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班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慈母”,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行,眼泪来抵。总的来说,是一个温柔和蔼,情感丰富,泪腺发达的lady。
此刻,我和路瑞儿正在半公室里,倾听她欲给我们令觅新欢的计划。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我与路瑞儿成功以班四班五的成绩成为了我们班的学霸同桌。
接下来几次考试,我成功苟在班级前四,甚至还能冲刺一下第一,稳如老狗。路瑞儿虽然起起伏伏,但也还算优秀。
半学期下来,我们就被老师盯上了。
班主任温柔地和我们讲:“你们看,你们都很优秀了,能不能帮助一下其他同学呢?”
路瑞儿吞吞吐吐半天,说自己不想分开。
而我,竟然觉得自己无所谓。
原来,觉得无所谓是这种感觉啊。只要想想你同桌与你的不同,丢掉一些感性,多加一些理想,利益化地衡量一下和别人做同桌能否接受,答案是可。
“我都可以。”我说。
老师点点头,路瑞儿仍吞吞吐吐。
老师没有强人所难,让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商量商量。同时还拿出本花名册,说我们可以在哪几组同桌中自由挑选,当然也会问问他们的意见。
我们商量了,方式挺特别。
我们从办公室回教室的途中,路瑞儿就瞪着我,“你你你……”
随后,进了教室,她却迟迟未归坐。
等她回来,她又瞪了我一眼,
气鼓鼓地说:“我已经找好下家了!哼!”
我惊讶了,“你你你你……”
但怎可在自习课上大声嚷嚷,于是,我们是拖延到下自习,在宿舍里嚷嚷的。
“你背叛我!”路瑞儿脸红脖子粗地嚷着,手舞足蹈。
“我咋个就背叛你了!”我不甘示弱,站在她对面。
“你竟然,你居然同意换同桌!”她手指着我,激动得抖个不停。
我翻了个白眼,声音陡然放大,
“你下家都找好了!还好意思说我!”
她反驳道:“我是被逼无奈!我不管,你就是背叛我。”
“我……我没有,你不讲道理你!”我自知理亏,但也不甘示弱。
我俩犹如斗架的公鸡,谁也不让谁,也像骂街的泼妇,嘴上不饶人。
“你像个泼妇!”
“你是小垃圾!”
“你像骂街的泼妇!”
“你像是在隔壁菜市场吵架的大妈!”
……
舍友们洗漱也不去了,静静缩在角落里看着我们。
按照事情发展常理,我们当中应该率先冲出来一个人,一般媷住对方的头发,然后另一个还击,尖叫着打成一团。
可是,我们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四好少年,怎么可以这样呢。
话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打过架,今天怎可破例呢。
我们继续互相叫嚷着,直到有人先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是哄堂大笑。
“我还以为路瑞儿你不会吵架呢,哈哈哈,吓死我了……”一个舍友说到。
“哈哈哈……”路瑞儿笑着,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上一句,“太好玩了,同桌我们以后再吵一次!哈哈哈,你骂我是小垃圾我骂你是泼妇,哈哈哈……”
我笑着,很不忍心告诉这个孩子刚刚我在和她吵架的时候,只用了三成功力。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了教师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
“老师,我们决定不换了,继续做同桌。”我开口说。应了路瑞儿那句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的要求。
“你们想好了呀。”老师脸上滑过了一丝失落。
“嗯嗯。”路瑞儿应和着。
我继续补上一句:“昨天我们还因为这个事吵架了呢!”
“你们还会吵架呀?”老师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
我点头。
“谁让你要背叛我了!”路瑞儿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地嘟囔了一句。
老师笑着让我们回去,事情就这么了结,我们这对同桌,还是保住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只有心机的蛙蛙。
只是,中间有个小插曲,让我有些意难平。
在我俩去找老师前,一个女生跑过来,诚恳地问我们能不能不要和她换同桌,她不想和她同桌分开。
我和同桌都愣了下,感觉像是我们俩要抢她同桌似的,明明我俩才是受害者,是被连累的。此刻,我们反到是成了罪魁祸首。
虽然心里有几分不爽,但仍旧礼貌含蓄地点点头。
她走后前面的同学讥讽到:“她有什么脸面不想和你们坐,她也不看看她的成绩和平时的表现。”
我心里忽然更不舒服了。
我不知道我意难平的是所谓的差生理论,还是自个被嫌弃了。
此刻,窗外的银杏树已经成了光杆司令,而那棵早就是光杆司令的树却开出了大朵大朵纯白的玉兰花。
“同桌。”我唤了她一声。
“嗯?”
“你说,”我压低了声音,“我们今天课间操能看见姓木的吗?”
“哎哟,你呀,能的能的。”
然后,今天因故课间操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