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华少的生辰
“霞晏河的事,朕自有主张。”骆赋彦邪邪一笑,眸子转向她白皙的脸蛋,和诱人的锁骨,玩味道:“皇后难不成,对国事很感兴趣?”
柳如颜心中一惊,后妃过问国事是大忌,骆赋彦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会告诉她,如何处置骆赋衡。
她笑得温婉而虚伪,“臣妾好奇罢了。”
“这世上的事,知道与不知,都是你的福分。”
这话一出,柳如颜险些没忍住就笑出来,福分?也就是说,当初若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如今还傻傻以为自己宠惯后宫,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那就是她的福分?
骆赋彦啊骆赋彦,我真想问问你,你的福分就是被骗一生吗?
不过她这话最终没问出口,不是她耐性好,而是那人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就势蒙住她的眼睛,唇上落下两片温热。
或许是感受她身上的怒气,骆赋彦的动作始终的轻柔的,试探性的,因为征战结了茧子的手,摩挲着她白皙嫩滑的腰伎,在那平坦的小腹上流连。
这里,曾经有他的两个孩子,一个因他而死,另一个死在他的妃子手里,而他,连报仇都做不到。
第二日柳如颜浑身酸痛地起来,昨夜骆赋彦居然疯了似的,一直折腾到三更天,柳如颜累得快要睡着时,他在餍足的起身沐浴。柳如颜已经累得不想动,就那样不堪的睡了一夜。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瞥了眼自己赤裸的上身,和凌乱的床褥,脸色从白转青,最后黑成一片。
吃力地裹着被单跑到浴池,锦碧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中衣,等柳如颜泡好澡,感叹后宫无妃不用早醒真好后,就穿着中衣传来,接过锦碧端来的柳青色圆襟棉裙,先在内里穿两层软锦雪白梨花衫,外罩棉裙,既清爽得体,又舒适大方。
她这边穿着,锦碧边把早间的事低声报道给她:“今早贺老出面劝皇上为楚国江山着想,考虑……子嗣之事。”
话音一落,柳如颜就冷笑出声。骆赋彦已经下旨西楚后宫无妃,贺老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这个皇后无能,迟迟不能为楚国诞下继承人?还是说劝皇上宠幸后宫的女子?
无论是哪个意思,都是踩着皇后的颜面,让天下笑话她这个皇后无能!
若是别人在敦乾过世的当口,提出这个给骆赋彦添堵的问题,骆赋彦或许直接就把人丢天牢去了,就算他不动手,柳如颜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可这个人偏偏是久不问事,年近九旬的三朝元老,贺老。说起贺老,那要追溯到柳如颜祖父那一辈了,当年的贺老和她祖父一起平定西北战乱、剿灭河西叛贼,将东契人赶到边界以东百里。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老人,行事却很低调,当年柳家加封行赏,他却请求隐居山林。
后来到了柳忠勇那一辈,他被先帝请出山后,带着柳忠勇和夏辅出征打了两个大胜仗,之后再次谢绝赏赐隐居。先帝觉得过意不去,便给了他一个在左相右相之上的尊称——“尊相”,特免去早朝一类俗世。
贺老这么多年隐居未出,大多的人都忘了这么个“尊贵”的存在,没想到今日他突然一身朝服来上朝了!
众人在震惊之中,久久才缓过神来下拜,这个人虽然“没有”实权,可他的地位却仅在皇上之下,连太后也要向他低头!
“结果呢?”柳如颜没想到居然能惊动他出山,在缓过来子嗣之事,其实是楚国千秋大业根基后,也明白过来。
贺老的面子不小,不过不知道骆赋彦肯不肯给了。
锦碧皱着眉,把棉裙上的腰带系上,满脸愁态地道:“皇上说此事不必着急,您身子未好,等两年不迟。”
可她们都知道,她一旦小产就几乎不可能怀孕,况且她还服用了夏莲淑的红麝粉,今生决计不会有孕了!
柳如颜的眼光沉下,难怪骆赋彦昨晚那么“卖力”,原来是为了子嗣。
可是骆赋彦,今生我再也不会有你的孩子!这种错,我再不会犯!
“说来贺老,和雪美人是一家。”
“哦?”柳如颜疑惑地望着锦碧,贺老是大家敬他才给的称谓,如今朝中的贺氏几乎都是他的子嗣,贺老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他的哥哥却有五个儿子,合起来那一辈就是六个男丁。之后六人各自成家,柳如颜记得的只有贺雪父亲和其大伯。而贺老的后代,大多都是闲云野鹤惯了,没有出仕。
话虽如此,贺老也算是贺雪的祖上了。
她突然想到贺雪给骆赋彦的那封信,是不是和贺老有关?可是隐居一世的老人,能有什么秘密?
“让麟鹤楼派人盯着贺老。”柳如颜借转身之际,在锦碧耳边轻声道。
林鹤一行人终于在华少生日时赶回来,恰巧这一天骆赋彦因为贺老的事,在书房和尹泓商议对策,传话不会来朝凤宫了。柳如颜简单收拾下,就带着锦碧出宫过生辰。
林鹤几人从回来,就躲在房里泡热水澡,回到房间里舒服得不想动。
锦碧通知时,银歌恰好不在,就把办生辰的事告诉了唐莲,而唐莲私心想着让大家刮目相看,所以谁都没告诉就偷偷办了。
可谁知她准备的惊喜端到华少面前,华少先是脸色一沉,接着居然一挥手把极品的玉杯摔了个粉碎。那玉杯的材质不用说,是唐莲收藏许多年不舍得拿出来的,而最妙的是玉杯里注进去的血,是唐莲自己放的,意思是两人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嗜血为盟的意思。
唐莲眼瞪得铜铃似的,半晌才回过神来,恼怒地指着华少大骂:“你也太不识好歹了!本姑娘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你不喜欢就算了,居然打碎它。我好心好意为你办一回生辰,你却不识好歹!华少……”
她还没说完,就被林鹤的捂住了嘴,硬生生点了哑穴。
唐莲挣扎了下,一双媚眼委屈而愤怒地蒙了层水汽,泛红的眼圈显得她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
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唐莲才觉得自己被他们孤立了,原来所有人都是向着华少的,说什么一样是兄弟,原来还是有亲疏之分!唐莲越想越委屈,捂着脸转身就往外跑。
柳如颜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唐莲哭着往外跑,一屋子的人脸色肃穆,有种诡异的沉静。而华少咬着牙,一反平日不食烟火的翩翩公子形象,凤眼瞪着,满眼滔天的怒火,拳头更是紧攥。
“发生何事了?”
能让她们几个脸色大变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林鹤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出来,而锦碧看到华少的样子,却呆在原地,竟然忘了更上去。
屋里尴尬诡异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最终以华少的落寞离开结束,这场所谓的生辰宴,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马车里。
“娘娘,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是我们大意了。”
锦碧皱着眉,不解地望着她。
“华少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辰,我们居然没想过原因。”柳如颜抬眼,叹了口气,“今日,是华少父母的忌日。”
“!”
“当年华少的父母在他的生辰宴上,被人杀了。”
“谁下的手?”
“林鹤也不知道,此事还是银歌告诉她的,只是唐莲大大咧咧惯了,她们也忘了告诉她。”
又是沉默。宫门越来越近,在幽暗的夜色里,泛着诡异的大红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