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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所证存疑,身边之人

夜来风雨紫梅落 玖紫离 2623 2024-11-13 10:57

  听了穆中南的问话,此时,顾参谋与冯四齐齐地望向陆应山。

  “陆某斗胆问一句,依专员之见,叶重远的话有几分可信啊?”

  穆中南刚要开口回应,陆应山紧跟着再说到:“未曾屈打便已成招,这叶长官的供词怕是也来得太过容易了吧。”

  “大帅的意思是……叶重远所供不实?”“军中尽人皆知,总司令部中的凤凰台可是个能撬开铁嘴钢牙的好地方;专员奉命执掌此处,自是对里边的十八道刑罚如数家珍。”

  “难不成,大帅是想让我对叶重远用刑?”穆中南随之问到。“倘若用过大刑之后,叶长官所供依旧不变;那么,接下来,专员有什么手段,就尽可以在我陆应山身上施展无遗了。”

  陆应山此言一出,一直躲在屏风之后的廖司令不由地眉头一皱。

  “《礼记》有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如今,叶重远虽已被俘,但作为敌匪之首,给予最大限度的体面和优待,远比鲁莽动刑要明智得多啊。”穆中南说到。

  “如此说来,上峰已然是对叶重远动了惜才招安的念头了?”陆应山跟着说到。“战乱之时,精兵良将最为难求;所以说,上峰真正想要的不是杀之而后快,而是诚意劝降、为我所用。”

  “为我所用?哼。依陆某之见,最想让叶重远为我所用的,怕是廖司令吧。”

  听了陆应山这句话,一时间,穆中南稳稳而坐,丝毫未动声色。

  立在一旁,比起顾参谋的镇定自若,冯四则是下意识地朝屏风处望了一眼。

  “廖司令一向侍上以忠、御下以德,大帅怕是对其有所误会吧。”片刻之后,穆中南说到。“事关胡司令生死忠奸,身为同僚故旧,廖司令自是对陆某耿耿于怀;而今,要想真的解开这个疑团,唯有请专员出马,细细审过叶重远之后,再行秉公而断吧。”

  说罢,陆应山正要起身离开,这时,穆中南开口道:“大帅且慢。”

  “怎么?专员还有什么吩咐吗?”陆应山回过头,问到。“大帅说得对。叶重远率部征战多年,深谙兵家诡诈之术,若轻信其所供之词,中了离间之计,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嘛。”

  说完,穆中南站起身,整了整衣领。

  “冯团长。”“属下在。”听令,冯四立刻上前答到。

  “即刻将叶重远押送至军部刑房,今晚,我要亲自再审。”“是。”……

  冯四走后,就在穆中南准备离开老宅赶往军部之时,孔安忽然疾步上前,拦住了去路。

  “专员、大帅,事关紧要,属下所获之实情不得不禀。”

  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陆应山,穆中南道:“讲。”

  “回专员,廖司令所得之人证存疑,所供之词恐为子虚乌有。”

  “你说什么?”

  这一刻,望着孔安,穆中南的神情中不禁流露出丝丝惊惑。

  然而,在孔安看来,对方的眼神中除了早已预料的诧异之外,似乎还隐藏另一种特别的深意。

  “孔副官,专员面前,胆敢妄言者,军法处置。”陆应山冷冷说到。

  “回专员、大帅,属下所言确有凿实之证,如存半分虚假,甘愿受军法处置。”孔安应到。

  “既然如此,你是打算在这里讲,还是回军部再讲呢?”穆中南跟着问到。“属下全凭专员与大帅吩咐。”

  “那好。我们就暂且留下来,一同听一听你口中的实情吧。”……

  面对意想不到的突发之状,玉石屏风后,廖司令的一颗心不由地悬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料到,在亲自审问过叶重远之后,上峰派下的穆中南竟会做出再行严加审讯的决定;他更没有想到,区区一个言听计从的副官,竟会在紧要关头毫无征兆地跳出来,亲口吐出“证人存疑、证言子虚乌有”的惊人之语。

  此刻,即将发生的未知一切使得廖司令坐立不安;不够明亮的灯烛之下,望着屏风上的那幅玉雕美人图,他的心底开始生出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祥之感……

  撤下桌案,屏风之前,穆中南与陆应山比肩而坐。

  “孔副官,你知道什么就照直说吧。”沉了口气,陆应山说到。“是。”

  “如廖司令所言,其之所以买下这处宅院,全是因为这里曾是胡司令的旧邸;昔年,胡司令金屋藏娇,将纳下的一位姨太太安置在了这里。”

  “继续说下去。”“是。军中早有传闻,胡司令背着原配夫人纳了一位色艺俱佳的姨太太,可谁也不清楚,他究竟把人安置在了什么地方。属下听闻,提及此事,就连总司令部里的人,背地里都是议论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稍顿了顿,孔安接着说到:“正因为有了先前的铺垫,所以,廖司令便借此而大做文章,先是凭空寻出了一处老宅,继而捏造出一位谁都没有亲眼见过的姨太太。”

  “凭空?既出此言,你可有什么确实之证吗?”穆中南问到。“属下不敢妄言。”

  “好。那就说一说你的实证吧。”“关于如何寻得这处旧宅,属下曾亲耳听到过一番说辞。”

  “讲。”“一日,廖司令的身边人曾亲口告予属下,胡司令旧宅之所以可得,正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偶借戏苑小伙计之口,由城中的一位牙人牵线搭桥,这才成全了同僚故旧间未曾断绝的缘分。而这位牙人正是城中市井皆知、神通广大的于金牙。”

  “于——金——牙。这名字……我好像听谁提起过一回。”

  说着,穆中南微微皱了皱眉。

  “专员有所不知,于金牙可是一位走南闯北、通晓四角八方的神人,平日里,要想见上一面,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呢。不过,他虽到处说合买卖,但数年下来,也仅仅落得个勉强度日,至于发大财,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连街边儿算命的都说,他这个人,没钱的时候能活命,可一旦有了钱,怕是阳寿就不久长了。”

  “莫不是他已经死了?”穆中南问到。“是。于金牙已经死了。”孔安答到。

  “看来,是廖司令给的赏钱多,反而要了他的小命啊。”“不。事实上,早在为廖司令牵线之前,于金牙就已经死了。他是喝酒喝死的,人就埋在城外的一处坟场,身后事都是他侄子一手料理。专员若需当面一问,属下即可命人将其拿到军部,如实供述。”

  “这么说,廖司令的身边人是有意编了谎,却无意中露出了破绽?”“是。”孔安极为肯定地答到。

  “说。这个身边人是谁?”

  听到这样一问,顿时,望向孔安,双手握固的顾参谋心底重重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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