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枫心中警铃大作:虽然迟仙尊脾气好但是也不能这么得寸进尺吧?!
“当然是来看看某个总是不高兴的小朋友。”尘不池边用眼神示意齐云祥和谢枫离开边走近井月。
“呵,我有什么可看的。”看他笑话还差不多。
尘不池笑了笑:“现在没有外人了,可否谈谈你的事?”
“不可以。”井月拒得很干脆。
谁知尘不池的询问竟见只是出于礼貌行为,该谈的还是要谈,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你之前一直都在乱葬岗吗?”
井月认为尘不池就是想知道他离开回殷雀后生活得多么多么惨,然后再借机“踩”他一脚,于是十分不爽道:“关你什么事。”
“好吧。”尘不池歪了歪头,“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就下一个问题:原本应厉鬼横行的乱葬岗却并没有那么多鬼魂,它们去哪儿了?或是在哪?很抱歉,这个问题我必须弄清楚。”
那些鬼魂当然是被井月给杀了或是超度了,但他并不想在尘不池面前承认,挑衅地笑道:“你猜啊。”下一秒,井将手中突然出现的匕首刺向尘不池!
“说不定,那些可怜的亡魂已经被我拆吃入腹中了呢!”
尘不池用灵力减缓了井月的动作,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快速地制服在地上,看着井月手中的匕首,尘不地问道:“你不是没有灵力吗?”没有灵力之类的东西,那把匕首不可能凭空出现。
两只手腕都被尘不池从身后用手锁着,手中的匕首因此动不了而不再有用,井月干脆将那把匕首化作星光收了回去,他听到尘不池的问题后扭头向身边的尘不池看去,笑得很恶劣:“当然是邪气啦笨蛋师父。”
他七岁那年,被人栽赃杀了一个六岁的同门,然后还被莫名地检查出了什么身附邪气———个解释他杀人的好方法。于是,没有人去查事情的真伪,尘不此也不分青红地将他逐出了师门。井月还记得自己在那之后被一个姓萧的少爷和他的几个手下羞辱并被打了一顿,然后一个人在雪夜中拖着被打断的腿坚难地爬啊爬啊,身后都是自己拖出来的血迹,却怎么也爬不出这个万恶的世间。
不过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死因,真正的死因……井月想不起来了。后面的记忆直接跳到了乱葬岗。
不过既然尘不池当初也认为他杀了人且邪气附体,那么如今也不必解释,承认自己真的有邪气,倒还可以掩盖自己有两边客的能力的事实。虽然这样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当初杀了人,但没关系,他的名声已经很烂了,再烂点也没关系……
【“大家都是同门,你下手这么残忍干什么?!”
“小小年纪便残害同门,长大后必然是个留不得的东西!”
也有哭声:“他才六岁、六岁!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啊,六岁,但又有谁在乎,他只是个无辜的、只有七岁的孩子呢……
还有尘不池的那一句,“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然后,这些话演变成:“神经病!”“晦气!”“疯子!”……
真是无聊透了……
都去死!!
井月的双眼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化作暗红色的雾摆脱了尘不池的控制,在尘不池的身后再次举起匕首刺向尘不池的后颈!正当刀尖要刺入皮肤时,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自己也不能动作半分!
“你这不是邪气。”尘不池给井月的双手捆上捆仙索,然后解开定身,“我看不透你。”他不明白为什么井月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杀意。
“哦。”井月丝毫不意外尘不池的点破,不带任何感情地抬眼不抬头地盯向他,“现在又觉得不是了?”
当初他极力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尘不池说“是”,现在他承认了,尘不池又说“不是”。
当真是……荒唐、可笑至极。
挣脱捆仙索的话,肯定会被认出来是两边客。
不知为何,井月并不想让尘不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次。
一个杀过人的孩子被师父退出师门后狼狈地死在外面,这传出去对于井月来说挺丢人的,特别是被尘不池知晓。一想到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井月就极为不爽。
于是井月一口咬定:“可是很抱歉,尘不池,这就是邪气。毕竟我,是从乱葬岗里混出来的。”
【“楠月可是被迟仙尊从乱葬岗里带来的,杀人不挺正常的吗?”】
尘不池却不是很信:“谁说从乱葬岗里混出来的就一定是坏人了。”他笑着揉了揉井月的头,“说不定还是个救世主呢。”
【“说不定上天看他善良,单单让他在乱葬岗活下来了呢。”】
井月对此嗤之以鼻。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尘不池身后响起:“师父!月师弟!”
——江鹿非。
尘不池撤走了井月手上的捆仙索,接着揉江鹿非的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
井月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这是你的新徒弟,路非。”
不就是又收了个徒弟吗,长得是比他乖巧,他又不是不知道,还要给他专门介绍。井月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谁知江鹿非却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其实我叫江鹿非,‘鹿非’只是我的名。”
井月:“……”
所以他那天路上听到的“鹿非”是师徒之间关系良好的象征?莫名火大。
“难道我们以前见过吗?你怎么知道‘鹿非’这个名……”女孩儿看起来和她的师父一样温柔。
如果江鹿非的温柔和纯真是真的,井月倒是有点可怜她。“没见过,只是某次碰巧听到尘不池叫你‘鹿非’而已。”呵呵。
江鹿非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那月师弟,现在天色还早,要和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吗?”江鹿非问道。
井月看了眼她身后的尘不池,丝毫不感兴趣地垂下眼皮,转身:“谢谢,不饿。”
看着井月冷漠离去的背影,江鹿非若有所思道:“师父,你每次带来的人都好奇怪啊……”
尘不池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