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紧吗?我好害怕啊!”一名宫女道。
内侍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已经应付过去了。你们两个记住,不管怎么诈你们,你们一口咬定不知道就行了。”
宫女还是很担心:“那佩珍呢?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会不会是害怕跑掉了?”
听到佩珍的名字,殷綦心头一动,只听到那个内侍道:“管不了这许多了,总之有什么事我会想办法,你们两个只要一问三不知就行了。”
另一名宫女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担风险,要不是为了我们,你也不会……”
“嘘——”内侍示意宫女不要说话。
果然有几名宫女叽叽喳喳从假山旁路过:“快点快点,听说前面已经散席了,一会儿娘娘就该回来了。”
等宫女们走远了,内侍方道:“好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被发现就麻烦了。总之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三个人先后从假山中走了出去,内侍向左走,两名宫女则向右边去了,殷綦从假山中探出头,暗暗记下了三个人的相貌。
刚才那股煞气此时已经杳然无踪殷,方才宫女说已经散席了,等两位娘娘回宫再想走就麻烦了,殷綦也走出假山,迅速离开了后花园。
殷綦匆匆的往浣衣局的方向走,迎面碰上了出来找他的玄玉。玄玉正找他找得心焦,不由得埋怨道:“你跑到哪儿去了,害我一顿好找!”
“我随便走走。”殷綦轻描淡写的道。
玄玉插着腰道:“好啊,我在哪里辛辛苦苦的盘问,你却跑去躲清闲!”
殷綦道:“我可没有躲清闲,我打听到了重要的消息。”
殷綦在玄玉耳边低语了几句,玄玉惊喜的道:“真的?你记住他们的模样了?”
“那当然,我的眼力你还信不过吗?”殷綦道。
其实玄玉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果然,她带着殷綦去认人,在假山中密谋的三个人正是雪萍、小卉和小顺子。
玄玉决定先从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的小卉入手。
小卉跪在慎刑司的牢房中,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玄玉面如寒霜,厉声道:“你还敢狡辩,你不是一直要找佩珍吗?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佩珍在哪里。”
小卉惊讶的抬起头来,玄玉道:“佩珍就在慎刑司大牢里,前几天她和你一样跪在这间牢房里。”
小卉吓得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膝盖,玄玉又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佩珍已经全部招供了。你不说,你们四个全都要死;你说了,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小卉年纪还小,入宫还没有多长时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在玄玉的恐吓之下,小卉吓得呜呜的哭起来:“我说我都说,求求你不要看我的头,我们也是被逼的。”
雪萍和小卉原本在重华宫当差,管事嬷嬷待人苛刻,雪萍年轻气盛为了维护小卉冲撞了她,于是两个人都贬到了浣衣局。
浣衣局的姑姑比重华宫的更加严苛,对宫女们非打即骂,雪萍和小卉苦不堪言,幸好有佩珍暗中提醒,让她们避免了不少责罚。三个女孩子相互慰藉,在难熬的日子里苦中作乐。
但是翠蝶不知为什么专门看她们两个不顺眼,处处找茬,还在姑姑面前进谗言,经常害得雪萍和小卉挨罚。佩珍悄悄给她们送饭,也被翠蝶捉到告诉了姑姑,结果变成三个人一起受罚。
随着离开浣衣局的希望一再破灭,翠蝶也越来越尖刻,她每天不停的找她们三个人的麻烦,有一次甚至差点砸断了雪萍的手指。
白天累死累活,晚上也不得休息,翠蝶总是指使小卉做这做那,一晚上总要被折腾起来好几次。那天翠蝶用熨斗烫了小虹,还威胁小卉说下一次也要烫她的脸。
她们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密谋趁着银环姑姑不在,好好教训一下翠蝶。小顺子和雪萍是同乡,一直很维护她,所以也被叫来帮忙。
她们偷偷跟踪翠蝶,见翠蝶红着眼圈从瑶华宫出来,独自一个人跑到桂魄宫附近哭泣。
他们四个人将翠蝶拖进桂魄宫教训了一番,本想给她个厉害,让她以后不敢再欺负人。可是没想到翠蝶十分嘴硬,不停的咒骂他们,还说等回到浣衣局就要让她们好看。
雪萍气得堵住了她的嘴,小顺子又把翠蝶打了一顿,最后翠蝶倒在地上很久都没有动弹,他们才觉得事情不妙。
翠蝶死了,这下大事不妙,小顺子出了个主意,她们把翠蝶的衣服簪环全都剥掉,然后在尸体身上割了几道口子,然后把尸体扔进了夹墙。冷宫里老鼠最多,它们闻着血腥气而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尸体啃食得干干净净。
然后四个人回到浣衣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干活。
“那阿贵是怎么回事?”玄玉问道。
小卉不解的看着玄玉道:“什么阿贵,我不认识。”
玄玉知道小卉没有说谎,便将她暂时收监,又命人去抓雪萍和小顺子。雪萍和小顺子见小卉已经说了,知道在抵赖也没有用,便承认了误将翠蝶打死的事情。
“那关于阿贵,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玄玉对小顺子道。
小顺子恳请玄玉将雪萍和小卉都带下去,才将实情告诉玄玉:“其实阿贵是被我杀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玄玉问道。
小顺子道:“阿贵是个无赖,经常欺负调戏雪萍,他还打算贿赂浣衣局的嬷嬷,让嬷嬷把雪萍嫁给他。
我不能让雪萍受这个委屈,所以我去找他理论,可是阿贵不听,我们两个争执起来,惊动了管事,结果管事只罚我却不罚他。
既然讲理讲不通,我只能想其他的办法。那天阿贵要出宫买东西,我主动示好好去帮忙,然后在僻静的地方用石头砸死了他。
回来之后向管事的扯了个谎,反正以前也有过其他的殿阁的一句话就把人带走的事,管事也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