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吃了一惊道:“伍夫人,何出此言啊,聂景焕自己也已经坠崖身亡了,怎么会是他害你的女儿呢。”
伍夫人道:“我有证人,小怜,你过来,告诉大人月薇说的话。”
跟着伍夫人的小丫鬟怯生生的看着大宝,几次欲言又止,伍夫人斥道:“没用的废物,我来说吧。小怜是月薇的贴身丫鬟,月薇曾经跟她说过,倘若有一天她要是死了,一定是因为聂景焕!”
玄玉很有些吃惊,她柔声问小怜道:“你家小姐真的这样说过?”
小怜怯怯的点了点头。
玄玉又问道:“那你家小姐有没有说过为了什么聂景焕要杀她?”
小怜摇了摇头道:“小姐没有说过。”
伍夫人抢着道:“总之那个废物是有预谋想要害死月薇的,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聂家还得我们家破人亡,我就算告御状也要告得他们身败名裂!”
在玄玉和大宝的劝说下,伍夫人总算是平静了情绪,玄玉和洪绫将她送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伍夫人含着泪道:“我这可怜的外孙,才几个月大就没了娘。”
伍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休息了,玄玉和洪绫跟着小怜来到伍月薇的房间,奶妈正抱着个孩子在哄,见有生人来了,连忙抱着孩子出去了。
玄玉问小怜道:“你家小姐回娘家来多久了?”
小怜道:“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你家小姐那天是第一次与聂公子见面吗?”玄玉又问。
小怜不安的看了看外面,小声道:“不是,其实小姐回来没多久就见过聂公子了,之后他们一直都有来往的,只是瞒着夫人。”
玄玉问道:“那他们见面都说些什么,有没有吵过架?”
小怜道:“他们每次见面都会把我支开,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些什么。”
“那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跟你说如果她死了,一定跟聂公子有关的话的。”玄玉问道。
小怜道:“就是前几天,我看见小姐一个人在房间里长吁短叹的,似乎还哭过,我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小姐不肯告诉我,只是自己垂泪,还自言自语的说要是她哪天不在了,一定是因为景焕少爷。”
玄玉在伍月薇的房间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她与聂景焕的往来书信,或是任何能够说明他们之间关系的线索。
回到葳光轩后,洪绫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聂景焕想要挽回伍月薇不成,所以将她骗到树亭之中,趁其不备将她退落山崖。但是由于天色昏暗,聂景焕自己也不小心踏空,一起摔了下去?”
玄玉道:“伍月薇都已经再嫁了,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就算退一万步将,伍月薇现在的夫家将她给休了,你看聂夫人的那个样子,她肯让伍月薇回去吗?”
洪绫想了想又道:“那又或许是他们两个在叙旧之时,伍月薇像她娘那样,不小心戳到了聂景焕一直无子的痛处,聂景焕恼羞成怒将她推了下去。”
玄玉又摇头道:“可是伍月薇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害一样,她怎么可能预知聂景焕什么时候发怒呢,除非是她故意触怒他,但是这也说不通呀。”
洪绫叹了口气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玄玉也叹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咱们自己在猜测,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殷綦抱着小黑从她们身边飘过,丢下一句:“你们这个案子真是有点奇怪呀。”
“哪里奇怪了?”玄玉立刻拦住了殷綦的去路。
殷綦道:“你们不是说那个什么伍月薇已经再嫁了,而且还生了孩子吗。那为什么她要在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月,而且现在人都死了,她夫家的人却一个都没出现,连孩子也丢给娘家不管了。”
“对呀!”玄玉被殷綦提醒了,怪不得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玄玉立刻拉起洪绫去找大宝,大宝告诉她们,伍月薇被休以后不到两个月,就由家里做主嫁给了别人做填房,过门之后生了一个女儿。不过因为之前的夫人已经生下一儿一女,所以对这个女儿也并不十分重视。
玄玉道:“就算再不重视,也是自己的骨肉,没道理丢给娘家。而且自己的夫人死了,竟然不派人来看一眼,实在说不过去。”
大宝也觉得伍月薇夫家的态度十分可疑,便带着玄玉、洪绫一起来到伍月薇的丈夫王崇家里。
王崇四十多岁年纪,板着一张面孔出来见他们。此前伍夫人已经派人来告知了伍月薇出事的消息,但是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哀伤之色。
大宝道:“你的夫人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料理后事,虽然伍月薇嫁过来时间不长,但毕竟也给你生了一个女儿,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丢给夫人的娘家,未免太过无情了。”
没想到王崇毫无愧色,反而冷哼道:“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现在也算死得其所了。”
洪绫不禁怒道:“你这个人真是冷血,伍月薇真是所嫁非人。”
“我冷血?”王崇怒道,“我就是太仁慈才一直容忍她,我要是冷血的话早就把她拿去浸猪笼了!”
玄玉察觉这件事另有内情,便说道:“这件事关系到伍月薇的死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夫妻一场,还希望你能把话说明白,让我们能够查清伍月薇的死因。”
王崇道:“她人都不在了,我本来想大家留点体面,既然你们执意要问,我就告诉你们。伍月薇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了,她过门八个月便生产了,我问过稳婆,那个孩子是足月的。
我找她对质,她也承认了她嫁过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我念在我与他父亲是旧相识的份上,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是让她自己带着孩子回娘家,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洪绫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对于伍月薇欺骗你心有不甘,所以暗中跟踪她,发现她与旧情人幽会,便将他们两个都推下山崖,以泄心头之愤。”
“一派胡言!”王崇勃然大怒道,“简直是荒谬!我要是怀恨在心,早就在家里杀了她了。”
王崇十分气恼,把玄玉他们轰了出来。
大宝道:“原来是伍月薇给他戴了绿帽子,难怪人死了他也不出现。不过这孩子是谁的呢,会不会跟伍月薇的死有关?”
玄玉道:“伍月薇过门之后八个月就生了孩子,也就是说她嫁给王崇的时候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洪绫接着说道:“伍夫人说过,伍月薇被休了一个多月就再嫁了,也就是说两个月前她还是聂家的儿媳妇。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