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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李弭谈西北

权宦的心尖白月光 想喝雪碧 2569 2024-11-13 10:55

  “阿姐!阿姐!”李弭穿着一身学舍里规制的蓝白色学生衫,头包方巾,蹦豆似的跳起来,用力的挥着手,正午的阳光笼罩着少年的肆意欢快。

  门口据堂厅还有些距离,李弭三步并两步的向李纯熙跑来,抱怨道:“今天阿姐回府,府中的人竟一个都没提前跟我说,匆匆忙忙的,我都来不及换身衣服。”

  “要不是阿姐派了人守在下学路上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慢着点儿,出了一身的汗。”李纯熙赶紧迎着过去,掏出一个手绢给李弭擦着额头冒出的密密匝匝的细汗,“我偷偷从宫里头溜出来的,专门出来找你玩,阿父阿母都不知道。”

  “我没事儿。”李弭傻兮兮的笑着,突兀的一拍脑门,从宽袖里掏出个小匣子,“喏,给阿姐的。”

  “前些日子在玉堂瞧见的,我瞧得好看,就买下来了,还想着等阿娘下次去宫里的时候托阿娘捎给你。”

  李纯熙接过来打开,小匣子很是朴素,是常见的木料,小匣子里面的却并不朴素,是一支玉梅簪,镂空雕刻的通体粉玉,见之不凡。

  “真是好看,巧夺天工。”李纯熙拿出来细细摩挲,虽是玉料比不得宫中,可这簪子栩栩如生的模样,却深得李纯熙的欢心,“闻之,似有暗香来。”

  “阿姐喜欢就好。”李弭也高兴的紧,亲自给李纯熙簪在头上,“我出了一身汗,该去换身衣裳才好。我向夫子请了下午假,带阿姐去放纸鸢。”

  阿姐怎得突然出了宫,莫不是宫里头惹了阿姐不高兴。

  在李纯熙没注意的地方,李弭凝着眉微沉了脸。

  “阿姐,马车已备好,你戴个斗笠,咱们走,放纸鸢去。”午眠过后,李弭咋咋呼呼跑到内院喊李纯熙。

  李弭换掉了学生衫,穿上了绯色剑袖长袍,牛犀红宝石带扎在他的劲瘦腰上,显得腰身比例极好,更是长身玉立,肩宽腰细。

  “邓砚,把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拿过来。”李纯熙冲着邓砚吩咐。

  李纯熙此次出来,只带了邓砚一人,邓砚虽是太监,却是请了先生。一同教着文武,算是文武双全。

  会骑马拉弓,也会走笔文章。

  邓砚捧着一个长弓出来,李纯熙接过来递给李弭:“我听母亲说,你最近喜欢弓剑,我便寻了这长弓来,还望你喜欢。”

  李弭接过来,爱不释手的摩挲一下弓柄,触手润滑,一寸寸的看过去,突然在一角看到了字,待看清后两眼放光惊喜道:“紫衫木!还是柳制的!”

  随即一脸疑惑:“怎么还有些划痕?难道是特制的?”不过有些旧了,像是用过的。

  当世论武,第一个就是柳家,柳家有着最好的军队,也有着最好的武器。

  “这把弓跟随着柳大将军上过战场,还有配套的羽璇箭,不过只有十支。”

  “去,把箭拿过来。”李纯熙冲着邓砚挑了挑眉,示意他去拿。

  “真的吗?我得供起来,这可是柳将军用过的。”

  “待到秋围,我定用它要为阿姐猎一头鹿来。”

  李弭抱着长弓一脸陶醉,把李纯熙看乐了。

  “好了好了,我让邓砚把箭送你房里,咱们去放纸鸢去。”

  待李弭看过后,李纯熙拉着李弭往外走:“再不去,天都要黑了。”

  其实外面亮着呢。

  “阿姐,快看,纸鸢飞起来了!”晴空万里下一袭绯色袖袍的少年郎飞奔在草地上,是眼前最亮的一抹色彩。苍穹无界,少年亦是如此。

  花花绿绿的纸鸢随风扶摇而上,李纯熙在伞下遥遥望着空中的纸鸢,嫣然一笑。

  碧落秋方静,腾空力尚微。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李弭将纸鸢绞盘塞到李纯熙的手上,学着李纯熙的模样席地而坐。

  ……

  “你想去西北。”玩累了,李弭陪着李纯熙去了茶楼,上完点心后,李纯熙着邓砚和跟着的一众小厮守在二楼的雅厢门口,自己单独和李弭呆在雅厢里头。

  该来得终是要来,李弭在得知承德行宫时丞相夫人面见皇后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已借丞相夫人的口告知了皇后。

  李弭心中有了点底,稍稍沉默片刻:“我想去。”

  “能告诉阿姐缘由吗?毕竟,父亲希望你和他一样,走科举的路子,将来位极人臣。”李纯熙往嘴里塞了一口糯米桂花糕,细嚼慢咽的等着李弭回复。

  “你莫不是想弃文从武?!”李弭沉默的久了,李纯熙东想西想的差点自己吓死自己。

  皇帝虽重武,却在前朝说不上几句话。顺着明庆帝的政策,如今朝野上下大体还是重文。

  李弭一怔,连连摆手:“不,当然不是。只是柔然陈兵城下,清远也想保家卫国罢了。”

  李纯熙深深看了李弭一眼,叹了口气:“保家卫国还轮不到你。”

  “我知道,可是,可是…”李弭红着眼眶抬起头,握拳坚定道,“国破家何在,清远是大齐的国舅,受大齐子民的供奉,实不该缩在邺城。”

  “更何况,阿姐是女子,阿姐去得了西北,清远堂堂男子,又为何去不得?清远虽年小,却也知家国一体,清远自小习武健体,不该堕了丞相府的名声。”

  “你前头有爹有哥哥和我顶着,哪需要你去往前凑?你糊涂!”

  “更遑论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去是坐镇后方,可你不同,你若是去,就是要拿着刀跟柔然对着砍。”

  “爹是文臣,大哥是翰林院学士,都是有官名在身,独独清远一介白身,是最适合去西北的。战场上虽是凶险万分,可阿姐不怕,清远自有何惧?”

  李纯熙怔怔看着李弭,仿若是第一次见他。

  良久未言,李弭经不住哀求:“阿姐,就让我去吧,不拘泥什么缘由,只当是做舅爷的为国尽忠罢。”

  “两城之后是天险,柔然若破了天险,届时门户大开,大齐受不得继续败下去了。”

  李纯熙未应,搁着门扉,一楼大厅的吵嚷喧嚣裹着风直往二楼雅厢里吹,吹得李纯熙心寒。

  沉默良久,李纯熙见李弭终是坚持,便道:“既如此,我也不强求。弭哥儿有鸿鹄之志,此乃好事。”

  “天色将晚,我也该回宫了。”

  厢门开了又阖,等到茶凉,李弭才恍然回神,说不上是得偿所愿,还是事已至此,总归是难体会此刻的复杂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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