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当花容诗诗高兴的不得了的时候,一直跟随着林闲的小雨跑进来道:“诗诗姐,诗诗姐,山下来了两个人,看着不像是九凤羽扇主人呢。”
花容诗诗赶紧跑到门口的路口看去,一个男的和一个女,正往这边而来。
诗诗道:“小雨,我躲一下,你招呼他们,千万别说出我,就当我不存在啊。”说着急急地躲到屋去了。
从山下而来的是不入流和素心,不入流经过素心的精心照顾,再加上九凤羽扇主人配的上等汤药,身体恢复的很快。
但人各有性情,不入流的纠结一直打不开,他虽然身体恢复了,但他越加抑郁了,他不像花容诗诗那般,决定之后的事情,她只会努力去做,绝不纠结的。
他的头发胡须眉毛都白了,足见他心里的负荷有多重了。
素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天素心对不入流道:“不大哥啊,今天天色好,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不入流想了想,也好啊,顺便可以打听诗诗的下落,于是他岁素心道:“好啊,素心,那你陪我出去转转呗。”
出的村子,他改变了一直去仙海边的决定,一反常态,向山后面走去,素心紧跟身后,生怕不入流飞走了呢。
他们爬上后山顶,实在太累,口也渴了,出来忘记拿点水了。
素心便道:“不大哥,山顶上有一个去处,叫林闲阁,林闲阁的主人和姑姑是至交,我们去他那里讨杯水喝吧。”
不入流道:“可以吗?”
素心道:“林叔伯可疼爱我了,走吧,我因为照顾你,好久没来了。”
他们便向林闲阁走来。
当他们走进林闲阁的时候,花容诗诗已经藏在屋后的一堆杂草里了。
小雨迎出来笑道:“哎呀,素心,你咋来呢?”
素心道:“怎么啦?小雨,凭啥我就不能来呢?”
小雨道:“不是啊,这不是好久没见你嘛,你好像又长高了呢?”
素心道:“小雨,林叔伯呢?”
小雨道:“林叔伯到断崖边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素心道:“小雨,咋呢?没有事情我就能来了吗?”说着走过去揪住小雨的耳朵道:“说,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
小雨疼得呲着嘴道:“素心,我不是那意思啊。”
素心放开手笑道:“小雨,你看我和不大哥走的口干舌燥的,你也不给我倒杯茶水啊。”
小雨道:“不大哥?他?”小雨惊愕地道:“不是叔叔吗?头发胡须眉毛都白了。”
不入流笑道:“你叫叔叔我也不嫌弃啊,我本来就比你大好多嘛。”
小雨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道:“哦,我这就去倒茶水去。你们屋里坐还是院子里坐啊?”
不入流道:“就坐院子里吧,今天天气又好。”
小雨说着就跑进屋里,不一会就拿出来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素心和不入流在院子里的棋桌前坐下来。
花容诗诗在草堆里藏了一会,又悄悄出来,从后面的窗子里翻窗进来,从前窗格子里望向外面,她看到不入流和素心,怔怔地望着他们。
不入流背对着她,坐在那里,有一些驼背了,头发雪白。素心在他跟前开心的像只小鸟,他们说着话,素心不时地看向不入流,开心地笑着。
花容诗诗看了看,沉吟半晌,又从窗户翻出去,从屋后的一条小路上走了,去断崖处找林闲去了。
林闲马上要收她为徒了,这对于花容诗诗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当初她拒绝跟着南宫凌霄学武功,是因为她讨厌打打杀杀的日子,她喜欢平稳的生活。
而今天,她却还是踏上了这条路,她不禁感叹道:“命运啊,谁能够主宰命运呢?”
林闲说,待月圆之际,就正式收她为徒,明天不就是十五嘛。她心里喜滋滋地。
今天花容诗诗看到了不入流,不入流虽说头发白了,显得如此苍老啊,但是他还活着,就不用担心他了,花容诗诗想,我不能再拖累他了,再也不见他了。花容诗诗一路上边想边赶路,远远地便看到林闲在断崖边的石台上练武功,一招一式,似行云流水。
素心和不入流喝完茶,便站起来告辞下山去了,小雨站在门前目送着他们,等他们走远了,小雨赶紧跑到屋后,叫道:“诗诗姐,诗诗姐,你出来,他们走了。”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小雨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不是藏在草堆里的吗?怎么不见了呢?”说着转身走回前院子。
看着远去的素心,那还有什么影子啊。
小雨道:“走的可真快啊。”
小雨向断崖处去找叔伯,他老远地就看到花容诗诗和林叔伯在断崖处,于是边跑边喊:“林叔伯,诗诗姐,我来了。”
听到喊声的花容诗诗笑道:“师父,小雨来了。”
林闲看着飞奔而来的小雨道:“我这么几年多亏了小雨,否则,来九凤村的这十几年来,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熬过来。”
花容诗诗道:“师父,原来徒儿多嘴,师父不是九凤村的人吗?”
林闲道:“嗯,我不是九凤村的人,灵儿也不是九凤村的,素心也不是啊。”
花容诗诗惊奇地道:“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林闲道:“唉,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
花容诗诗道:“哦,怪徒儿多嘴了。”
林闲道:“诗诗啊,不怪你,是师傅不想提及,因为提起便又是一次痛。”
诗诗道:“师傅说的也是。”说着小雨跑了过来。
花容诗诗问道:“他们走了吗?”
小雨道:“走了,喝了茶水就走了。”
花容诗诗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小雨道:“嘿,没什么事儿,素心陪着那个不大叔。哦,不,是不大哥出来转转,走着口渴了,进来要水喝呢。”
林闲道:“怎么?那个不入流来林闲阁了吗?”
小雨道:“是的,也不知道吹的哪门子风啊?”
林闲沉吟半晌道:“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也无须谁刻意去等待。”
小雨和花容诗诗听了,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林闲又问道:“小雨,明天拜师仪式改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小雨道:“叔伯,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红烛、香纸、贡品,九凤羽扇主人说那些她准备,让我不用管了。”
林闲道:“嗯,知道了。”
太阳已经老高老高了,今天又是一个火辣辣的天气,三人的脸上开始有了汗珠。
林闲道:“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小雨和诗诗答应着跟在身后,离开了断崖石台。
虽说这两年里,他的身体也恢复了,但是他始终难以走出两年前的痛苦,淡然不了一切,他始终记挂的还是南宫冷卉和花容诗诗。
他想不明白,花容诗诗为何扔下他自己离开,音信全无。他怪怨诗诗,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冒险?如今音信杳无。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放弃,尤其站在仙海岸边的岩石上,他只想一跳了之,离开这炼狱般日子,那样他就解脱了。
可是,卉儿和诗诗还活着的话,一定正在受苦,那么他这样做就是逃兵,就是懦弱。
于是他又一次坚持着。
九凤羽扇主人接受花容诗诗的叮嘱,她没有告诉不入流关于花容诗诗的一切。所以对于不入流,有关花容诗诗的一切他一无所知。
而花容诗诗却知道不入流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中午,九凤羽扇主人把素心喊到身边道:“素心,你林闲伯要一些香纸等,要在今晚月圆之夜祭拜月神,我想今晚和他一起祭拜,你在家陪着不先生,我明早回来。”
素心道:“姑姑,我和不大哥也去不行吗?”
九凤羽扇主人道:“你和不先生就在家里祭拜,你林闲伯还有要事和我商量,再说了,祭拜月神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家里也不能没有人在啊。对吧素心。要不是你林闲伯有要紧事情商量,我还不想去呢。”
素心道:“知道啦,姑姑,你去吧,家里你就放心吧。”
九凤羽扇主人道:“咦。不先生呢,怎么不见不先生?”
素心悄悄附到九凤羽扇主人的耳边道:“又在屋里沉思着呢。”
九凤羽扇主人听了,皱皱眉头道:“素心啊,你要多和他说说话,开导他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才能让他更加健康啊。”
素心道:“嗯嗯,姑姑,只是我不忍心提及他的伤心处。”
九凤羽扇主人道:“傻瓜,只有这样,才能让的心释怀,减轻他心脏的负荷啊。”
素心答应着“哦”,九凤羽扇主人说完,便拿着收拾好的东西转身走了。
月儿挂在中天,林闲阁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香烛,贡品,花容诗诗和林闲点燃香烛,插在香炉里后,跪在地上。
林闲跪在前面,花容诗诗跪在林闲身后。九凤羽扇主人道:“请花容诗诗和林闲二人叩拜月神。”两人便叩拜了三下。
林闲站起来,转身面朝花容诗诗道:“今天是月圆之夜,月神频临林闲阁,林闲要在月神面前,收花容诗诗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