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傅九前脚刚出了房间,玄玉就踮着脚尖来到窗边。果然,她看到傅九又和殷綦耳语了几句方才离开。
玄玉怕殷綦也离开,故意找借口拖住他。吃过晚饭,玄玉边说自己累了,要早点睡觉。
她假装睡下,将小雪和殷綦都哄骗走了,自己却偷偷换好夜行衣溜了出来。
玄玉扔给路边赶车的车夫一锭银子,要借他的车一用。
果然没过多久,殷綦也从裴府出来,躲在马车里的玄玉悄声对车夫道:“跟上前面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玄玉一路跟着殷綦来到义庄,等殷綦进去了,玄玉才从马车上跳下来,也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殷綦走进义庄后屋,傅九和阿良都等在这里。玄玉心中暗想,怪不得阿良没有回来吃完饭,原来他们都躲在这里。
“怎么才来?”傅九道。
殷綦道:“玄玉那里有事绊住了,咱们开始吧。”
阿良掀开草席,模板上放着几节断肢,阿良道:“这些断肢是在玉泉寺后山,几个砍柴的僧人发现的。分别装在两个麻袋里面,有四肢和躯干,是个女人,但是没有找到头。”
傅九指着两只手臂对殷綦道:“你看她的手腕,这两条伤痕是不是非常眼熟。”
殷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把从大巫师手中夺来的玄金匕首还别在腰上。虽然这伤痕不如玄金刀所留下的那样细,但确实与那些被大巫师当作祭品的少女手腕上的伤痕十分相似。
看着那雪腕上的伤痕,窗外的玄玉不由也觉得自己手腕一痛,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你怀疑是黑衣人所为?”殷綦道。
“不错。”傅九点头道,“这些断肢都非常干净,几乎没有血迹,看起来像是被放过了血。”
殷綦皱眉道:“可是这抛尸的手段却不像是黑衣人一贯的风格,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分尸呢?”
傅九道:“的确如此,我也是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才找你商量。”
这是阿良插话道:“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两只手臂说不上来那里怪怪的。”
“因为这两只手臂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
玄玉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玄玉,他们三人都吃了一惊。
“玄玉,你怎么来了?”傅九道。
玄玉哼了一声道:“让你们在我背后弄鬼,你一说慌就不敢看我,我早就看穿你们有事瞒着我了。”
傅九赔笑道:“你刚病了,身子还没好,我也是怕你太劳累,所以才瞒着你的。”
玄玉道:“我不过是缺少睡眠,现在我睡了一天一夜,已经全都好了。”
傅九还想再说什么,殷綦道:“你说不过她的,反正她人都已经跟来了是不会走的,就让她看看吧。”
傅九只好退让,玄玉带着胜利的微笑来到木板边对阿良道:“你看这两只胳膊的肤色,明显一个白皙,而另一个偏黄,一看就不属于同一个人。”
“是吗?”阿良挠挠脑袋道,“我看着都是惨白惨白的啊。”
玄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真是的,对颜色也太不敏感了。”
玄玉拿过两只胳膊,将手肘对齐并排放好,对阿良道:“你来看。”
阿良凑近来看,这次他看出来了,这两只胳膊的长度有细微的差异,如果不是这么比在一起看,根本发现不了。
傅九和殷綦动手将躯干和四肢都拼在一起,经过他们四个人的仔细辨认,得出一致的结论:四肢和躯干都分别属于不同的人。
傅九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下倒好,一桩杀人案,变成了五起谋杀案。”
这让玄玉想起了之前的画册案,现在的疯子真是太多了。
玄玉仔细勘验过尸体后道:“傅大哥说的对,这些人被肢解前都被放干了血。唯一庆幸的是这些肢体是在人死后才被切下来的。
她们死的时间都差不多,已经有一阵子了,因为天气寒冷,又没有血腥味吸引野兽啃咬,所以保存的还很完整。”
傅九道:“时间太晚了,玄玉,你该休息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明天咱们去玉泉寺的后山看看。”
玄玉点点头,和阿良一起往外走,殷綦却没有动:“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再留一会儿。”
傅九道:“好吧,那我送玄玉回去。”
玄玉回到葳光轩,却依旧没有睡觉,她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直到听见殷綦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玄玉一跃而起,打开房门,可是她的脚却没有迈出去。
殷綦停下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玄玉走过来。
“我看过了,那些断肢上的确有巫术的痕迹。”殷綦道。
“哦。”玄玉似乎有些失望,“看来真的是黑衣人做的,不过黑衣人现在本来就人手紧张,怎么还有这个闲心拼尸体玩。”
殷綦摇摇头道:“不知道,明天去玉泉寺看看或许能找到新的线索。今天累了,早点睡吧。”
玄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道:“好,晚安。”
第二天一早,玄玉早早就准备停当,就等傅九过来一起去玉泉山。
傅九姗姗来迟,他一进门就对玄玉道:“今天我恐怕不能跟你们去玉泉山了,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我得过去看看。”
“那尸体与这个案子有关吗?”玄玉问道。
傅九点头道:“是的,和这个案子非常相似,而且……还有所进步。”
玄玉有些踌躇,殷綦道:“这样吧,我和阿良去玉泉山看看,玄玉和傅大人一起去看那具新的尸体。”
傅九见玄玉点头,便道:“也好,那我们分头行动,然后在义庄碰头。”
殷綦和阿良骑马直奔玉泉寺,玄玉则和傅九一起坐马车离开。
玄玉和傅九一起坐在马车上,耳边只有哒哒的马蹄声,玄玉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首先开口道:“殷綦说昨天那些尸体,的确与黑衣人有关。”
“是吗。”傅九挑了挑眉,“他怎么知道的。”
玄玉笑了笑道:“他有他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