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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暴雨成涝灾

大唐盛世之公主传 a莫嘉娜 4861 2024-11-13 11:03

  这场暴雨还在下,到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玄盈只好终日待在吴王府的房中,连园子都没办法好好逛。然而这还是其次的,这场暴雨给城内的良田早成了巨大的打击。如今时值暮春,正好是庄稼生长的重要时节,这场暴雨一来,今年的收成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仅如此,铺天盖地的雨水还冲进了大兴宫,不仅闹得宫中人行走不便,也造成一定财物上的损失。因此唐皇李世民召集各个宗室府邸和大臣府邸为此次水灾募捐,以弥补一些损失。

  得到圣意之时,玄盈正和李恪在偏厅用午膳。

  玄盈道:“今年要是庄稼歉收,那要是亲征高句丽,军粮方面就有可能短了。”

  李恪面色平和,似乎早有预料,道:“或许是上天预兆,阿爷不应该在这两年亲征高句丽。”

  玄盈虽然读过孙子兵法,也看过前几百年的一些大仗,但是她所了解的都是理论知识,对于阿爷的现实之举,不太懂他的想法。不过现如今是贞观之治,四海升平,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阿爷还要打仗,何况还是御驾亲征这等大事。

  她听三郎的口气仿佛是反对这场战争,就道:“阿爷是为了开疆拓土吗?”

  李恪掰了一块芝麻胡饼,递给她道:“阿爷自有他的野心,我也劝不住。”

  “其实高句丽不过是区区小国,竟然妄想要切断我大唐的通路,真是痴人说梦。他们首领既然拒绝我们使节的劝说,我们自然得发兵好好整治一番。只是,我觉得阿爷派几个大将前去即可,何必一定要御驾亲征呢?太子初立,朝中诸事都尚未稳定下来呢。”玄盈道。

  李恪笑道:“阿爷从前多次征战,如今贵为天子,被国事所困,许多年了都无缘战场,想再回去也不足为奇。”

  “阿爷总说在皇子中,三郎是最像他的。可为什么我觉得三郎生性淡泊,并未继承阿爷的野心和热血呢?”玄盈注视着他,疑惑不解。

  唐皇之所以有此言论,其实是在对比诸子以后才得出的。

  承乾虽然自小聪颖能干,但是由于八岁起就成为了继承人,因此是照着储君模样培养的,威严有余,热血和少年意气却不足。

  而青雀虽然在文学上造诣颇高,不逊色于唐皇,然而由于身形圆滚,体型偏胖,因此骑射不佳,欠缺唐皇武风。

  至于嫡出的幼子雉奴,心慈而偏懦弱,加之体弱多病,根本没有唐皇风范。

  因此在相较之下,文武双全又沉稳善谋的李恪就会显得最像唐皇。对此李恪是心知肚明的,他笑道:“那是阿爷谬赞了。眼下阿爷要咱们赈济,咱们总要应付。”

  “我出降的时候带的那些嫁妆,除了添置珠宝首饰和衣衫以外,那些银票古董之类的都还没动过,再加上多年来阿爷的赏赐,也有好大一笔银子呢。如今趁着募捐之际,倒是应该好好整理一番。”

  “妹妹向来不是奢华之人,这些东西多是积攒着的,可依我看,放在箱子里也是白浪费了,不如该裁剪的裁剪,佩戴的佩戴,器具摆设起来,仔细装点装点,方不辜负它们。”李恪道。

  玄盈笑道:“三郎素来深知我对挑拣衣服首饰的眼光不过尔尔,还得请三郎帮忙看看,也好抓紧时间吩咐底下的奴才们去办。”

  李恪的审美向来是李唐皇室中数一数二的好,上至宫殿府邸的装修布置,下至搭配衣服饰物,都以眼光独到,安排妥贴而出名。

  “既然妹妹托付给我了,那我必当尽心竭力去做。”李恪道。

  玄盈转头和湘静嘱咐:“那你待会儿就请三郎去库房看吧,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李恪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打算事先打听一下蕙仙捐多少,然后照着她的数目差不多捐这些呢,还是多出一点?”

  “多捐一些吧,这场暴雨到底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无论为国为民,咱们能出的就得出,也算是尽一份心力,更是祈祷来年战事顺遂,江山稳固。”玄盈道。

  李恪点头,道:“妹妹所说的不错。只是这场暴雨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那天晚上玄盈和李恪聊到很晚,等她次日醒来时已经到午时二刻了。

  湘静忙上前,一边把帐子挂起来一边道:“贵主您醒了,上午大兴宫里传来消息,圣人晋封尚书左丞薛长风为从三品右散骑常侍,旨意已经颁发了,果真如您料想得那样。”

  玄盈头还有些晕,听湘静说话,稍微清醒了一点。她道:“三郎呢,他在哪儿?”

  湘静拿来洗漱的水和面巾帕子:“三郎去薛常侍府上了,他如今升了官,是当朝新贵,又是太子亲信,三郎去贺一贺,也是来往一场,还能向太子示好呢。贵主,您要用膳吗,婢子吩咐小厨房把饭菜放在炉子上温着呢。”

  玄盈洗漱完,选了一套紫色丝绸衣裳换上:“先不吃了,咱们去薛府一趟。你说得对,既然三郎去了,咱们也应该去一趟。你吩咐人选几样贺礼,拣贵重的。命人备马车去吧。”

  湘静忙答应着出去吩咐人准备了。

  及至薛卫尉卿府,管家迎上来给玄盈一行人引路,来到会宴厅。

  薛长风上前行礼:“臣参见城阳公主,不知贵主驾临,臣有失远迎。”

  雉奴和李恪看到妹妹来了,也上前来。雉奴看向李恪道:“定是妹妹听说三郎在这里,才眼巴巴地过来了。”

  玄盈向雉奴行了礼,方道:“薛郎晋封,应该贺一贺的,今日偏不巧地起晚了,这才来迟了,还望九兄宽恕。”

  雉奴扶起她笑道:“妹妹客气。昨晚妹妹与三郎月下对酌格外有诗意,我羡慕得很,不知哪日妹妹能陪我喝上一杯呢?”

  玄盈心知是昨夜薛长风向他说的,故意瞥了薛长风一眼:“九兄的消息可真灵通,也不知道是派人好意送糕点呢,还是差人来打探情况的,真没意思。要这么着,我可不敢跟九兄一块住在东宫了,不自在得紧,又要被九兄看着,西面还是大兴宫。九兄,不如我干脆搬到吴王府上住吧,正好吴王府是新建的,处处都齐整。九兄当上太子后必定政务繁忙,整日诸事缠身,也不好每日分心看顾我,如何?”

  雉奴没想到这场谈话反被她占了上风,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下意识地看向薛长风。

  薛长风刚想接话,就被李恪抢了先,开口道:“我看妹妹说得不错,我也很想多和妹妹相处,既然妹妹有这个想法,太子以为如何?”

  雉奴看他们俩这样说,也想不出话来拒绝,只能先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就依妹妹的心意来吧。”

  虽然薛长风向雉奴自荐做驸马都尉,但是雉奴总不放心,他想找个机会探探妹妹的口风,以免弄巧成拙反倒失了和气。

  如此想着,雉奴向玄盈道:“薛府午膳开得晚,不如我陪妹妹去古董楼里面走走,赏赏府长风家珍藏的宝物,妹妹意下如何?”

  玄盈早就听说薛府家谱悠久,藏有无数前面几朝的宝物,她心中好奇,就看向李恪道:“九兄的提议不错,那三郎随我们一块去吧。”

  李恪刚想答应,雉奴忙打断:“妹妹要是住了吴王府,多的是和三郎说话的机会,三郎不会如此吝啬,连这么点时间都不肯匀给我吧?”

  李恪看雉奴的神情,像是有话要单独和玄盈讲,也不好参与,就点头:“那太子和妹妹请吧。”

  雉奴拉着玄盈走了,湘静她们连忙跟着打伞。

  从宴厅后门出来,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花树,可惜那晶莹的花瓣已经被暴雨冲刷得全部凋谢枯萎了。

  雉奴在前面:“妹妹仔细路下湿滑。”婢女们簇拥着玄盈慢慢地走。

  来到古董楼,湘静她们收了伞,留下六个婢女守在底楼,湘静和另外四个贴身服侍的跟着两位主子上了二楼。正在这时,他们迎面碰上了蕙仙。

  玄盈看到她时有些意外,看向雉奴:”蕙仙姊姊也来了?她和薛郎素无往来,竟也肯给他个面子吗?”

  雉奴见有人分散了刚才的话题,心中不快,脸色也极为冷淡:“长风是我的人,她当然会来,不光来,还有所求呢。”

  玄盈心下了道:“为了银青光禄大夫的爵位吗?她都成婚这么久了,还不断了这妄念吗?阿爷不肯给的东西,怎么求得到呢?”

  “没入土之前,总要搏一搏的。都是兄弟姊妹,还得应付着才行。”

  说话间,蕙仙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她依旧容貌娇艳,身形窈窕,身着锦衣华服,鬓边别着金钗,眉梢眼角俱是风情。

  “蕙仙姊姊安好,姊姊可是在逛园子吗?不知薛府的园子可还能入姊姊的眼?”

  蕙仙笑道:“无论什么样的景致,都不及太极宫中的好。妹妹放着太极宫不住,何苦非得住在外头呢?”

  玄盈和雉奴对看一眼,一时不确定蕙仙口中的外头是指东宫还是吴王府。若是东宫便罢了,若是吴王府,那蕙仙能这么快知道此事......

  雉奴接话:“蕙仙姊姊既然眷恋太极宫胜景,不妨常常入宫,顺便也能探望韦姨。姊姊也不必拿着皇家宫苑比臣子府中,失了姊姊身份和气度。”

  蕙仙听他话里暗含数落,她有心还口,但现在的雉奴已经不单单是亲王了,碍于太子身份,她只得顺从:“多谢太子教诲。太子向来以仁爱宽厚著称,朝野闻名,不知是否真如所闻所言,友爱兄弟姊妹呢?”

  玄盈听她话里有话,像是要以手足之情重提袭爵之事,不禁感到头疼,遂道:“姊姊所言极是。但是九兄一向遵守国法,依法办事,才得阿爷看重,朝臣拥戴。若是有因私忘公之事,必然是九兄所不能容忍的。”

  蕙仙听出她的警告,知道今日肯定得不到雉奴一个让她满意的答复了,只好道:“妹妹说的是。快要开席了,咱们回去吧。”

  玄盈抬头看天,她起时还是日头好的天气,如今乌云密布,阴沉沉的,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景,恐怕要下暴雨了。

  玄盈向雉奴道:“九兄,快下雨了,赶紧进去吧。”雉奴点点头,一行人重新回到会宴厅开始用膳。

  玄盈突然想到杨姨的事情,但现在周围人多,也不好问。

  午膳毕后,玄盈与李恪在偏厅看山水画。玄盈问道:“杨姨还是没解除禁足吗?”

  李恪面上有担忧之色:“是啊,杨姨还在受罚。不知为什么,阿爷迟迟不肯宽宥,眼下我也进不了昭阳宫。”

  玄盈宽慰他:“或许是近来事多,阿爷一时没想到。不如我现在进宫,以问安的名义,探探阿爷的口风。你是杨姨的亲生儿子,得避嫌。”

  李恪看向窗外:“多谢妹妹好意,只是现在暴雨如注,妹妹还是等雨停了再去吧。”

  “多谢兄长关怀,但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我就总不安心,还是趁早处理为好,若是拖得久了,我怕韦氏会想出幺蛾子来加害杨姨。”

  她转身向湘静道:“你去告诉薛常侍,吩咐人立刻备马车,我即刻要入太极宫拜见阿爷,不得怠慢延误。”

  李恪动容,温和:“妹妹为何对我那么好,凡事都亲力亲为?”

  玄盈看向他,莞尔一笑道:“我从小多受三郎庇护照顾,当然与三郎最为亲近,我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三郎可别见外,反正我是公主,身份方便,参与什么事都不容易遭人怀疑。”

  李恪笑道:“妹妹真心待我,我怕我会辜负妹妹好意。”

  玄盈感到奇怪:“三郎为何这样讲?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别瞎想,我是说要是将来我出藩了,那与妹妹相见恐怕就困难了。但总不出藩,不合祖制,难免被言官上奏的。如今正值易储,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无暇顾忌到我,可过几年就说不准了。”

  玄盈听他这么说,也开始担心这个问题,道:“早知如此,当时就趁着阿爷心神不定时向阿爷求了恩典,请他恩准你住京中才是。三郎别着急,容我想想。现在兄长里,流放的流放,出藩的出藩,留在长安的本来就寥寥无几了,九兄刚入主东宫,也需要臂膀,我想短时间内阿爷绝不会让你出藩,这得不偿失。咱们既然还有宽裕时间,那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兴许还能碰上一个契机呢。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步,我也会去求阿爷和九兄的。总之,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走。三郎,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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