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陌涵单足落地,妖异的红眸下,是她扬起的手臂。身后的地宫人整齐待发,
“白芷。”
“属下在。”白芷单膝跪地,双手抵剑,目光如锋。
“带着烽火楼从左面冲进去,你们只要找到红豆即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插手。”说话间,陌涵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鬼楼大门上的那两个字,鬼楼。
厉鬼之楼,真是恰当,如果不是厉鬼,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冷绝夕,今晚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萧陌涵不血洗鬼楼誓不罢休!
“是!属下得令!”
“天三!”
“属下在!”
“带着五千精兵军队在外面守着,鬼楼的人,出来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
“是!属下领命!”
“天四!”
“属下在!”
“下令五千精兵,放火箭!”
“现在吗?宫主。”
“现在!”
“是,属下领命!”
“天一。”
“属下在!”
“带好地宫的人,火箭一放出,就跟着我冲进去!尽量留活口,不知死活的,就杀!”
“是,属下领命!”
天一看着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的陌涵,她的脸颊在红色的衣襟映衬下更加的苍白。
“宫主,属下给您把下脉吧。”
“废话怎么这么多。”冷眼扫了一眼天一,陌涵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天四!”
“放箭!”
“是!放箭!”
数万只火箭一瞬间全部飞向鬼楼,鬼楼一瞬间就变成了一道火海,大火的火光下,陌涵带领的地宫像是鬼魅一般走进火海。
“来人啊,有人闯楼了!”
“快去叫胡玉楼!”红凤手握弯月刀,站立在鬼楼大殿的门前,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修罗道,让我看看你们的修为!”
“是!杀!”
“地字号,我要闻到更多的血液的味道!”
“属下领命!”
面具下的陌涵只露出一双嗜血的眸子,在火海中她像是鬼魅一般的迈着优雅的步子,很享受的听着厮杀声,环顾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天一,我告诉你啊,这鬼楼原来有很多的白莲花的,嗞嗞,可惜啊,一把火下来什么花都没了。真是可惜,可惜。”
“宫主……”
“就在那边,你看,还依稀能看到花茎呢。”
“宫主!”
“嗯?天一,你看,这鬼头,真是狰狞的很呢,果真有厉鬼之像。”
“宫主!你醒醒吧,你真的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了吗?”天一紧握着她的双肩,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天一,你是不是喝酒醉了?真傻,我可是来杀人放火的,有什么要准备的?”
“那我问你,你真的要杀了冷绝夕吗?”
“杀!”
掰开天一的手,陌涵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优雅的朝着圣殿走去。
“天一,你和宫主说什么了?”天二飞身而来,看着陌涵优雅的背影。
“没什么,天二,一会儿你一定要和我一起拦着宫主,绝对不能让她杀了冷绝夕,知道吗?”天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陌涵,里面是浓浓的心痛。
“天一,咱们来就是为了杀了冷绝夕灭了鬼楼而来,怎么还不能杀啊?”
“你问那么多干嘛,难道你想宫主后悔吗?”
“你……”
陌涵一步一的走着,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看到圣殿前面一抹红色的身影她笑了笑。
原来单纯,也是最好的武器。
红凤,我真是错看你……
“来者何人,为何与我鬼楼作对!”弯刀出鞘,眼看着就抵到了陌涵的脖子上,恍惚间,陌涵的身形已经移到了圣殿的中央。
“如果本宫没看错的话,你就是鬼楼四大护法之一的红凤吧!”陌涵无意般的环顾一圈。
“我就是红凤,你到底是谁,和鬼楼有什么恩怨!要用如此不堪入目的的手段偷袭!”
陌涵并不打算理她,继续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胡玉楼呢?还有乔有和大护法红豆呢?怎么?不敢出来?怕了?”
“你们来的太突然,他们马上就到!”红凤气不打一处来,耿直的性子使得她更是气的脸都红了,这个人明显是不拿他们当一回事,只是今晚是她守夜,所以才在大殿。
“哦,原来是还想在梦里享受呢啊,怪不得,这鬼楼就像敞开大门一样,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陌涵迈着步子,踩着台阶走到鬼头下面的黑色交椅下,双手抚摸着,似是怀念,似是柔情。
“你还好意思说,是江湖上的人就该正大光明的下战书,偷袭算什么啊?人多势众是吗?有胆子就报上名来啊!看我鬼楼不灭了你们!”红凤的弯刀指着她,而陌涵长袖一甩,反身做在交椅上,高傲的俯视着。
“你竟敢坐在楼主的位子上!”
“为何不敢?红凤红护法,你难道没听说过地宫吗?我堂堂地宫宫主为何不能坐在这简陋的椅子上?”翘起腿,陌涵的红鞋上露出地宫的枯鬼。
“你说你是地宫的?”
“嗯哼,如假包换。”
“既然如此,我们鬼楼与地宫素来无怨无仇,你们这是为何!”
“无怨无仇?”陌涵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天一,告诉这个女人,她鬼楼与我地宫有何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是!”天一一步步走近红凤,声音如鬼神般飘出,“三月前,鬼楼杀手胡玉楼带领鬼楼杀手,将我地宫少主致死!”
“不可能,你们胡说,玉楼不会……”
“不会?”陌涵的身形快速的移动到红凤身边,单手掐住她的下颚,“我儿还不满三岁,你们鬼楼都下得去手,而今我血洗鬼楼,还算是轻的!”
手腕一甩,红凤就被甩在地上。
“红凤,你怎么样!”胡玉楼扶起地上的红凤,愤怒的盯着那个站在正中间的人。“原来是你们!”
“玉楼,他们说你杀了孩子,你不是不杀老弱病残吗?玉楼……”红凤抓着他的衣襟,摇着头,满脸的质疑。
“红凤,这件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
“玉楼,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玉楼……”
“红凤……”
“胡玉楼,在我面前表演儿女情长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怎么?你们冷大楼主呢?不敢出来见我吗?哼,懦夫!”施展轻功再度坐在交椅上,陌涵的心是按耐不住的狂躁。
“说,冷绝夕呢!”
“哼,想见我们楼主?我们楼主忙着呢,拒绝见客!”胡玉楼不屑的转过身。
“胡玉楼,你可别给脸不要,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楼主没空!”
“天一!”
“玉楼!”
天一的剑与胡玉楼的剑交缠在一起,红凤一把弯月刀挑断纠缠。
“玉楼。”红凤直视着陌涵,“你到底是谁?有种就把面具摘下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
“好啊,反正大家也不是陌生人,摘下面具反而更好说话。”陌涵随意的将面具摘下放在手里把玩。
“夫人……”
“唉,可别这么喊,你这声夫人,我萧陌涵可担不起!”
“少宫主?玉楼,难道就是少楼主吗?”红凤满眼诧异的盯着胡玉楼,直到他点头,眼泪才夺眶而出,“怎么可能,玉楼,那是少楼主!你怎么下得去手!”
“红凤,我也没办法,是楼主的,命令!”
“什么?”
“红凤,是楼主的命令!”
“乔有?你也知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红凤简直不敢相信,步步后退。
“楼主怕你心软下不去手,就瞒着你了。”还是那把扇子,还是风流倜傥的模样,乔有的视线转移到陌涵身上,微微一施礼,“鬼楼乔有,见过地宫宫主。”
“玉楼,为什么!那可是楼主的孩子啊!”
“红凤,你冷静点儿!”
“为什么,为什么,那可是少楼主啊,玉楼,玉……”
“对不起了红凤。”胡玉楼点了红凤的穴道,将她抱到旁边的椅子上,而陌涵则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乔护法,冷绝夕呢?”
“真是抱歉,鄙人并不知道楼主在哪,如果宫主是来找我们冷楼主的话,那真是抱歉了,我们楼主已经四个月没有露面了。”乔有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折扇收回,“对了,楼主和我们交流都是书信往来,宫主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了,乔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灵儿,上茶!”
“那本宫倒要好好问问乔护法,你们楼主人在何处?”
“乔某不知。”
“那书信呢?”
“销毁了!”
“红豆呢?”
“不知。”
此时陌涵的双手已经紧握,指甲陷入皮肉,她很努力的在忍,面上的笑容也变得锋利起来。
“乔有,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谁也没看清她的身影,陌涵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乔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冷绝夕在哪!”
“那乔某就再告诉你一次,我,不,知,道!”
“你!”陌涵的手劲已经将乔有弄的无法呼吸,但是他仍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陌涵脑海里回忆起原来的记忆,终是收回了内力,“天二,压下去!”
“是!”
“乔某谢过宫主不杀之恩。”
“你也不会说的,是不是?胡玉楼?”
“是,死也不会说!”
“好,但你可不会那么走运了!修罗道何在!”
“属下在!”
“让胡玉楼见识一下我地宫的酷刑吧,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是!”
“来人,把鬼楼上下所有人都送去地狱见识见识真正的鬼楼,一个不留!”
“宫主!”天一跪在了地上,“宫主三思啊!”
“一个不留!”
“宫主!”
“天一,你别仗着我的信任就不知天高地厚!来啊,带我去水牢,我要……”
“宫主,属下在水牢有发现。”白芷浑身湿透了,跪在地上。
“有什么发现,说。”陌涵已经愤怒了,眼眸的血色又深了一层。
“属下发现了红豆,还有一个男子。”
“人呢?”
“属下不才,功力甚浅,无法将二人从水牢中带出来!”
“废物!天字号,跟我去水牢。修罗道,血洗鬼楼!”
“是,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