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那天,不枉我打饭伺候那么多天,苏泽在舞台上跳动得格外欢快,在闪光灯的照耀下,舞得格外精彩。
可惜,因为音响设备的因素,率先出场的我们班,在近无声的状态下,跳着别具一格的各个版本的广播体操,勇夺了倒数第二的好成绩。
我们的兄弟班,比我们差一点,是倒数第一。
但,耐不住人家班主任是个乐天派,文艺汇演结束后,率领着全班同学疯狂地吼着“我们是第一名。”
我们在柠檬酸中度过,丝毫不再期待没有露过面的老班出现。
但生活与学习还是得继续。
“哎,苏泽,我有一个武功绝学,你想看看吗?”我歪歪斜斜地倚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可是眼里的精光早已暴露了我那不为人知的心思。
可惜,苏泽还是上了我的当。也许是头大无脑,傻乎乎没发现,也许是心中有日月,怀着偏向虎山行的壮志。
她凑过头来看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品种的糖果。
我得逞一笑,瞬间坐正,然后微微后退,正色厉声,头猛地向前撞去,配合着嘴里念叨着的“铁头功”三个字,我的头撞到了苏泽的肩膀上。
她错愕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再次坐着身子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有病啊!”她低分贝地尖叫着。
没错,我葫芦里,卖着的是药。吃了能自娱自乐的那种。
看着她皱起的眉头,我猜想着她是否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我按在旁边的墙上暴打一顿,或者两顿?
人们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想经历一场课桌暴力,于是在她抬起她的爪子来挠我前,我立即示软,给炸毛了的苏某人顺顺毛。
这不是怂,是战术,没错,战术。
老师又开始讲起了课程,外面的树叶已经不再沙沙作响,因为它的旧叶已经落光,新长出的嫩叶还没有学到奏乐的本领。
光阴就在我们的指尖滑过,在树叶的飘落与长出间路过。
已是半老徐娘的英语老师却总是不缺乏追求者,此追求者,非彼追求者。
她的追求者,是我们。
英语老师,喜欢指定给我们一些篇目,让我们课后背诵,她还贴心地准备了名单,用来记录谁是勤劳的小天使,谁是因偷懒该被找谈话的倒霉蛋。
于是,很多次英语课下了之后,就会有不亚于抢饭的壮观场景。
数十个学生在下课铃声响起前就开始蠢蠢欲动,比如偷偷翻好页数,悄咪咪地把凳子往后挪一挪,以防它影响到自己的发挥。有的甚至会微微起身。
此刻,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就等着英语老师宣布下课,我就如饿虎扑食般扑向讲台。
我已经开始慢慢起身,就在那么一刹那,下课铃声已快响起,犹如前进的军号,但英语老师没有宣布下课,而是在给谁谁谁讲题,大家都迟疑着,等着第一个勇士冲出来,打破寂静。
我也准备暗中观察,等待契机,可是我旁边的苏泽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只见她伸出肉乎乎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课铃响起的刹那,把我推了出去。
我已经来到了过道里,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不跑待何时。
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冲向英语老师。
疾速在过道里奔跑,抵达英语老师身边时,一个急刹车hold住。
然后,我目睹着同学们不论男女高矮,一个接着一个表情稍微有些狰狞地扑过来,有一个人甚至踩了我一脚。刹那间,我们已经以英语老师为中心,挤做一团。
然后,混乱的一团又以我和踩了我一脚的同学为排头,在过道里排出了队列。
当英语老师接过我课本的刹那,我发现刚刚那么一挤,我把要背的课文给忘了。
欲哭无泪时我灵机一动,凭身高优势,余光瞟见了我的课本。照着读了一句后,记忆复苏,脑细胞再次开始正常工作,我又想起来了……
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得要靠同桌。
此刻,我那可靠的同桌,正领着我来到了图书馆的自习室看帅哥,不是,是学习。
她说她在自习室看到一个帅哥,所以,第二天我就跟着来了。
可惜,这缘分天注定,每次我跟着去人家帅哥就没去,每次我没去,当天从自习室归来的苏泽就会兴冲冲地告诉我她又看见那个帅哥啦!
虽说缘分天注定,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期末考的考场里,我也看见了一个人。
我们的考试是由坐在头两桌的学生代表发卷子收卷子,没有老师监考的。
我早早就去了考场,坐在里面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
忽然,我眼前一亮。
我看见那人缓缓从门外走来,着白裳,表情淡淡,可是却显得格外温润如玉。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白衣少年吧,我心中暗暗说到。
但那所谓的惊鸿一瞥,在学习考试面前,算什么呢!
于是,直到我交了卷子,才又想起那人来。
少女的心思藏不住,我离开考场后就去和苏泽分享了这个小秘密。
她欢欣地问我是谁,我道不知。她问我是不是隔壁班的木梓炀,我答不知。于是,她怂恿我去偷看一下考桌上的考生信息。
于是,下一场考试结束交卷后,我不再是为了饭率先奔出教室的野马,而是成了色欲熏心的……我乖乖等着周边人散尽。
忽然,门外探进来一颗小脑袋,贼眉鼠眼的不是苏泽是谁。
她无声地催促着我快去看。
于是,我鼓起勇气,偷偷摸摸来到了那人的课桌,装作不经意地瞟了几眼。
记下来名字。
归去后,苏泽缠着问我姓甚名谁,我反而忸怩起来,半天才在草稿纸上写下木著二字。
她撇撇嘴,
“没听说过。哪班的?”
“不知道。”
我心里滑过一丝失落。
转眼又被新的喜悦取代,学习吧,学习使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