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啊……
“陈公公,你说,他是不是还在怪朕?”嗓音里的疲惫叹息越发的重。
那些话,是说宫家如今面临的情景,又何尝不是,昔年发生的那一幕。
听着皇上话语中暗藏的情绪,陈公公鼻子一酸,对于这个他自幼便跟在身边的主子,他是在了解不过的。上前几步,低声安慰道:“皇上宽心,六皇子日后定会明白的。”
宫殿里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只残留龙涎香的味道。
……
再说走出宫门的君千黎,面上看不出太多喜怒,依旧风轻云淡温润如玉的模样。只不过周身气息却有些冷淡,旁人勿进的架势。
可偏偏,有来撞枪口的!
远远的,一道带着轻佻的嗓音落日耳畔:“六弟,又被父皇请去下棋了?说起来倒也是,六弟棋艺精湛,少有敌手。”
“四哥谬赞了。”抬起眼,君千黎遥遥望了过去,眼底不含情绪,“太子皇兄。”
缓步朝这边走来,夜子润唇瓣微抿,俊逸的面容清和:“六弟。”看着眼前的男子依旧清润的模样,夜子润眼神闪了闪,莫名想起一些事情。
“父皇在等皇兄议事,臣弟就不打扰了。”显然是无意多说,君千黎寻了个理由,微微颌首,转身提步离开。
走出许久之后,君千黎低沉的道了一句:“出来!”空荡的巷子里立刻落下一道人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沉稳的吩咐道,“将这个暗中送到镇国将军府宫二小姐手上。”
“是!”接过东西,几个闪身那人便离开了原地。
瞧着他走远,夜泽好看的眸子眯了眯,语气中的意味有些幽然:“皇兄你觉得,身为众人眼中最受宠的皇子,六弟会没有那个心思吗?”
“他有没有是一回事,是否付诸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眸光深了几许,夜子润转过脸,“三弟近来在忙些什么?”
撇了撇嘴,夜泽道:“谁知道呢?”
很快,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宫门口。
自从宫安宁那日放出话后,便不再派人阻拦,只是叫落云盯着。而南宫影一行人的速度一日千里,却在皇都之外停了下来,再不上前一步。请过早安之后,宫安宁陪着柳慧坐了一会,才回到院子。
刚进院子,宫安宁目光就闪了闪,冷喝一声:“落阳!”以往躺在树梢上的落阳此刻却不见了踪影,迟迟没有应答。
寒叶子衿齐齐对视一眼,右手扣上腰间软剑。
缓步走到房门口,一推门,房间情景一目了然。她离开的时候什么样子,如今就是什么样子。而宫安宁却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
“小姐!”子衿目光瞥到梳妆镜前,突然惊呼一声。
就在铜镜面前,摆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诀,看颜色乃是上乘的好玉。可之前,这枚玉佩并不存在。
吐出一口气,宫安宁走上前,这时从外面匆忙跑进来一道影子,脸上带着焦急和凝重,正是落阳。
见到房间里的人影,落阳眼底划过一抹错愕。
调虎离山!宫安宁脑海里突然浮出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