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香林走远的背影,晚晴心中一阵紧似一阵地抽搐。英格因为玫瑰去世不过一旬,香林就能以如此轻松的神情谈论玫瑰花。
“晚儿姑娘,这个恒妃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花和站在一旁,气得攥紧了拳头,“要不是她送的玫瑰花,贵妃娘娘就不会死,她还来这里说风凉话!”
晚晴摇摇头。
“怎么?你不觉得吗?”花和问。
“不是,这和她狠不狠心没关系,英格就是她害死的!”晚晴咬牙切齿地说。
“为什么?”花和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我完全是直觉,但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晚晴说着,径直向外走去。
“哎晚儿姑娘,你要做什么?”花和叫着,跟了上去。
“我要为英格报仇!”晚晴咬牙切齿地说着,出了红霄殿的院门。
凌云殿里,陆应雄刚要跨出殿门,就看到自己的手下慌慌张张地奔过来,一边还喊着:“陆大人!陆大人!”
柘容南峰听到声音,也跟着走了出来。
“陆大人,陆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手下跑到台阶下,见到柘容南峰,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柘容南峰问。
“皇上,陆大人,恒妃带着侍女进了红霄殿。”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们!”陆应雄大怒。
“我们怕暴露行踪,所以……”手下支吾着。
“一群废物!”陆应雄几步跨下台阶,一脚踢翻手下,向外奔去。
“陆大人,我们的人还在外面盯着,不会有事的!”手下叫道。
他话音未落,就被柘容南峰从地上一把扯起来。
“我不是说过,只要华英殿有人出现,一定要阻止她们吗!”柘容南峰咬牙切齿地说,“吉昌,让人把他拖到西庭去!”
柘容南峰说着,也向外快步走去,却正看到陆应雄被另一名手下拦住。
“陆大人,陆大人!”
“晚晴姑娘怎么样了?恒妃呢?”陆应雄问。
“恒妃娘娘已经走了。”手下说。
“那你还来做什么!”
“西庭派人通知我们,说陆大人在皇上这里。我来是要报告陆大人,晚晴姑娘已经离开了红霄殿!”
“去哪里了?”陆应雄和柘容南峰异口同声地问。
“大概,大概是去了云生殿。”
“什么叫大概!”柘容南峰怒火中烧,一边向外走一边说着,“吉昌,把这个也给我送去西庭!”
“皇上息怒,我这就赶到云生殿去。”陆应雄说。
“你也是个废物!带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没用!让他们守个殿门都守不住!还能干什么!”
“是,皇上说的是!”陆应雄加快脚步向前走,一边顺从地说着。
“你记着,等下到了云生殿外,我们都不能进去!”
“为什么?”
“废话!这还用问我为什么?”柘容南峰痛斥道,“你难道想让晚儿知道我派人保护她吗?这只会激怒她,让她沿着追查真相的道路越走越深!”
“是,我知道了。”陆应雄说着,压低了声音。
柘容南峰抬头看看,云生殿就在不远处,他停下脚步,对陆应雄说:“好了,你去吧,她应该不会有事,我要回去了。”
“是。”
陆应雄说着,俯下身,悄悄靠近云生殿的宫墙,很快,就有两个人探出头来。柘容南峰看了看,嘴角轻轻地抽动一下,转身走远了。
晚晴带着花和,在云生殿里四处寻找。她们找遍了院子里的草丛,之后是院墙角的隐蔽之处,就这样一直找进殿内。
“晚儿姑娘,怎么什么都没有呢?”花和忍不住问。
“别着急,要是那么明显,还用得着我们来找吗?那天大家来的时候不就一眼看到了吗?”晚晴说着,摸进了内殿。
走了几步,晚晴忽然想到什么,问:“对了花和,我忘了问你,柳眉现在在哪里?”
“柳眉?”花和一愣。
“对,她现在在不在云生殿里?”晚晴问。
“当然不在啦,她因为坚持说晚儿姑娘是凶手,被皇上一气之下赶出宫,住回兵部尚书格罗木大人家去啦!”花和说。
“那云生殿里没有人?”
“嗯,不过也才这一天没人。”
晚晴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内殿里的摆设。
陈设和那天她进来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床头的花瓶被柳眉搬走,后来被晚晴撞翻在地,摔成碎片。晚晴又看向柱子和横梁。花和也跟着抬头看去。
“真漂亮,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花和不禁感叹道。
舒展着柔曼线条的云彩,一片片缠绕在柱子上、屋梁上,仿佛随时都会飘下来一样。
“这大概就是云生殿名字的由来。”晚晴说着,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
“晚儿姑娘,你到底在找什么?”花和问。
“嘘!”晚晴伸出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接着,她纵身一跃,竟然几步踩在柱子上,攀着柱子,爬上了屋梁。
“晚儿姑娘!你做什么!你你……”花和吓得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说。
虽然晚晴对花和讲过,自己在北疆时曾经学了些功夫,但在花和面前,这还是她第三卷苗香第一次施展。
“晚儿姑娘……”花和捂着嘴巴,想要唤晚晴,又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叫,晚晴一不留声失足摔下来。
晚晴向她摆摆手,接着,看向横梁的一角。
她刚才在下面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这里有东西,直到落在横梁上,晚晴才看清,那个躲在角落里的东西,好像是一只老鼠。
晚晴从腰间抽出短刀,握在手里,慢慢地走了过去。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不应该出现在云生殿里的,她都要一一查看,就是一只老鼠也不例外。
随着晚晴的靠近,那只老鼠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身子的抖动也变得更加频繁。突然,它猛地跳起来,“呼啦”一下飞向晚晴。
晚晴一惊,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顺势低下头,那只奇怪的老鼠便从她的头顶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