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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总是别时情(3)

魅引 红豆八宝饭 2385 2024-11-13 11:07

  薛城东朝雍和十四年八月廿七,帝都街道两旁植的月桂已然飘香,蓝绫抱着小白兔宁宁走在整齐的街道上。

  酒肆旗帜迎风招展,车如流水马如龙,繁华得一如西秦皇城旧时的梦。她轻轻一叹,皇上年幼,莫说宗族便是朝臣多有持资傲慢者,政令常止于朝堂,难以施行。庄昭阳太后革新太快,触怒群臣,不得不幽闭深宫,还政与年方十四的皇上,可自此后,那些人连皇上也不怎么放在眼中了。

  皇上至今不肯立后,是因那皇后必出自这样为他不悦的朝臣或宗族之家吗?

  她看向怀中的小白兔宁宁,慕容家是东朝四大世袭公卿之一,宁远小姐出身尊贵,自不用说,更难得的是,不用担心她的娘家人会仗着皇后的势,多生事端。

  这边的生意,原是东方家在管,蓝绫此行便是扮作富家少爷东方清的侍女。这白兔宁宁是少爷在沧澜雪峰时买下的,打算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

  “少爷,行了这么久,不如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好。”东方清合上纸扇,顺手一指,“那‘醉仙楼’三字当真出彩,莫如去那?”

  蓝绫以前曾听姐姐提过帝都的醉仙楼很是有名,尤其是三楼,不少才子文人都曾在上题诗,两百年下来,已成为帝都最出名的老字号酒肆。

  一行人选了处临窗的桌子坐下。

  这通身气派,自有小二一路跟了过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宿?不瞒您说,今夜这澧水点河灯祈福,皇上皇后都会上天坛放天灯祈福,刚巧,小店天字号客房还留有几间,推开窗户正对着澧水了,隔壁街巷就是街市,晚上,张灯结彩,不知多漂亮了。这段时日,尉迟家为贺九小姐大婚办的灯谜会可是吸引了不少才俊,大姑娘小媳妇没事都往那去了。”

  侍书茗烟笑谓,“听你这么一说,谁会不心动?替我们安排三间客房,可有?”

  “有有有,”小二笑回,“便没有,客官这么一问,小的变也要给你变出来的,刚巧,还余二间天字号一间地字号,客官,你看?”

  “都要了。”茗烟道,“你这有什么招牌菜?”

  “一池烟雨,秋叶凉,两行白鹭,芙蓉泣。”小二道,“这四道菜可谓小店的镇店之宝,来过的客人再来都是冲着这四道菜了。”

  “听起来,和诗一样。”东方清笑谓,“这菜名,谁取的?”

  “小店掌柜,”小二陪笑,“可不巧,他今儿不在,少东家中了贡士,掌柜忙着回去招呼客人去了。”

  “怪道,”东方清笑,“字好、菜名也巧,原是书香之家。”

  “不敢不敢,”小二一听,喜笑颜开,“我家掌柜曾开过书塾了,呵呵,客官你这话,他最爱听。可惜,他今日不在,否则,少不了请你喝酒的。”

  “先烫壶好酒,上些下酒的菜,”东方清道,“那四道菜最后上,另备一份,我们留待回屋慢品。”

  小白兔宁宁拧拧耳朵,又伏在蓝绫的怀中闭目养神。

  小二留意这行人中的那几位女眷,虽轻纱半覆面,也难掩丽容,想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了,颔首,笑谓,“客官,稍后,那几间客房待会小的再带诸位去。”

  慕容宁远(小白兔宁宁)温顺地伏在蓝绫怀中,闭目养神:

  重新踏入帝都的那刻起,某种奇妙的情绪就开始在慢慢发酵。

  四哥最会猜灯谜的,小时候,祖父常常挂些灯谜出来,她想,那时,小十七、小十八加一块也不及四哥猜中得多的。大哥就常常暗去提点小十七小十八,四哥最是要强,一见就嚷嚷,她便帮四哥去抢灯谜,统统拽下来,握在手上,除了四哥谁也不给看的。

  “柒柒,等我成年就来娶你。”每年,后院那株桃树怒放时,小十七总是会如是对她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些话,从小听到大,便是起初不在意,久了,也当真了。

  “公子,雪儿原来在他们那。”

  那清澈的嗓音,引得东方清一行都侧目看去:那书生,一袭蓝裳布服,骨骼清奇,尤其是那冰蓝色的眼眸,涟涟一如蔚蓝大海上的冰礁,他身侧那青衣小书童,容貌姣好,唇红齿白,更甚女子。

  但见,那蓝裳书生打开扇子,轻摇片刻,“休得胡说,雪儿的眼睛可没它生得好了。”纸扇上绘的紫牡丹,着色饱满,浓淡相宜,一见即知出自名家手笔,蓝绫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可是,公子,”那青衣书童不依不饶,“你不是占卜说雪儿会在帝都出现,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好容易才撞见一个,你又说不是了。公子你又不科考,要我说,还是早些回去吧?”

  “难得他乡遇故知,”兰逸文笑,“即承他情,好歹还了再回去也不迟。”他起身,走近东方清那桌,作揖道,“这位兄台,在下对你那兔子一见如故,不知可否割爱?”

  东方清举杯回礼,“此物为内人所爱,恕难从命。”

  “此兔骨骼清奇、不沾凡尘,凡俗之人强而拥有,反生其害。”兰逸文轻轻打开折扇,“此物乃先人所爱,莫如拿这紫牡丹换你那小白兔,可好?”

  “公子,”那青衣书童立在门口,却不过来,只是叫唤,“老夫人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那日,那人拿文公帖来换,你尚不肯,今日,不过一兔子,就算是雪儿也值不了这么多的。”

  “这位公子,”东方清笑,“正如你书童所言,这兔子值不了这多,只是内人甚爱,割舍不得。”

  “那莫如让我替你们卜上一卦?”

  “少爷,小姐略感不适,我们陪她先回房了。”蓝绫插话。

  东方清颔首,侍女蓝绫、莺莺护着小姐先行离开。兰逸文轻摇纸扇,“这位兄台,你们此行不吉,怕都应在那兔子身上,莫如将她给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你这穷酸,”侍从清毅得茗烟示意,开口道,“亏你还读圣贤书,可有你这纠缠不清的道理?既见内眷,原就该回避,天子脚下,难道连书生都敢如此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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