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玄玉道,“现场的凶手留下的脚印也不是他的,包志远不是凶手。”
傅九道:“我相信玄玉。”
扈老六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包志远被放出了大牢。
所有的嫌疑人都被排除了,傅九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村血案,竟然如此让人挠头。
这天裴福上街买菜回来,一边择菜一边嘟嘟囔囔。
“爷爷,你在那嘟囔些什么呢?”小雪问道。
裴福道:“哦,没什么事。就是我刚才在街上碰见扈老六,我看他样子不太对劲儿,喊他他也不理我,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这些啥。”
“他说啥了?”小雪问。
裴福皱着眉道:“我这不也是正想着呢嘛,他说的好像是……好像是……报仇?糟了!”
裴福一拍大腿:“这个扈老六,该不会是去找包志远报仇去了吧,就他那个小体格,这不是白给吗!”
裴福起身就要去追扈老六,阿良按住他道:“裴爷爷,还是我去吧,我跑得快。”
“好好,那你快去!”裴福道。
阿良拔腿就往外跑,玄玉和小雪也追了上去。
他们来到仓库,得知今天包志远并没有来上工。玄玉打听了包志远的住处,三个人又匆匆赶到包志远家。
在包志远住的大杂院外,不见包志远的影子,却看见扈老六正和一个年轻人在对峙。
“你爹在哪,他这个杀人凶手!”扈老六怒气冲冲的道。
那个年轻人瞪着他道:“我爹不在家,你不要血口喷人。”
“哼,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扈老六越说越激动,就要上前动手。
玄玉他们怕扈老六吃亏,赶忙上前拉住他:“扈老六,你不要胡搅蛮缠,官府已经查过,包志远不是凶手。”
扈老六不依不饶道:“你们都被他骗了!”
阿良见劝不动他,干脆拦腰抱住扈老六,把他给拖走了。
玄玉抱歉的向那个年轻人点头致歉,年轻人也点头回礼,转身回大杂院去了。玄玉看到他迈过门槛时,腿明显跛了一下,不觉陷入了沉思。
玄玉命阿良和小雪将扈老六送回家,自己来找傅九:“傅九哥,我们好像漏了一个疑凶没有查。”
“是谁?”傅九问道。
玄玉道:“是包志远的儿子,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他。今天我见到他,他的身材和我之前推断的嫌犯十分吻合,重要的是,他的左腿有一点跛。”
傅九眼睛一亮:“好,我立刻派人去查!”
包志远的儿子包永康被请到了衙门,傅九没有升堂审问,而是让人把他带到了偏厅。
傅九和玄玉坐在偏厅里,正好能看到远远走来的包永康,他的步子迈的很小,走路姿势有些僵硬,在迈进门槛时,极力控制着的双腿还是不自觉的向左边歪了一下。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傅九开门见山的问道。
包永康愣了一下,说道:“我的腿好好的,没事。”
傅九冷笑道:“是吗,那你绕着这堂前跑上一圈吧。”
包永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过了半晌才道:“我娘走的那天,我去追她,可是掉进了路边的沟里,没能追上,还摔伤了腿落了残疾。”
“前几天,扈老七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傅九问。
包永康答道:“我在家里。”
傅九道:“可是我们问了你大杂院里的邻居,他们说一整天都没见到你,知道第二天中午才看见你认。”
包永康脸不变色的道:“我在屋子里睡觉,他们可能没看见我。”
傅九又道:“可是你的脚印为什么会出现在扈老七家的屋后呢?”
包永康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脚印那么普通个,怎么能证明是我的呢。”
“因为那脚印和你的脚大小一样,而却左腿也是跛足。”玄玉道。
包永康闭口不言,傅九道:“我这还有两样东西,你看看眼熟不眼熟。”
傅九示意,捕快拿来两样东西,摆在了包永康面前,包永康见了,立刻脸色煞白。
那是一双旧布鞋和一把柴刀,柴刀和布鞋的鞋底上,都沾满了已经变成深褐色的血迹。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傅九顶着包永康道。
包永康的身子晃了晃,跪坐在了地上。
“没错,扈老七两口子是我杀的。”包永康道。
傅九问道:“你是怎么杀的他们。”
包永康道:“那天我偷偷回了村子,等到人们都睡了,我就偷偷爬进了扈老七家的院子。因为我腿脚有些不方便,所以不小心从墙头掉了下来,弄出的响动惊动了扈老七。”
包永康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有趣,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扈老七正在和他老婆干好事,连房门都没插,等他提上裤子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进了门。”
包永康目露凶光的道:“我一刀砍在扈老七脖子上,他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连反抗都没有。他老婆在屋子里尖叫,我嫌太吵了,就先进屋结果了她,然后又回过头来在扈老七身上补了几刀。”
“你为什么不从前门离开,反而要翻窗逃走。”玄玉问道。
包永康道:“我听见前门有村民在说话,怕被人看见,所以就翻后窗走了。”
“你为什么要杀扈老七夫妻二人?”傅九问道。
包永康脸上现出憎恶的神情:“我们一家三口本来和和美美的,要不是因为扈老七这个混蛋,我娘也不可能寻死,我也不会因为追我娘弄瘸一条腿,我和我爹也不用离乡背井在这里过苦日子,所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扈老七!”
玄玉摇摇头,包永康受了他爹的影响,太过偏激了,甚至还没有正是他娘是否真的和扈老七有染,就将一切都归咎于他。不仅害了两条性命,也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包永康被押走了,玄玉也准备回葳光轩去了。
傅九叫住她道:“玄玉,你等一下。”
玄玉转过身看着傅九,傅九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他憋了半天才说道:“玄玉,关于指婚的事,是平帝一时兴起,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秉明圣上,撤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