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柘容南峰便跨进了华英殿的院门,陆应雄带着手下的侍卫,紧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殿前的台阶下。
陆应雄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柘容南峰,柘容南峰点点头,径直踏上台阶,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
“吱呀”一声,厚厚的殿门被柘容南峰推开,还带着清晨的阳光。华英殿里安安静静的,香林似乎还没有醒来。
柘容南峰抬起手,向陆应雄示意。
“你们等在这里。”
“是。”
柘容南峰独自向内殿走去,轻轻地推开门,床幔之间,香林正安静地侧躺着,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
“香林。”柘容南峰走过去,站在香林床前,唤着她:“香林。”
香林慢慢睁开眼睛,满脸是晨起的慵懒。她眨眨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柘容南峰。
“皇上?”香林问,“你怎么在这里?是我在做梦吗?”
她用手臂撑着上身坐起来,疑惑地看着柘容南峰。
“皇上,你怎么不说话?是我在做梦吧?皇上什么时候来过华英殿,更不会到我的卧房来……”
香林的话,让柘容南峰生出一丝心软,但他转念想到香林南疆公主的身份,迟疑一下,柘容南峰开口道:“香林,穿上外衣,我要对华英殿进行搜查。”
“为什么?”香林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比看到柘容南峰时还要难以置信。
“宫里出事了,例行搜查而已,我担心时间太早你还没有起来,就让他们等在外面了,等你穿好衣服,我就让他们开始搜查。”柘容南峰说。
香林垂头看看自己凌乱的衣服,低声说:“谢皇上体恤。”
柘容南峰跟着香林的目光,瞥了一眼她的胸前,接着便转移了视线。
“起来吧。”他说。
“是。”
香林有些不情愿地起床,穿上外衣,将头发简单地梳了梳,接着向柘容南峰点点头。
“好了吗?”柘容南峰问。
“是的皇上。”香林又点头。
“那暂时委屈你了,”柘容南峰说着,转头对门口喊道,“来人!给我搜!”
“是!”
陆应雄和手下侍卫转眼便冲入华英殿,四下翻找起来。香林立在柘容南峰身旁,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一切。
“皇上,其他的宫室,也要这样搜查吗?”
“都要这样。”柘容南峰面无表情地说。
“那么,皇后的擎香殿呢?晚晴妹妹的红霄殿也是这样吗?”香林故意问。
果然,柘容南峰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说:“擎香殿现在也在搜查,至于红霄殿,我在昨夜就已经去过了。”
香林垂下眼帘道:“是香林多嘴了,请皇上恕罪。”
“无妨。”柘容南峰说着,一边看向陆应雄等人,“对了香林,你的侍女呢?”
“哦,阿玛素应该还没有起来,她每次都起晚,我这就唤她过来。”香林说着,走向殿门,对着侧殿叫道,“阿玛素!快起来!”
陆应雄随手指向一名手下道:“你,去那边敲门,把她叫醒。”
“是。”
那名侍卫匆匆跑下台阶,跑到侧殿门口,伸手重重地拍打起殿门。
“开门!快开门!”
很快,侧殿的殿门就被人打开了。阿玛素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内,上衣下裳,凌乱不堪。见到侍卫的一刹那,阿玛素惊叫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领口,瞪大眼睛看着满院的侍卫。
“公主……”阿玛素求助似的看向走过来的香林。
“阿玛素,皇上要进行例行搜查,你穿好外衣随我到正殿来吧。”香林说着,向阿玛素点点头。
“是。”阿玛素应着,匆匆回去。
很快,她便穿戴整齐,走出侧殿,跟在香林后面,跨进了正殿的大门,而数名侍卫转眼便冲进侧殿,紧接着,里面传出叮当的声音。
香林带着阿玛素回到正殿时,陆应雄刚好抬起头。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阿玛素身上。
身高,体格……陆应雄眯起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跟在香林身后,看起来有些畏首畏脚的侍女,就是夜里被他砍伤的刺客。
想到这里,陆应雄又皱起眉头,阿玛素明明是侍女,为何缠斗起来却像个男人一样,武功也都不像个女人,难道是他想错了吗?
“皇上,这就是我的侍女。”香林对柘容南峰说。
柘容南峰看了看阿玛素,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后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皇上,我可以检查一下恒妃娘娘的侍女吗?”陆应雄问。
柘容南峰看向香林,香林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去吧。”柘容南峰说。
“是!”
陆应雄应着,走向阿玛素。阿玛素向后闪了闪,接着,被陆应雄一把抓起右臂。
“大人,你要做什么?”阿玛素问。
陆应雄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按住阿玛素的袖口,猛地向上一撸,阿玛素的手臂顿时露了出来。
“大人!”阿玛素试图将手臂抽回,却没有成功。
陆应雄低着头,直直地看着阿玛素的手臂,脸上的神情从期待变成难以置信。阿玛素的手臂就在他眼前,他以为应该有伤口的地方,却是一道长长的疤痕。
“怎么了?”柘容南峰问。
陆应雄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柘容南峰,低声道:“皇上……”
“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柘容南峰面无表情地问。
陆应雄张张嘴,又摇摇头,最后说:“没有,没发现什么。”
接着,他松开阿玛素的手臂,满脸怀疑地看着她。阿玛素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正努力将自己的袖口拉回手腕处,遮住手臂。
“你说说看,手臂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陆应雄问。
“回大人,这是我与公主在南疆时,一次在山上遇到土匪,逃命时被砍伤所以留下的,距离现在已经有七八年时间了。”阿玛素说。
“陆大人若问的是阿玛素手上的伤疤,那可有很多年了,怎么?难道皇上在找身上有伤疤的人?”香林问。
柘容南峰摇摇头,对陆应雄说:“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陆应雄颓然摇头,看向阿玛素的目光,却有一丝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