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名星月在睁开眼之时,望着周边的环境不由得笑了,心里讥讽道:‘原来,我死后依旧离不开这里啊!’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活着的时候有多憋屈。
可是?
‘不对呀!人死了还会难受吗?’
名星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胃,全身上下的正红色喜袍
这是……大婚之时?
名星月冲到铜镜前,后知后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喜袍的凌乱,和自己身上的痕迹,侧头望向榻上,果然……
如此熟悉的一幕再此重演!
当初的大婚之时,受尽屈辱的名星月在合欢酒内放了十足的蒙汗药。
使的宁玉当晚引下之后,就晕倒在自己的凌月阁了。
脱了宁玉的喜袍,本想生米煮成熟饭,可惜药量过猛。宁玉完全没有意识。
无奈之下,名星月只得对自己下狠手,损坏喜袍,在自己身上留下让人浮想联翩的印记。
在宁玉醒来之后,强行让他对自己负责。
低头摸了摸自己光滑的手指头,上面并没有为了伪造圆房落红而出现的伤痕。
名星月心里暗道:‘还好,还好,来没动手!’
而床榻之上的男人,名星月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清楚的说出他的星眉剑目及左侧眉头痣的方位
这是她日夜相思皆绘于画中的功劳。
榻上男子微动,但还要一会儿才会醒。
名星月对着门口站着的玉儿喊道:“玉儿,你去给我取纸墨笔砚来!”
被唤的玉儿心下一惊,不是要设计‘案发现场’吗?怎么又突然要起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本来就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难免紧张,自家小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自从认识了宁王,什么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全都抛诸脑外了。
现在居然还……咦?不对,小姐让我拿笔墨纸砚做什么?
玉儿悄悄地探进了头,刚想问什么,只见名星月衣饰整齐的坐在桌旁。
在望向床上躺着的宁王,裹得严严实实的更是惊愕不已道:“王妃,您这是……?”
只见名星月淡淡的开口道:“玉儿,你去取笔墨纸砚来,顺便把王爷贴身侍卫名爵叫来”
玉儿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前的状况,有听见名星月说道:“日后,你叫回原本的名字‘芝兰’就好,不必再叫玉儿了!”
玉儿着实一惊!当初为了给自己改这个名字,还跟自家老爷夫人的闹了好大的不愉快!
“你一个闺阁女子!怎可如此不顾脸面廉耻,那宁王早晚都是你的夫君,你何故要做的如此?”
当初阿玛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只是那时的自己,听信刘梦婷的蛊惑,说什么爱要勇于表达。
让自己把贴身侍女的名字改成王爷的名,说是这样,王爷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还不信我吗?我可是与王爷一同长大的,他的喜好还是略知一二,你这般,他定然欢喜!只是他这人拧得很,越是喜欢的人,就表现得越是烦厌!”
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傻,这般说词自己居然都全然相信,还在日后每次的相遇中,为宁玉眼里的烦厌之感而暗自得意。
也不怪人家不喜,谁会喜欢这样的一个疯女人?!
芝兰望着自家小姐,想着:‘是不是昨日大婚受得委屈大了,一时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那要不要回府告知老爷夫人啊?’
名星月望着芝兰说道:“快去啊!”
芝兰方才魂魄附体般答道:“哦?哦哦,这就去!”
名星月望着床榻上的那张脸,心里暗道:‘宁玉,既然你我并非良缘,那我便还你自由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王妃!名爵大人带到了,您要的东西也在这了!”
望着为自己而屈居与做宁玉侍卫的表哥,说道:“劳烦表哥帮宁王换好衣装。他这会儿迷药未过,无法自理,我……不便!”
听闻此话,惊的芝兰目瞪口呆的‘小姐这是疯了不成?此事怎可宣之于口啊?!’
名爵也是一愣‘你爱他竟然到如此地步?’可是更为惊讶的是她居然肯对自己直言相告。
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对自己还是非常信任的,毕竟与女儿家名誉而言,这种事并不宜为外人道。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两个人更为震惊!
名爵为宁玉穿戴整齐之后,来到桌旁,赫然看见纸上写着
和离书!
‘愿夫君相离之后,前程什锦,平步青云,余生佳人相伴,膝前儿女承欢,结怨释解,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名星月’
名爵并未见过这样的的名星月,从小到大被万人宠爱的小郡主,眼底却有一抹似乎释怀一切的放手。
这还是那个嚷求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心上人宁玉的人吗?
芝兰更是惊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要去摸名星月的,一副自家小姐中邪似的表情。
榻上的男子微微一动似有醒来的痕迹,名星月却清楚的记得
当年他醒来之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又是如何将自己推倒在地并说出那句:“你竟敢对我下药?!真是有辱名氏清誉,你好自为之吧!”
他拂袖而去后,名星月在刘梦婷的刺激下,一次次失控,直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与他人儿女双全……
这一世,不在执着了,也不愿在看他那充满鄙夷的眼神,毕竟上一世,看得已经够多了。
回过神后对着名爵说道:“这些年委屈表哥了,日后表哥也不需要再替我守护谁了。但是宁王还是个不错的将才,若表哥另有打算,随时都可以离开。”
宁玉悠悠转醒,朦胧中看见名爵站在旁边跟谁对话,手指头在背后拧着,这是名爵吃惊时的经典动作。
只是名爵如今的才干,地位有谁能让他如此惊讶呢?!
而彻底清醒后的宁玉,望着桌上的和离书,与表情一脸认真的名星月,惊讶之情比名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处心积虑要嫁于自己的女人,居然在大婚第二日与自己和离?
盯了她半响,宁月冷笑一声说道:“你又是什么新花样?给我下药不成,现在……欲擒故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