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们已经通过了考验。”

　　当包天豪一脸装逼的出场时，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出于对他实力的尊重，本应是敬畏。

　　但是考虑到他的人品，学员们只能用敬畏的看屎的眼神看向他。

　　直到他又咳嗽两声，说道：

　　“你们的体能差不多已经合格，可以开始学习白羽拳了。

　　下节课我们就开始学习最基础的拳法。”

　　众人的脸色才稍微变好了一点。

　　然而也没有多少人太过激动。

　　包天豪之前画的饼已经太多了。

　　他们有点担心这只是包天豪画的又一个大饼。

　　然而路征很快就发现，包教练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边晃悠。

　　在路征压腿的时候，他更是突然装作无意的开口发问：

　　“你在学校里面是练体育的？”

　　他瞥了一眼路征道服上移后露出的小腿肌肉，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路征只是摇摇头，答道：“不是。”

　　他脑子里面已经转了几圈，大概明白了刚刚包天豪大概是在某处偷偷观察他们。

　　只是他暗自吐槽，

　　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在玩武侠小说里面玩剩下的经典考验套路。

　　“啧啧，那你在学校里面一定很爱运动吧，经常锻炼之类的？”包天豪又问道。

　　这回路征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肉体上发生的变化，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掩盖。

　　他要是回答自己是书呆子，肌肉是自己长的。

　　那才是真正的骇人听闻。

　　还不如任由包天豪自己脑补。

　　“妙啊。”

　　果然，包天豪听到这话又是眼前一亮。

　　要是路征的体能差点，他心里想的估计早就是“你在装个XX”了。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路征分明是一块璞玉。

　　能够靠校园里面的体育锻炼，就练出这种体能。

　　抛开后天的努力不谈，这小子的先天身体条件，估计也是百里挑一的。

　　这种璞玉，要是经过细心的雕琢，怕不是能够成为稀世珍宝。

　　更妙的是，雕琢这块璞玉不用他自己多花心思。

　　他只需要把路征介绍给馆主，到时候秘药奖励就能到手了。

　　到时候路征出头的时候……

　　武馆里面说不定还会流传出什么“小包教练慧眼识明珠”的佳话。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

　　“自己报的武馆？”他咳嗽两声。

　　他得再试探试探，避免路征其实是其他教练看好的人。

　　不过对馆主下发任务上心的，多半是跟他一样的新人教练。

　　如果路征的天赋真的足够好，他也不介意挥挥锄头挖墙脚。

　　“秦教练推荐我报的武馆。”路征老实道。

　　秦教练？他不是已经资历很老，而且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样子，早就已经不管事儿了吗？

　　他居然也会注意武馆里面的好苗子，然后推荐给馆主？

　　包天豪有点怀疑，但是看到路征老实的样子，他立马就有点泄气了。

　　路征完全没有骗他的理由，他还真的多半是秦教练注意的人。。

　　而秦教练看中的人，包天豪哪儿有这个资格和他抢啊。

　　况且这也只是一个推荐名额，他犯不着因为这件事情得罪秦教练。

　　只是他又忍不住唏嘘一声。

　　武馆里面的教练一个个平日里不声不响，但其实都是卷狗。

　　私下里业绩估计早就已经冲完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就连秦教练这样看起来不管事的。

　　其实都已经提前应对好了馆主的任务。

　　怪不得人家主教练的位置坐的稳呢。

　　你向往的林荫小道，其实早就已经车水马龙。他不禁想道。

　　“下课！”

　　一声下课，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的学员立刻作鸟兽散冲向更衣室。

　　……

　　“教练，我感觉我好像到了能用更多药油的阶段，您看可以批准下申请吗？”

　　秦厉看着微聊上面路征发来的消息，没有回复。

　　他回到主页。

　　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几十条的消息，都是学员的私信。

　　内容都是希望能够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秘药。

　　这样的事情，他当了十几年教练，确实见得太多了。

　　药油不是随意就能下发的。

　　需要学员自己填写申请表，然后由他批准，才能下发。

　　然而如此麻烦的手续，也打消不了学员对药油的热情。

　　每天他进入休息室，都会看到大量的申请表。

　　但其实大部分申请表他连看都不用看。

　　谁的锻炼已经到达了瓶颈，需要秘药辅助，

　　谁大概要用多少分量的秘药，他心知肚明。

　　而学员们自己的估量，则更多是因为使用药物而产生的自己天赋异禀的错觉。

　　使用药油时迅速变得强大的感觉，会令大部分意志不坚定的学员产生药物依赖。

　　他没想到，路征似乎也陷入了其中。

　　虽然路征慢慢入门这件事情令他感到惊喜。

　　但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

　　根据他的估计，路征在两周后才会需要用到更大量的药油。

　　“还是拒绝吧。”他最后打定主意。

　　7点是他的课，他习惯提前15分钟就入场开始准备。

　　他进到场地的时候，正好听到上节课最后一批离开的学员在抱怨：

　　“今天的课累死了。”

　　而且看样子，似乎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他看到包天豪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皱了皱眉。

　　“你偷偷加训练量了？”

　　“没没没，就单纯的只是今天一天时间考验了下他们。

　　这不是馆主老人家下了任务吗？说让推荐点好苗子。

　　不考验怎么看出是好苗子。”

　　包天豪有些紧张的连忙道。

　　秦厉没有说话，他不喜欢这种小聪明。

　　不过包天豪的心态他也可以理解。

　　毕竟对于20多岁的武者来说，一切都还在上升期。

　　秘药的奖励确实很诱人。

　　刚刚他手机里面其实也有馆主发来的消息。

　　就是提醒他注意点学员，拔尖的苗子要记得推荐给他。

　　不过这件事情他自知是跟他无关的。

　　他带的课一直是老幼病残居多，哪里有什么好苗子。

　　而馆主的吩咐……

　　白鹤武馆里的人都知道。

　　开会的时候聚精会神的是新教练。

　　偷偷走神的是老教练。

　　资历更老的教练压根就是直接请假，人都没来。

　　“思绪有点跑远了，还是想想等会儿的教学内容。”他回过神来。

　　然而不远处的窗前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路征？……”

　　刚刚光脚进到场地的秦厉，看到前台一闪而过的身影，突然愣住。

　　他刚刚上的是包天豪的课？

　　包天豪的课的训练量，他承受的住吗？

　　而且他上节课还偷偷加了训练量……

　　可是路征看起来，居然不是一副累到虚脱的样子。

　　他眼睛微眯，思索道。

　　“小包，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生，是上的你的课？”

　　被秦厉喊住的包天豪，立刻就感觉头皮发麻，心里一声“挖草”。

　　秦厉这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人不在场，却连他偷偷挖过墙角的事情都知道。

　　还是说，这路征真就优秀到秦教练得紧紧看着的程度？

　　就一个学员，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嘶，秦厉这家伙，恐怖如斯。

　　包天豪脑子里面开始整理各种各样的思绪，最后开口：

　　“他在学员里面表现的不错，馆主又让我关注好苗子。

　　那我不就正好注意到他了嘛。

　　只是我没想到，就是秦哥你早就关注他了。

　　该说不愧是秦哥你介绍来武馆的人吗？

　　这体能素质是真的夸张，比我刚入门的时候都还强点。

　　不过我肯定不会抢秦哥你的人的，我哪儿敢啊。秦哥你放心就好。”

　　包天豪谄笑道，他夸路征是顺带，主要就是为了拍秦厉的马屁。

　　然而秦厉的内心反而愈发疑惑和不解。

　　路征是他介绍来的没错。

　　但是那是因为路征的身体太弱不符合入馆条件，他才特招的。

　　然而现在包天豪说的是什么屁话？

　　路征的体能很好？

　　他心里疑惑，但表面上反而愈发冷静，装作知情的样子点点头：

　　“你详细说说，就是路征体能训练时候的具体表现。”

　　包天豪起初还小心的试探。

　　但是他发现秦厉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后，就彻底放肆大胆的放开说了。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他讲述期间，秦厉眼中逐渐出现的惊异的光芒。

　　包天豪走后，秦厉静静的走到墙边，手一撑也倒立了上去。

　　然而5分钟后，他就重新站正。

　　倒立这样的动作，已经锻炼不到他的肉体了。

　　他怕是倒立一个小时，也不会感觉到什么疲惫。

　　不过他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

　　似乎身体素质……还没有路征的强？

　　而且要知道，路征可不是在什么有武道氛围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他在不久之前，还是个走走路都可能突然打摆子的病人。

　　秦厉觉得他能够跟着做点白鹤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现在，他居然跟的上包天豪课程的训练量了？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但包天豪说的也不像是假的。

　　那，难道路征说的特殊情况是真的？

　　他想到路征之前说的：“医院那边已经说他们是误诊了。

　　我最近痊愈后体内因子浓度回升，感觉锻炼效果反而比生病之前要好。”

　　起初他还以为这只是路征的错觉。

　　哪有什么怪病能够让身体反而变好的。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还真有那么点可能性？

　　只是，这样的情况太过特殊了。

　　所以包天豪之前说路征是天才的时候，

　　秦厉也没有否认，反而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因为虽然路征不是天才，但是他的情况比天才还要特殊。

　　生了一场怪病后习武的天赋反而增强。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给路征带来多少不必要的刺探的目光。

　　还不如他现在就帮路征认下天才的名号，省得日后无数的麻烦。

　　秦厉在走廊之间来回踱步。

　　最后，他还是走到了教练的休息室。

　　在申请单子里面找到了路征的那张申请购买更多秘药的单子，

　　他连按了几下圆珠笔帽，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签下了“同意”二字。

　　如果路征所说是真的，那么现在这个量的药油，还真的不够他锻炼用的。

　　若是不给予合适量的药油，反而是耽误了路征锻炼的进度。

　　至于路征是否真的是个好苗子，他还在观望。

　　他需要至少再观察两周才敢得出结论。

　　但一时间，奇迹这个词依旧在他的脑内盘旋。

　　“奇迹。”他内心不断咀嚼着这个耐人寻味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