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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总是别时情(4)

魅引 红豆八宝饭 2492 2024-11-13 11:07

  店小二早留意到这处的动静,那行人气度不凡,非富则贵,不过这兰逸文公子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连清洛皇都奉他为上宾,便只做不见,却也早早通知此处官府,只怕一个言语不慎,两边动起手来,倘有损伤,可不是他这小小的醉仙楼担得起的。

  帝都戍防素来是九门提督所辖,而地方治安就委给了御前六品侍卫尉迟维恭。这等小事,本不会由他亲自出面,不过今日凑巧,他领队在附近巡视,见一孩童哭哭啼啼。怜那孩子孤苦,恐他相依为命的兄长为人欺负,他便领人坐到了楼下大厅。

  西秦在帝都的生意常年是东方清在管,尉迟维恭,尉迟家的长子,钦点的武状元,帝都街面上的治安皆归他管,他又如何不识?

  见状,自斟自饮,不再搭理那书生。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兰逸文轻摇纸扇,“这位兄台,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得见,宇涵定请你多喝几杯。”

  眼见着那书生下楼,东方清似才瞧见尉迟维恭,“尉迟大人。”拱手为礼。

  尉迟维恭与他有过数面交情,不过公务在身,不便寒暄,起身回礼,待那书生出了醉仙楼,稍坐片刻,尉迟维恭也带着手下十数人离去。

  “公子,”那青衣书童道,“你要我在街面等,可我刚刚瞧见一白衣仙子,从那窗口跃下,一眨眼,就不知跑哪去了,莫不是那兔儿成了精吧?”

  “是吗?”轻摇折扇,兰逸文笑,“那也就是仅此缘分,我们还是先返回家中,省得老夫人记挂。”

  “清洛皇说可以帮公子求得一官半职,公子为何不要?”

  “家有祖训,不得异地为官,”兰逸文叹,“何况此地已有蓝家谦之,便无需你家公子再去画蛇添足了。”

  “那蓝家公子却比公子生得好,”小书童颔首,“难怪公子乘兴而来,败兴而返,临别还要去为难下西秦的人。更多亏我诳来尉迟家长子,否则,那些人,可不会只与公子你卖弄口才。”

  他嘻嘻一笑,“公子,你说那兔儿会跑去哪了?”黑白分明的瞳仁倏忽一转,如黑宝石般熠熠生辉。

  雍和十四年九月廿四,十七皇子便将前往封地,淑妃很是不舍,时常召入火离宫。这日,叮嘱完儿媳尉迟芷汀又去嘱咐侍女珍珠、翡翠,却瞧见儿子怀中那白兔。

  “安安?”淑妃一怔,方忆起安安尚在后院,这兔子浑身无一杂色,眼睛却是黑亮如水,仿如能照见人影一般。

  一见即知是作为贡品的雪峰雪兔。

  “这兔儿可是你父皇赏你的?”淑妃笑谓。

  “那日在宫外,捡的。”牧野晟皓回道,“它受了伤,躲在草丛中,若非招财(十七殿下的猎犬)鼻子够灵还发现不了了,怕是哪家小姐走失的吧?”

  淑妃难掩失望,“此番北去,路途遥远,你自个多留心,母妃指给你的都是宫中老人,皓文皓武是你父皇给你的,自是好的,至于其他,你自己斟酌。这一去,非你父皇生辰不得返帝都,皇上为什么不把你也留在帝都了?”

  “儿子会常寄家书,母妃无须太过记挂,父皇母妃安康,儿子在外才安心。”

  侍女珍珠、翡翠算是淑妃一手调教出的,拨给儿子原就打算扶了偏房,以后也好一门心思替她照顾小十七。

  碍于儿媳在旁,一直未曾言语。

  三儿媳那,她早已通了气,本待十七儿媳妇会自己提出,谁知这都要走了,还不闻她给个信,心下便有些不痛快,偏逢娘家最近又闹了些堵心之事,还听闻儿子大婚后去她那并不多,怕不是因此担心珍珠、翡翠分了她那份去?

  心下冷笑,“想当初,太后是怎么看顾我们来着?有些事,本不该由我来说的。”

  尉迟芷汀一怔,她并不怕珍珠、翡翠恃宠生骄,只因,她俩并不怎么将她放眼里,因是婆婆屋里出来的,夫君去她俩那更多,就已惯出这脾气,再开了脸,生下长子,她这正室在她们眼中就难分尊卑了,因此,只作不闻。

  淑妃心下更怒,尉迟皇后与皇贵妃、慕容皇妃那些子事,我看得比谁都清楚,就你,还想学你家姑姑,趁早给我死了这心。

  拉着儿子近身旁,细细端详,大婚不过月余,就清减了,这儿媳妇当真会伺候人。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便柔声谓儿子,“你这一去,身边也没什么使唤得上的人,珍珠、翡翠虽然粗笨,勉强也是晨曦(淑妃大侍女)调教出来的人,让她们去伺候你,为娘才安心。”

  “儿子自当遵从。”

  淑妃心下甚慰,“如此方好,莫如临行前就把这事定了,为娘也就宽心了。”

  “一切悉遵母妃之意。”

  淑妃笑谓,“今日就是个好日子,艳阳高照的,莫如就定在今日?”

  尉迟芷汀垂首不语,淑妃看也不看她一眼,拉着儿子叙家常。牧野晟皓所言皆遂了淑妃的心思,只把她哄得喜笑颜开,“成人了,明事了。”她握着儿子的手,“有些事了,自个儿拿主意就好,别听人挑唆,珍珠、翡翠是怎样的,为娘心里最清楚。”

  后面这话实是在说给尉迟芷汀听了,她心知,上次那事她俩肯定告到婆婆这来了,否则婆婆也不会今日处处针对她了。心下委屈,却言语不得,三姐除了婆婆房里的、连陪嫁的丫鬟都扶了偏房,婆婆便觉得她贤良淑德,这事于她也并非难事,但珍珠、翡翠的心气也未免太高了点?

  她看了夫君一眼,心知,若非得他授意,那两人绝不敢如此放肆。慕容家宁远的事,听父亲提及,姑姑似乎也参合了,姑姑贵为国母,插手这事,这背后的深意就值得揣摩了。大婚之日,大哥瞧出端倪,父亲谓姑姑时,她说的却是慕容家宁远的事,父亲将这事告诉她,是不是已经洞悉天机?

  那白兔很是胆怯,不过,侍女金簪失手碎了一茶盏,也吓得浑身哆嗦起来。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四下张望,甚是惊恐。

  牧野晟皓安抚怀中的小白兔,淑妃看了欢喜,“这兔儿和安安真是肖似,莫如叫平平?”

  “它叫宁宁,”牧野晟皓笑,“和安安的意思差不多。”

  “宁宁?”淑妃顿了一顿,“也好,人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有些个人了,素日瞧着挺贤良淑德的,也完全不是那回子事,还不如当日闭着眼睛抓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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