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窗户看风景,风景里面的人是你。你就是我的风景,而我却连装饰你的梦都不可以……
“啧!又酸又矫情。”我把白纸上的字迹划掉,重新把视线投向窗外。
“哎!”我扭过头,看向软塌塌一坨扒在桌子上的路瑞儿。
“你……”我犹豫半晌,触及她的目光,说出了后半句话
“你知道木子炀不?”
“知道。他妈妈还在我们班宣传过他……”她的脸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回答。
“我……我觉得他挺好看的。”我貌似不经意的说,再次扭头看向窗外。
不知道后面的路瑞儿是什么表情。
午饭过后来到自习室,苏泽已经准备写作业了。
“哎,苏泽,你还记得当初我在考场里看见过的特别好看的小哥哥吗?”
苏泽点点头。
“其实,我后来发现我看错名字了,他就是木子炀。”
“啊?哈哈哈……”
“小声点……”
当初,我看到文科分班表的时候,前一秒还沉浸在与文科优选班失之交臂的落寞,后一秒在看到自班分班表里有木著这个名字时,不禁心头一跳。
可是,当我来到教室,众里寻他千百度后,都没再感受到那惊鸿一瞥留下的惊艳感。
是他长残了,还是我眼瞎了?
直到课间操时,我在隔壁文科优选班的队伍里偶然一瞥,又有了一切宛若初见的感觉。
原来,认错人了。不,认错桌了……
近来,很多人都变得懒洋洋的,那考试排名似乎再也不会给人心跳一滞的感觉。是麻木了吗?也许吧,都是高二老学姐了,干饭王的称号都被高一新生抢了。话说真不知道这群小娃子是怎么做到从五楼义无反顾冲向食堂的?让身居二楼的我深深感到自己老了的悲哀。
不行,我要振作,我不能被表面的平静欺骗,我要努力学习,我要继续对待学习如初恋!
可是,之前用的动力源比如改变命运啊,争口气啊,为了梦想,为了家人啊……经过多次“消费”,已经“余额”不足,经过多次使用,如今已经是“相看两厌”,提起时,心中再无半点波澜。
我看着旁边拼命学习的路瑞儿,仿佛看到了初中时整天如打了鸡血般全心全意扑到学习上的我。好羡慕。当时我的动力是什么?
是风里雨里,风中等你。如今,我到了风中,却不知路在何方。
我百无聊赖地不知第几次看向窗外,对面楼文科优选班的窗帘还没有拉上……
灵光一现,新的学习动力如启明星般冉冉升起。
“小路子,我找到新的学习动力了,就是考进年级前二十!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哦哟,芽公公,有情况。”旁边的路瑞儿笑得很是“奸诈”,眼睛都快眯着一条线。她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木子炀。”
我老脸一红,本想抵死不认,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是,却鬼使神差地问出:
“你……咋个知道是他……”
只见她一脸高深,“早就看出来了。”
“那么明显吗!?”我暗自握紧了小拳头。
“也没有,你夸过他帅嘛……”
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我只是馋人家脸吗?当然不是!我这不是还馋人家学习成绩嘛!
此后,每次进行偷班牌,不,抬班牌活动前,我和路瑞儿多了件无伤大雅的事。
“小路子!知道任务是什么吗?”我严肃地询问。
“知道!”她响亮地回答。
随后,我们异口同声:
“把眼睛瞄亮了!”(认真看,从人群中发现某个人的意思。)
幸运女神眷顾我们的时候,某木姓男子会和小伙伴在放班牌旁边的楼梯口躲太阳或晒太阳,那时,我作为某路姓女子的“帮凶”,就可堂而皇之地走过去,假装不在意地瞄一眼,足矣。
有时,是“偷”班牌活动已结束,木某还没到,花某和路某就会站在一块,眼睛跟雷达似的。
看到时,路某便会大惊小怪地扯着花某的衣袖,再看花某,要是不看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都要被她的淡然欺骗。
当然,有时画风也会不那么正常。下楼梯时,如果花某人恰好跟在了木某人后面,那么,她就会放弃“无孔不入”快速下楼梯战术,憋憋屈屈地慢慢挪,至于心里憋屈否,可以去问问路某。
可是,路某偶尔也遭受花某的“课桌暴力”,无形中挑拨了她们关系的那个“妖艳贱货”就是木某。
你以为是路某想挖未成形的墙脚吗?非也。
“同桌,你猜猜今天考试谁坐在我前面?”
“不会是姓木的吧?”我随口问到。
“是啊!”旁边的路瑞儿眯着眼睛,笑意在嘴角拉都拉不下来。
“他还跟我要纸,还跟我说谢谢,还对我笑了。”
她满脸是添加了嘚瑟的笑容。
我悄悄伸出手薅住了她的衣领,嘴角上扬,只不过笑得有几分“阴险”。
“我都没见过他笑。”
“哇呀呀呀……同桌饶命……”
“呜呜呜……”路瑞儿在旁边假哭,宛如一个受气了的小媳妇,“他要跟我要的嘛,他要跟我笑的嘛!我又不能不给或着捂住他的嘴不给他笑……呜呜呜,你看你,不分青红皂白,我太委屈……”我一个眼刀丢过去,路戏精立马噤声。
那天下午有门数学考试,考试前,我站在楼梯口复习,忽然发现自己记不住球的体积公式,立即赶去了路瑞儿所在的考场。
在后门处捕捉到了一只埋在数学公式里的路瑞儿,还瞥见了她前桌的木某人。
“同桌,球的体积公式是什么?”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忽然憋着笑把笔记递给我看。
圆球体积公式:
V=4/3兀r³
我道了声谢就离开。
当天晚自习时
“同桌,同桌,你想看姓木的就直说嘛!还说什么问公式……哈哈哈”
她边说眼睛边打量着周边有无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小心翼翼的,生怕我这点不足为外人倒也的心事成了昭告天下的“秘密”。
我没有,我委屈,可我说了她也不信。
我喜欢木子炀,可是我更爱学习。准确来说,那都不叫喜欢,只是对美的欣赏和人的欲望。
高三那年,我们的座位由窗边到了后黑板旁边,那会,路瑞儿已经成为了我的后桌。
我正在与数学题殊死搏斗,忽然,后衣领被人拉住,然后被猛扯。
我不理,她继续,我恼了,转回去怒视这只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崽,
她低声道,“姓木的,刚刚在后门。”
我愣住了,忽然有几分羞愧。
路瑞儿戏精上身:
“你还凶我……呜呜呜……”
“我错了我错了……”
“你还敢不敢……”她忽然停住,说,“这样子他会不会以为是我喜欢他?哇呀,我冤枉了,替你背锅……”
“嘘……”
“哦哦……”
银杏树终于“拔毛”了,在我的笔记本里,有它当初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