

  一辆青灰的马车奔袭在皇城的长街之上,车内的青衫少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白衣青年:“主子,还撑的住吗?”

  少年声音紧绷,可见白衣少年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妙。

  他看着对面青年的双手,目光所及之处,搁在两侧的双手指关节已隐隐泛白,青筋暴起。

  “花葬,我无事。”

  这二人,正是皇甫清寒和花葬。

  小雷从马车外走了进来,担忧的看着皇甫清寒:“师叔,您今日,就不该出府。今日蛊毒发作,您这……”

  皇甫清寒一声低笑:“旬王身死,所有人都会去送灵,这是父皇旨意,便连太子不也是才回么。且父皇最忌兄弟隔阂,此事,我只能亲身前往。”

  “可是师叔,您明知今日毒发,可为何还将徐先生派了出去。”

  “元启并未死,这白曦臣身上隐藏的秘密太过可怕,只有徐忘机亲自去一趟昆吾,才有可能查出来,到底发生过什么。”

  “什么?那日不是传出消息……”

  “消息……”皇甫清寒一声冷笑:“只怕这消息,是她故意传出去的。她的目的,应该是引出元启背后的人。”

  “所以,主子您那日才会故意拿走白曦臣的银针?”

  “嗯。”

  一旁,小雷听着二人的谈话,有些云里雾里。

  又听得花葬道:“可是,那晚,白曦臣却活了过来,那么,到底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噬心蛊咬伤,且未及时处理伤口,她应该……”

  必死无疑,后面这四个字,花葬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皇甫清寒睁开眼来,轻轻笑了。

  那晚,不负所望,国师楼伽蓝亲临这九皇子府的东园。

  良久,花葬和小雷才听到他淡淡的声音传来:“也许,这位公主,和这位名震天和大陆的二十八星宿的教主,北齐执掌天命的国师,渊源深厚。”

  花葬一怔:“可是,这位国师性情不定,且杀人如麻,一身邪功,无人是他对手,若是白曦臣真的和他有关系,那么,她非要嫁您的目的,就更不单纯了。”

  一旁,小雷接着道:“那,元启手中的卷轴,难道真的传出去了?那日我们进去蔺园,并未找到那副卷轴啊。就连那日在宫内抓到的那小太监,也并未问出什么东西来。”

  “杀!今晚,便这样吧!”

  花葬素知他言语虽淡,但性情坚定,此时必定是言出必行,做事狠辣,遂不再担忧此事,只是猛然之间,却听见小雷的低声惊呼:“师叔,您开始结冰了,亚瑟,你再快点。”

  花葬看去,却见着皇甫清寒此时浑身不断颤抖,眼梢所见之处,竟是白雾升腾,双手之上,一开始凝结一层白色的冰晶。

  他一惊,知道主子已经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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