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玄玉打断他道。
“啊?”傅九傻傻的看着玄玉。
玄玉笑了笑道:“皇帝的圣旨不是儿戏,哪能说撤回就撤回。”
傅九结结巴巴的道:“那……那……”
玄玉道:“那既然是皇上的意思,照办就是了。”
说完玄玉就转身飘然而去,傅九愣在原地好一会,傻乎乎的咧嘴笑了。
钦天监已选定了良辰吉日,下个月十四便是吉时。平帝赐的彩礼多到葳光轩都摆不下,整个葳光轩都忙碌了起来。
裴福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小雪和阿良也忙进忙出,连周爷爷也跟着忙前忙后的。
小雪一边数着金镯子一边兴奋的说道:“小姐,等你成亲之后,是去在咱们葳光轩住还是搬去傅大人那里住呀?”
不等玄玉回答,小雪又自言自语的道:“不行不行,住葳光轩那傅大人不是成了倒插门了吗。可是搬去傅大人那里我又舍不得爷爷,话说回来,傅大人整天以六扇门为家,他的家里咱们还真没去过呢。”
阿良在一边嘲笑道:“你可真能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出嫁呢!”
小雪叉着腰道:“小姐出嫁,我自然是陪嫁丫鬟,也是跟过去的,怎么能不操心!”
阿良惊道:“什么?你也要跟过去?那我……那你爷爷怎么办?”
玄玉笑道:“你要是舍不得爷爷,就留在葳光轩好了。”
小雪急忙道:“那可不行!我是这辈子都要跟着小姐的,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玄玉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哪能跟一辈子呢,你将来也是要嫁人的。”
“我不嫁。”小雪嘟起嘴巴道,“我不想嫁人,万一嫁个糟老头子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自己会嫁个老头子!”阿良着急道。
小雪眨眨眼:“我在老家时见得多了,媒婆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嫁过去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还有的爹娘为了几两银子的彩礼钱,就把女儿嫁给老头子做填房。”
玄玉假装生气道:“你家小姐我像是为了几两银子就卖了贴身丫鬟的人吗?”
小雪忙讨好的笑道:“小姐当然不是那种人了。”
玄玉笑道:“将来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诶,我看阿良不错。”
阿良面露欣喜之色,没想到小雪叫道:“什么?阿良!哼,我才不要呢!”阿良顿时笑意全无,神情落寞的去喂小黑了。
就在小雪他们欢天喜地的筹备婚礼的时候,京城却出了一件大事,太常寺卿刁大人家里出了命案。
阿良被叫去验尸,恰好被玄玉听见了,于是也跟着来到了刁大人府上。
这时六扇门的人已经赶到了刁大人府上,负责都城治安的京兆尹顾大人见到傅九,便打趣道:“哎呀,新郎官儿到了。本来你喜事临门,不该打扰的,不过我手底下的那些草包实在不堪大任,这不,我只好把你搬来了。”
傅九道:“顾大人说的哪里话,维护都城治安,也是我六扇门分内之事。”
玄玉见傅九正在和人说话,便在一旁等候,傅九看见她,眼睛里立刻闪出光芒来。
顾大人最会察言观色,立即笑道:“这位就是裴姑娘吧,这下好了,你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就静待好消息了。”
顾大人走了,傅九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玄玉面前:“你怎么来了?”
玄玉嗔怪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也不告诉我,幸亏我听到你派人喊阿良来验尸,才跟着来了。”
傅九笑道:“我不是想着大婚之前,怕你见了血不吉利嘛。”
玄玉抢白道:“那你不是也一样!”
傅九宠溺的笑了笑:“好了,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上去看看吧。”
凶案现场是刁大人府上的一幢二层楼库房的第二层,据发现尸体的婆子说,早上她在楼下打扫庭院,偶然间抬头发现库房的门似乎是虚掩着的,她上楼来发现库房门没有落锁,她推门进来发现刁大人的小妾书晴死在了里面。
玄玉跟着傅九来到二楼,此时库房的门已经打开,地上散落着一些零星的血迹,还有一串钥匙掉在地上。
沿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一路向里走,在一排木架之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书晴。
阿良正在勘验尸体,见傅九和玄玉来了,便起身道:“傅大人,这个女子应该是昨天前半夜遇害的,致命之伤是脖颈的一道伤口,伤口极深,失血而死。另外……”
“另外什么?”
阿良道:“另外,我大略的熟了一下,尸体身上大约有三十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连脸上都划花了。”
傅九听了不觉皱了皱眉,玄玉走到尸体近前,看见尸体脸上果然被划了几道颇深的伤口,另外前胸、手臂和背后都有刀伤,凶手的手法十分凶残。
“真是奇怪,有人要害她,她往外跑去喊人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往库房深处跑呢,这不是死路一条吗?”阿良有些想不通。
傅九道:“应该是凶手堵住了门口,库房的门是锁着的,钥匙书晴是随身携带的,凶手尾随她上了楼,待书晴开门之后便举刀行凶。
因为出口被凶手堵住,书晴慌不择路只好往库房里面跑,最后还是没有逃过对方的毒手。”
阿良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傅九看了看库房四周,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翻动的痕迹,刚才管事的管家也来确认过了,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傅九道:“库房里没有丢东西,那便不是为财。而且凶手手段如此残忍,看起来十分痛恨书晴,应该是因仇杀人。
府内守备森严,外人难以进入,书晴一介女流又很少出门,更不可能在外面结仇,凶手很可能就是刁大人府里的人。”
“来人呀,”傅九吩咐道,“立即去清点府里人员,看看是否有人失踪,另外除了有刁大人和我的许可,其他人不许离开刁府。”
“我们还可缩小一点范围。”玄玉面带笑容的走过来道,“凶手很可能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