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班上掀起了一股风波——换同桌。有的是两厢情愿,好聚好散,各寻新欢;有的是被班主任强拆散,成了苦命“鸳鸯”;还有的是其中一方想另觅良人,或者拆伙单干——享受一人独霸整张课桌的快乐.......
看着周围那么多分分合合,我和苏泽一边坐在小长凳上吃瓜,一边感叹着“人生无常”。
“其实,对我来说。换不换同桌无所谓。”她看似无所谓地说。
我虎躯一震,我真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觉得相遇即是缘,同桌的缘分更是妙不可言。
可是,此刻,是我自作多情了吗?瞬间觉得自己的那颗玻璃心,碎了一地。一块一块的碎渣,折射出了我故做无畏的模样。
“我也是。”
我平静地回答。
正是中二期,随便在网络上看到什么伤感的句子,就准备好对号入座。想起之前在什么号称特别准的星座网上,读到咱射手座是一个自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实则夜里自己舔伤口的人。当时,觉得真的好对啊,我不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后来我随手一点,点开了其他星座的描述时,禁不住自嘲一笑。所谓的准,不过是在你可怜又故作坚强上多加写笔墨,在夸你上有度罢了。后来,更是明白了,谁还不是个脆弱又傲娇的小公举呢!
自习课上,来无影去无踪的班主任飘了进来,停在了我们这桌前,亲切和蔼地把苏泽唤了出去。
没过多久,苏泽回来了。她瞪大眼睛盯着我,问到
“是不是你跟老班说想换同桌!”
“什么?”我愣住了。
“他刚刚把我叫出去,就问我是不是想换座位。当时我心里一惊,想着花芽,你干什么了!好啊你,背着我找老班去换座位!”
她一脸认真地诉说着,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刚刚结起的冰刹那间就消融了。
原来,所谓的不在乎,也就是说说而已。
换同桌风波过去不久,艺术节风波来袭。
我那多才多艺的同桌踊跃报名参加。我忍不住问她学过什么没有,只见她扬起标志性的自信笑容,嘴角上翘着告诉我她会古筝,会拉丁舞,还在学钢琴,老师还夸她有天赋。随后,她又滔滔不绝地给我分享她的拉丁舞老师是个多么美丽热情的混血小姐姐。
我同桌很棒啊,我骄傲。可是,我酸了,也是真的。
艺术节赋予了他们在舞台上一展风采的机会,却也需要他们花众多的时间去准备。
于是,苏泽他们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就要和抢饭大军一起冲出去,只不过,我们的目标时饭,他们的目标是训练场。
我不知道其他高中是否也是这样:下课铃声一响,上千学生从各间教室里如洪水般涌出来,密密麻麻,快速移动中,表情丰富,跑姿多样,怀里的饭盆饭缸却一致地护得紧紧的。
嘴里喊着冲,快,心里念叨着我要干饭,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我们是干饭人,拥有干饭魂,除了干饭事,啥也不可能!
脚下生风,我们冲着的是食堂里的饭菜吗?非也,是时间,是学习,也是众人都爱的那几道菜。
食堂里,混乱中也有着秩序,食堂里本没有队,排的人多了,也就有队了。但在早已队列众多的情况下,没有几个风中人有另辟新队的勇气。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起码,极少有人有勇气(狗胆)把这个惯例打破。
作为我们班的未来新星,为班级奉献宝贵时间的苏泽大大的同桌,面条。我毅然担负起为她打饭的大任。
我们凭借着位于一楼的优势,外加同行者都是珍惜时间为了学习(饭)可以不要形象的典范,以及仿佛每届新生都有的牲口般的冲劲儿,我们常常能在排起长龙前抵达食堂,夺得自己喜欢的菜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我在食堂吃完好不容易得来的饭菜,去食堂门口洗干净碗后,迎接我的是一个人流舒缓期。
就是食堂人少但又不至于只有残羹剩饭的好时候。
那时,也是我帮苏泽打饭的好时候。
好几次,他们都是训练到快上自习了才缓缓归来。
那时,本来还存有余温的饭菜,也彻底把仅有的温度奉献给空气了。
那无盖子大敞开的口和不锈钢材质配合在一起,简直是热传导的最佳助力。
也行是出于所谓的恻隐之心,看着只能可怜巴巴吃冷菜冷饭的苏泽,我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我灵光一动,有了个好办法。
我把我洗干净晾干水的不锈钢饭盆罩在了苏泽的不锈钢饭缸上,大小刚刚好,绝妙。
成功阻止了热量逃跑的进度,硬生生给它上了个减速条。
苏泽归来,感动得稀里哗啦。
我深藏功与名,不言不语。在她感激的目光里,神色自如,云淡风轻。
嗯,我就是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
虽然,我的饭盆就是最好的证据。简直赤裸裸地昭告着那个做好事的小可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