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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巧合之察,女人知心

夜来风雨紫梅落 玖紫离 2400 2024-11-13 10:57

  沉了口气,陆应山缓缓端起案边的茶盏。

  白瓷盏触手温热,淡淡的茶香缕缕飘散。

  “以茶代酒,这一杯,我敬你。”望着林鹰,陆应山说到。“大帅这一敬,真是折煞我了。”

  说着,林鹰坐正了身。

  “紧要之时,若非你暗中相助,二太太就是有去无回了。”“保住二太太的今日,就是保住大帅的明日,大帅曾厚待于我,如此,我也算是念恩图报了。”

  说完,林鹰举起茶盏,略低些,碰响了陆应山手中的杯子。

  一饮而尽,“嗒”的一声,几乎就在同一刻,两人将手中的杯子落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既没有抓到人,想来,紫墨回去之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稍顿了顿,陆应山说到。“无凭无据、无以对证,再加上中了我一枪,量那个姓沈的也弄不出多大动静。”林鹰应到。

  “犯险相见,紫墨怕是要怨恨我了。”

  此刻,陆应山神情凝重,眉间忧悔重重。

  “说到底,四太太是大帅的女人,夫妻一场,再有什么怨,也终是抵不过从前的恩义啊。”

  听了林鹰的话,一时间,陆应山沉默不语。

  守在门外,字字入耳,二太太不由地叹了口气。

  “对了。你还没跟我讲,为什么就突然跟去重山寺了。”片刻之后,陆应山说到。“昨日一早,按照先前的约定,我到师部驻地去见顾春来。”

  “一直都是避人耳目、深夜相见,这一次,怎的改在清晨了?”陆应山顺势问到。“大帅有所不知,顾师长有头痛的顽症,虽说用药之后缓了不少,但病根儿还是难除啊。”

  听到“用药”二字,桌案之上,陆应山的手不禁微微一颤。

  “既落下了病根儿,照顾师长的话说,若是夜里睡不安稳,第二天,就算是加倍药量,也难保头疼不会骤然发作。病来如山倒,那滋味儿,着实是折磨人啊。”

  “所以,他就改了时辰,改在天色大亮之前?”“本来是应该更早些的,可偏偏去的路上遇见了两个小毛贼,他们想要劫我的银钱,没曾想,才一交手,就被我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说罢,林鹰一声冷笑。

  “正因为这一耽搁,我到师部就迟了些,也恰恰因为迟了些,等我再出了顾春来的屋,想要翻过院墙时,不早不晚,我正巧看到沈参谋长与身边之人低声耳语,紧跟着,没过多一会儿,他便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地离开师部了。”

  听完林鹰的叙述,站起身,陆应山一步步走到窗前。

  没有拉开窗帘,这一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明暗交错、运筹帷幄,身为一方军帅,无论设计用谋还是拼杀疆场,陆应山经历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纵横多年,或胜或败,除人为之力,他信天意、也信时机。

  但他同样深知,所有的制胜之机,一则仰赖老天成全,二则全全倚靠当局之人的时时机敏与处处洞察。

  面对林鹰所说的巧合,陆应山本心愿意相信,但过往的经验告诫他,这背后或有可能掩盖着不为当事者所及时察觉的真相。

  “之前,你与顾春来见面时,其间,有没有什么刻意的探问?”稍沉了沉,陆应山说到。“每每相见,都是他在问我,问我有没有寻到大帅的藏身之处,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林鹰随即答到。

  “你从没有过问师部之事?”陆应山再问到。“未免对方心疑,我自会拿捏着分寸,绝不露半分痕迹。”

  “沈参谋长是顾春来的亲信,即使彼此间有所相违,也终归是同生同死、共荣共辱的兄弟。”“可一旦兄弟反目,怕是会比陌生人还要来得冲动吧。”林鹰跟了一句。

  “顾春来面前,事关沈参谋长,你的确没有过问分毫?”“没有。”

  这一句,林鹰答得斩钉截铁。

  “有意无意间,他也未曾吐露什么?”回过身,陆应山又一次问到。“没有。”

  可就在“没有”二字脱口而出的下一刻,林鹰的眼神忽而一定。

  刹那间,这一极其细微的举动,被陆应山极为真切地捕捉到了。

  入目入心,他暗暗沉下一口气,自此,再无半句追问……

  走出陆应山的居院,听到背后传来的一阵落锁声,林鹰长长地舒了口气。

  沿着僻静的小路往前走,未曾对陆应山实言相告的一幕再次闪现心头:

  “现而今,外有仇敌之患,内有兄弟之异,两边都不轻松啊。”“顾师长统军有术、御下有方,师部之内断不能出什么差错。”

  “忠心本无错,怕就怕陷在里边,怎么也看不明白。”“旁人比不得顾师长,自是难辨通透。”

  “沈参谋长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当年,若是我战死沙场,现在,一师之帅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了。”“参谋长尽勇尽忠,是顾师长的福气。”

  “一早就要去巡防,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觉得有愧于他。”“军中巡防意在防患于未然,沈参谋长亲力亲为,顾师长便更加高枕无忧了。”……

  林鹰离开后,二太太静静地陪在陆应山身边,迟迟没有言语。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应山先开了口:“你脚上的伤还疼得厉害吗?”

  “敷了药,已然比先前好多了。”二太太轻声答到。

  “药是许神医留下的吗?”“许神医处处周全,只有咱们用不到的,没有他想不到的。”

  “师部再见,不知紫墨会对他说些什么。”陆应山低沉着说到。“帅爷安心,四妹的心思,我全都清楚、全都明白。”

  “你清楚?你又不是她,怎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同为女人,且曾日日相近,即便不能全然知晓,也总会明了其大致所思。”二太太应到。

  “紫墨会怨我、恨我吗?”

  这一问,陆应山心中充满了忐忑,他不愿听到二太太着意的安慰,但又害怕得到一个真实而又决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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