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将华英殿里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香林,香林为表感激之情,坚持将晚晴送到院门口,见晚晴身边没有带着花和,又不顾晚晴拒绝,命阿玛素送晚晴回红霄殿。
晚晴淡然地走在阿玛素前面,她深知香林的用意,说是护送,实则为押送,香林要保证她是真的回到了红霄殿。
一路走着,晚晴一边掐着指头算着时间,以她对香林的了解,就算她已经离开了华英殿,但香林也不会轻易回到内殿的,不知她留下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成功,而葛云会不会按照她的计划行动。
终于,晚晴被阿玛素一路送回红霄殿,在阿玛素的注视下,进了殿门,登上了二楼。阿玛素心里挂念香林,没有久候,便匆匆离开了红霄殿。
见阿玛素离开,晚晴急忙下楼,向殿外走去。
“晚儿姑娘,你还要去哪里?你才刚回来,午膳都已经送来了,你吃点再走啊!”花和跟在后面嘀咕。
“花和,若有人来问,你就说不知道我去哪里了,记住了吗?”晚晴说着走下台阶,回头嘱咐着。
“是,我知道了。”花和应道,“晚儿姑娘你一定要小心啊!”
“嗯,午膳你一个人吃吧,我去了啊!”晚晴说着,匆匆向院外跑去。
花和摇着头,自言自语道:“难怪皇上会将我们禁足,不然的话,晚儿姑娘就天天往外跑,找都找不回来……”
华英殿的侧殿,阿玛素刚刚回来,香林便催促她到内殿去看看。
“可是公主,我们完全可以等事情结束了再进去,何必急在这一时。”阿玛素的语气有些不情愿。
“因为晚晴进去过,你必须去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尽快去检查一下她发现了什么。若你不肯去,我就自己直接进去。”
“是,属下这就去,请公主稍等片刻。”阿玛素见香林动怒,忙应了下来。
阿玛素小心地推开殿门,跨入外殿,周围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也没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阿玛素又进了内殿,这里更是安静,空气中还有香林身上淡淡的香气。很快,阿玛素便退了出去。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香林问。
“属下确定。”阿玛素说。
“嗯,那便好,随我过去吧。”香林说着,站起来向侧殿的殿门走去。
“公主,请让属下走在前面。”阿玛素忙说。
香林点点头,一路跟着阿玛素回到正殿。
“确实没什么变化。”香林淡淡地说着,环视着周围。
接着,她一个接一个地打开大小箱子,向里面看去。箱子里也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奇怪,她明明应该都看一遍的。”香林自言自语地说。
“也许时间紧迫,怕我们发现,所以只是打开看了一下,没有去翻。”阿玛素说。
“可能吧,我要去内殿看看。”
香林将内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一条蛇,这才松了口气。
“公主放心,这里我也检查过,晚晴确实没有留下毒蛇。”阿玛素说。
香林点着头,看向床头的小盒子。
“算了不看了,这里的东西,就算她打开看了,也未必认得是什么。”
“公主说得是。”
“就这样吧,我想休息一下,午膳就不吃了。”香林说着,向外殿走去。
“公主为何不在内殿休息?”阿玛素问。
“大清早就出了那种事,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在内殿的床榻上休息吗?”香林转过头,不悦地瞪了阿玛素一眼,“就在外面的椅子上歇一下好了。”
“是。”阿玛素忙应道。
香林叹了口气,向外走去,阿玛素跟在后面。
“其实你呢,什么都不错,可是作为一名侍女,有时候你的心思实在是不够细致。”香林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公主教训得是,是属下愚钝。”阿玛素说。
“不过有时候想想,其实这件事也不怪你,更何况,若不是你随我一路远嫁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来,我可能走不到半路就被山匪杀了。”
“公主过奖了。”
香林和阿玛素这样絮叨着,向外殿的椅子走去,香林走到椅子前,停下脚步,转身坐下。
“给我泡杯茶吧,阿玛素。还有,若是没事,等下你到擎香殿看一看,玉门飞雪的东西应该煮得差不多了。”
“是。”阿玛素说着,转身走到一旁,拿起茶壶打算泡茶。
香林用手肘撑着自己的头,倚在椅子的扶手上,微闭上眼睛。昨夜她心事重重,一夜都没有睡好,再加上从一大清早折腾到现在,心惊胆战,她真的觉得有些困乏。
恍惚之间,她竟没有听到,自己的背后正响起“嘶嘶”的声音。
“啊!啊——”
阿玛素正在向茶杯中注水,忽然听到香林的惊叫,抬头看去。
只见香林脸色惨白地从椅子上跳下,站在地上双目圆瞪,惊恐地看着椅子。一条蛇正在她之前坐过的地方,扭动翻腾着身子。
“公主,怎么回事?”
转眼间,阿玛素已经将那蛇砍死,焦急地看向香林。
香林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色。
“它,它咬了我,我把它甩在椅子上……”
说着,香林惊慌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阿玛素定睛看去,香林白皙的脖子上,竟然有两个针孔大小的牙印。
阿玛素顾不得多想,猛扑过去,一把抱住香林,侧过头一口咬住香林的脖颈,拼命地吸吮起来。
“阿玛素……没用的……我好冷……”香林被阿玛素抱着,断断续续地说。
“别说话!”阿玛素吐掉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液,低声说,接着又吸了起来。
“你也会死的……”香林试着推开阿玛素,但她浑身都已经失去了力量,“你要记住,完成我们的计划……”
“我不要计划,我要你活着!”阿玛素又吐出一口血水,两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千辛万苦,忍下那么多屈辱陪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我不管你想要什么结果,我都可以帮你完成,但我要你活下来!”
就在这时,晚晴的身影出现在华英殿的门口。
“果然是娄山野生的蛇,一击中的……”晚晴轻笑着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接着她转了视线,低声说,“只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样一种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