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将聂夫人扶到一旁坐下,洪绫连忙斟了茶端过来,玄玉道:“聂夫人,您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慢慢的说。”
聂夫人道:“前一阵子事情太多,昨天我才知道,景焕离家的时候身上还带了一百两金子,还有我们家的传家玉佩,所以我想要回来。”
大宝疲惫的解释道:“聂夫人,我们已经很仔细的找过了,真的没有发现你所说的一百两金子和玉佩,他那么高摔下去,玉佩可能早就碎了。”
聂夫人道:“玉佩会碎,金子总不会碎,尸首是你们最先发现的,说不定是你们的人匿起来了也未可知。”
大宝气了个怔,这真是百口莫辩。
聂夫人又道:“算了,人都没了,金子我也不要了,但是那玉佩是我们聂家的传家之宝。我和月薇的娘已经说好,他们两个的女儿交给我们聂家认祖归宗,伍夫人什么时候想她了尽可以接去家里住。我想着景焕虽然不在了,把玉佩传给他们的女儿也算是个念想,所以你们只要把玉佩还给我就好。”
大宝见聂夫人说的恳切,知道她不是有心找自己麻烦,态度也缓和下来到:“我们确实没有在聂公子身上发现玉佩,那么高摔下来许是碎了,怎么找呢。”
聂夫人拿出那日大宝找到的绿色丝绦道:“玉佩就拴在这丝绦上,那一日是珍儿亲手替她系上去的。”
聂夫人一边说一边把丝绦拿给玄玉和大宝看:“你看看这丝绦好好的又没有断,玉佩一定是被人解下来拿走了呀。杜大人,你去找审第一个拿到丝绦的人,一定是他拿去了。”
“这……”大宝为难的道,“第一个拿到丝绦的人就是我呀。”
玄玉接过丝绦细看,不由得峨眉微蹙,她对聂夫人道:“聂夫人,你的传家玉佩是什么样子的,你找人画下来给我,我一定去帮你找。”
聂夫人见玄玉肯帮忙,高兴的道:“我家里有玉佩的样式,我回去命人给你送来。”
聂夫人安心的去了,大宝愁眉苦脸的道:“我真是时运不济,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宝,”玄玉道,“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聂景焕和伍月薇恐怕不是殉情。”
大宝停止抱怨,看着玄玉道:“为什么这么说。”
玄玉道:“如果聂景焕想殉情,他离家时为什么要带上那么多金子?而这条丝绦确实如聂夫人所说,是被人解开的,也就是说有人解开丝绦拿走了玉佩。”
大宝也明白了,说道:“聂景焕拿了那么多金子,他可能是想和伍月薇私奔。但或许是不小心露了富,所以被人盯上。
那人很可能跟踪他们到树亭之中,抢走了金子和玉佩,并将聂、伍二人推下山崖。他将玉佩解下来,随手将丝绦也扔下山崖,但是被山风吹到了树枝上,这才被我们发现。”
玄玉道:“走,我们去问问跟着聂景焕的小厮,看聂景焕拿了金子之后都去过哪些地方。”
聂景焕的小厮告诉他们,从家里出来后他们就直奔了凭山居,没在其他地方停留,而且就连他都不知道公子身上带着这么多金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玄玉道,“他们是在凭山居被人盯上的。”
“去凭山居!”大宝格外积极,这该死的家伙差点就逍遥法外,还害得自己险些成了贪人钱财的贼,大宝发誓非要抓住他不可。
凭山居的小二有些为难的道:“这每天来往这么多客人,要是让我一个一个的回忆出来,实在不太容易啊。”
“你帮帮忙嘛。”玄玉道,“你不是记性很好吗,一定记得的。”
“这……好吧。”小二勉为其难的道。
小二回忆了半天,那天来的熟客大多是一些文人墨客,或是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看起来实在不像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你再想想,有什么生人没有。”大宝提示道。
小二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方道:“倒是有个生人,但是他没喝茶,说是来找人的,但是看了一圈没找到就走了。”
玄玉问道:“他可曾到过聂景焕的雅间?”
小二道:“到过,我去续水,正好看见他在门口张望,我问他做什么,他说找人,然后就走了。”
“那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大宝问道。
小二道:“这我可记不得了,只是匆匆一面,个子大概和大人您差不多,样貌就记不清了。”
“一定就是他了!”大宝道,“可惜线索太少,到哪儿去找呢。”
玄玉安慰他道:“你先别着急,咱们再去树亭看看。”
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聂景焕和伍月薇是失足落崖,所以没有太过留意,这一次他们三个人打算重新勘察一次。
“唉,地上是别想找到什么线索了,都已经踏的乱七八糟了。”洪绫哀叹道。
玄玉笑道:“那咱们就往上面找。”
“你过来看,这里有些新痕迹。”玄玉喊道。
大宝和洪绫凑过来,看到靠近悬崖的一棵柱子树的树干上有三道平行的划痕。
洪绫道:“这划痕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不过会不会是咱们的人下去的时候弄得呀?”
“不会。”玄玉道,“你看着三道平行的划痕像是什么留下的?”
洪绫摇摇头,玄玉把手指做成爪状放在上面,洪绫眼睛一亮道:“是抓痕!”
玄玉笑道:“聪明!那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谁留下的抓痕?”
洪绫皱着眉头,几乎把眼睛贴在树干上,忽然洪绫眉开眼笑的道:“我知道了,你看这里有一些红色,像是指甲花的痕迹,应该是伍月薇摔下去之前本能的想抓住什么,留下了这些抓痕。”
“没错!”玄玉赞赏的竖起拇指,她说道:“我之前勘验伍月薇尸体的时候,就发现她右手的指甲有两个断裂了,而且她的指甲也是用凤仙花染的通红。”
玄玉忽然停下话头,因为她发现在粗糙的树皮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玄玉小心的将那东西取下,那是一缕有些发黄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