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当太子的时候……没有孩子吗？”沐芷有些吃惊。

　　“太上皇命不好，去得早，皇上当太子的时间很短，就那么一两年，就从太子变成了皇上，不过前些年几乎一直是太后娘娘把持朝政。”

　　秋玉被打断了话，有些不高兴，继续道：“再然后她又有了位小皇子，慢慢升啊升，这才升为了妃。所以啊，你想想，庆妃是宫中唯一一个从奴才变成主子，还是一个品阶如此高的主子，这让其他人怎么想？再加上庆妃每年都要大病一场，小病几场，最开始各宫的主子们还去看望一下，后来就懒得去了，直接派人送点补品去，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沐芷点了点头，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御膳房。御膳房内人来人往，为各宫的主子们准备着午膳，没有人理会沐芷与秋玉。

　　秋玉愤懑地就要上前说话，却被沐芷拉住了。

　　沐芷冲她摇了摇头，“我们是来偷偷调查的，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

　　秋玉不解，“那你这样能查出什么来？你在这里待一天，除了看他们做事，还能看出凶手是谁吗？”

　　“借过借过！”秋玉的话说到一半，就有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秋玉被那人推了一把，正想推回去，瞧见那人满身油渍，嫌弃地将手收了回来，将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你们两个，是哪个宫的宫女，在这儿站着做什么？”一个拿着勺子的大厨拧着眉看着她，“快出去，厨房内本就狭小，多了两个人更是行动不便了！”

　　“公公，我们只是来看看自家主子的饭菜做好了没。”沐芷腆着脸陪着笑应道，立即引来了大厨的不满，他的勺子一边飞舞着，一边大声喊道：“这有什么可看的，做好了的放在那一边，我们这儿都是没有做好的，你催也没用！我说你们最近的主子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要求真多！”

　　沐芷与秋玉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眼巴巴地看着这些人进进出出，彻底将那大厨惹恼了，“你们是不是来御膳房捣乱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若还继续在这儿站着，下一个冬梅就是你们的下场！”

　　沐芷的眼眸一下子睁大了——冬梅，这是那个被抓住的下毒毒害皇后娘娘的宫女的名字。

　　“原来公公也认识冬梅啊！奴婢是冬梅的朋友，许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还好吗？”沐芷一溜烟跑到大厨身后，高兴道：“公公你知道冬梅在哪儿吗？”

　　“我哪儿知道啊！”大厨挥舞着勺子的手一顿，继续赶沐芷走，“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挡着我。”

　　“那公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沐芷瘪瘪嘴，“公公若是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总能找到！”

　　“行了，你们就别添乱了！冬梅已经消失好几个月了，她还欠着我银子呢，你若是能将她找到，顺便让她把银子还给我！”大厨说着说着，见沐芷有些失望，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听说啊，冬梅已经死了，你已经不是第一个来找冬梅的人了，我劝你啊，还是放弃吧！”

　　“是吗？”沐芷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冬梅还有别的什么朋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公公，你还记得那些来找冬梅的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叫什么名字吗？”

　　说到这个，大厨也有些疑惑，“我也记得那丫头朋友一向很少，但突然之间就有人来找她了。至于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也不记得了。你也知道，司膳司负责宫内大大小小的膳食，每天见的人太多，我现在都快不记得冬梅长什么样子了。但是有一个人我记得，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叫绮罗姑姑，冬梅失踪后，她带人来问过几次。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问道，有些生气地离开了。”

　　沐芷了然地点了点头，绮罗姑姑已经来问过一遍，这些人都不记得什么，更别说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当初发生的事情。

　　“春喜，将这盘绣球乾贝端过去，待会儿给皇上送去！”

　　不远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即有一个年轻的声音紧跟着应了一声，沐芷转过头去，就见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捧着盘子出去了。

　　“我去外面看看，你在这里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沐芷拍了拍秋玉的肩膀，跟着春喜走了出去。

　　“春喜！”沐芷轻声喊道。

　　名叫春喜的太监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沐芷——他并不认识这个宫女。直到沐芷那块玉牌“不小心”掉在地上，春喜这才反应过来，与沐芷走到隐蔽处。

　　“你不是在德公公手下做事吗？怎么在这儿？”

　　“我虽然不是司膳司的人，但皇上的膳食几乎都是我和另外几个公公在负责，所以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御膳房的。”春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你认识一个叫冬梅的宫女吗？”

　　春喜想了想，点了点头，“认识，只不过听说她已经死了。”

　　“在她死之前或者之后，你有见过谁来找她或者询问关于她的事情吗？”

　　春喜偏着头想了半天，在看见沐芷的穿着时猛地点了点头，“我见过，那个宫女年纪比你大一些，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是穿着打扮和你是一样的。当时她们俩正低着头说着什么，我没有看清楚那个宫女的模样。”

　　她这身打扮……沐芷吞了吞口水，“你……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没有。”春喜摇了摇头，“主子说，少说话多做事，让我不要乱管闲事。”

　　难怪绮罗姑姑没有问到什么，春喜不是司膳司的人，只是偶尔来御膳房走动，也就错过了绮罗姑姑的盘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除夕的时候吧，应该是子时，我记得那时候新年的钟才敲了没多久。”

　　除夕……子时……

　　沐芷想了起来，那时候，只有琼楼不在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