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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红霄帝后

花落晚晴时 亭后西栗 2409 2024-11-13 11:01

  之后的故事,连悬念都少得可怜。

  身处漩涡中心的人,除了柘容南峰、晚晴和葛云,无一幸免,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免唏嘘感慨一通,可是葛云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软弱之色。

  为了将整件事处理妥善,柘容南峰比之前还要忙碌。接连几日,晚晴都窝在红霄殿里打发时间,努力平复心情。她时常想起过往,还有香林一案这一系列的始末。

  从御花园里关着的红萍被杀灭口,到玉门飞雪的梦游,红霄殿内的虫子和云生殿内的蝙蝠,英格那平静苍白的脸,还有她没有见到的云朗、格罗木和陆应雄。

  想来,之前失踪的宫女和玉门飞雪是侍女含云,应该都是被香林抓住,用血做了药,关于三人血的事,柘容南峰对晚晴简单地解释过,那第三卷苗香第三副,应该是玉门飞雪自己的血。

  若平心而论,虽说众人都有冤屈命不该绝,可惟有玉门飞雪最是可怜,她的一生仿佛就是一个悲剧。晚晴总是不由自主地以她来比较自己,若是自己入宫时,对柘容南峰没有半点情愫,那她这几年的宫禁生活,该是多么沉闷痛苦。

  将军府内外的白麻整整挂了七七四十九天,玉门长里悲痛万分,只求柘容南峰对南疆叛贼严加惩治,以报玉门飞雪之仇。

  这一日,柘容南峰看完奏折,正痛苦地靠在椅背上揉着自己的眼睛,吉昌来报,说葛云求见。

  “让他进来吧。”柘容南峰说着,打起精神坐好。

  “皇上。”葛云一走进来,便向柘容南峰行了大礼。

  “有何事要行如此大礼?”柘容南峰问。

  “皇上,旺达明听闻恒妃已死,昨日已在狱中自尽,其留书在此,是写给南疆王的。”

  葛云说着,呈上了旺达明的遗书。

  柘容南峰翻看一下,点头道:“派人将这封信送到南疆去。剩下那些和这次叛乱无关的商队,安抚一下,放他们回去便是。”

  “是。”葛云说着,却并没有退下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事?”柘容南峰问。

  “皇上,既然公主是被南疆之人谋害,那灵柩是否还要留在南疆?”葛云迟疑地问。

  柘容南峰瞪了葛云一眼,重重地将手中的信纸拍在桌上。

  “想换回南颜遗骨,必然要将香林尸骨送回南疆!香林的尸骨能送吗?被你砍得七零八落,这样的尸骨送回去,南颜的遗骨能保全吗!”

  “可是,若是香林被杀的消息传回南疆,怕是……”葛云坚持了一下。

  柘容南峰沉思片刻,说:“你的担忧也并无道理。既然南疆三番五次与我朝为敌,那我们也不必再客气了。吉昌,传玉门长里入宫。”

  “是。”

  一个月之后,玉门长里和葛云各自怀着报仇的决心,带兵出征,直拔南疆,冒着秋风冬寒,在南疆土地上大肆征伐。

  大半年的时间里,城池陷落苗寨成灰,南疆王室尽数被杀,王公贵族无一幸免,在玉门飞雪周年忌之前,南疆大将携士兵归降,南疆王朝不复存在。

  而葛云则带人找到了南颜的坟茔,命人大兴香火,扶灵柩回定阳。

  回到定阳后,玉门长里对柘容南峰几十箱的赏赐看也不看,径自来到灵堂,用自己沾满南疆王室血污的长剑,为玉门飞雪补祭周年,而葛云在凌云殿里,当面推掉柘容南峰的所有赏赐,只求迁入格罗木曾经的旧居,为格罗木一家戴孝守灵。

  “也罢,云朗早亡,格罗木家已无后人,既然你愿意,也不算格罗木对你多年的栽培,即日起,准你入住格罗木旧居。至于赏赐,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会派人送到你府上。”

  “谢皇上恩准。”

  “下去吧。”柘容南峰淡淡地说。

  当凌云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柘容南峰和吉昌两人时,柘容南峰忽然问:“吉昌,交给你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制衣坊已经准备停当,需要的东西也让人备好了,现在只等皇上一纸诏书,便可择日举行典礼。”吉昌忙答。

  柘容南峰“嗯”了一声,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阵,便愉快地开口道:“去红霄殿。”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红霄殿的院子里却依旧花红柳绿,晚晴依旧肤如凝脂,唇若樱桃,笑靥如花,她已经十九岁了,时间却仿佛绕着她走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见柘容南峰出现在殿门口,晚晴忙微笑着迎上前。

  “皇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玉门飞雪已经过了周年祭。”柘容南峰的语气平静和缓。

  晚晴一愣,眼神迷离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了,可是现在想起来,仿佛还在眼前一样。”

  “那是因为你一直呆在宫里,对玉门长里和葛云来说,这一年可是变化莫大。”柘容南峰看了一眼晚晴,忽然笑起来,“不过没有变化也好,你看起来,还是我最初见到你时的模样。”

  听到这话,晚晴心头一动,抬头看着柘容南峰。

  “皇上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晚儿,玉门飞雪过了周年,我便可以将你重新立为皇后,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自从知道你身在北疆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将你重立,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等了。”柘容南峰说着,伸手揽过晚晴的肩膀,“日子已经选定,就在五日后,你觉得如何?”

  “既然皇上已经选定了日子,晚儿自当听命。”晚晴说着,嘴角却荡漾起笑意。

  “吉昌,我今晚要宿于红霄殿,你去准备一下。”柘容南峰吩咐着。

  “是。”

  吉昌退了下去,花和也识趣地回到侧殿,柘容南峰微笑着转过身,将殿门关好,接着走向晚晴,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二楼的卧房走去。

  窗外的天空,懒懒地飘过几片薄云,在远山和定阳之间徘徊不去,被阳光照射得越发透明起来,就像这匆匆数年以来,柘容南峰与晚晴之间的牵绊,在寒来暑往的磨砺中,愈见明澈,笃定而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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