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用商鞅的话说,“事兴敌所羞为,利”,即战争是一项搏下限的事业,赢家属于最没节操的那一方。(《商君书·去强》)这种时候,“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仍然抱持着传统骑士精神的贵族们一个个成为骑士精神的殉葬品。
正如勒庞在群体心理学的开山之作《乌合之众》里所揭示的那样,道德会在这样的群体中迅速失效,而群体的某些特点,“如冲动、急躁、缺乏理性、没有判断力和批判精神、夸大感情等等
王守仁在讲学过程中也屡屡提及王霸义利之辨,连事功派的霸道主张都不以为然,然而他真正做起事来竟然是纯正的法家路数
王守仁太需要一个胜仗。只要有一场胜仗,向朝廷可以谈下来更好的条件,向下可以在久败成习的各级官吏中间竖立威信,只要两者兼备,就可以去追求更大的胜利。
从这两篇求雨的文章,我们可以看到王守仁虽然一再强调“立诚”,却绝不是程颐那种迂直的儒者,很清楚在哪些事情上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的本质就是派系,派系最看重的品质就是忠诚,这是人类作为群居动物在亿万年的进化史上被血与沙打磨出来的或许不那么光彩的天性
现代组织行为学把道德管理分为3种类型,按照对道德的重视程度,依次是:道德管理、无道德管理和不道德管理。
作为管理者,即便采取的是不道德管理,为求效率,也应该尽量避免让下属陷入道德困境。
古人讲爱国,并没有我们今天这种很现代的民族国家的涵义,而是宗国、父母之邦和乡土情怀之类的涵义。
所谓兵贵神速,不仅有军事意义,还有政治意义。
假如乐羊三下五除二就把中山国打下来了,那么别人根本就没机会在魏文侯面前进谗言。
无论古今中外,做一件事,尤其是一件大事,只要拖得太久,自然会出现很多正常合理的反对意见。
所谓“刑人”,并不是泛指受过刑罚的人,而是特指受过肉刑,肢体残缺的人
在大半个世纪之前,美国康纳尔大学的科学家就发现如果每天给大鼠只吃六成饱,大鼠可以多活1/3时间,这对应到人的话差不多多活25年,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2017年的最新数据显示,节食的猴子能活到40岁,破了猴子世界的长寿记录。
但是热量限制的神奇之处在于,它不光延长了动物的寿命,看起来似乎还把动物衰老的过程整个减慢了。
毕竟戏剧性的场面,强烈的情感冲击力和悲剧之美最容易激荡人心,客观的真实总会让位给情感的真实。
【概念】
有理数的定义:正整数、0、负整数统称为整数;正分数、负分数统称为分数。整数和分数统称为有理数。
第一种防御型心智模式——僵固型思维——通过维护“我很强”的自我形象,阻碍我们发生改变。
应该思维分为两种:对世界和他人的应该思维,对自己的应该思维。
“必须”和“应该思维”总是相伴相生。“必须”意味着,只能是这个结果。
【九三年】
舰长的后面跟着一个粗野的汉子,气喘吁吁,衣服零乱,可是掩盖不住一种得意的神气。
他就是那个炮手,他刚才很及时地表现出他是一个能够制伏怪物的勇士,也就是战胜了大炮的人。
伯爵对那个穿着农民服装的老头行了军礼,对他说:
“将军,就是这个人。”
炮手笔直地立着,眼睛低垂,态度是在等待命令。
布瓦斯贝特罗伯爵又说:
“将军,根据这个人刚才所做的一切,你不认为他的上级应该有什么表示吗?”
“我认为应该有的。”老头说。
“那么请你下命令吧。”布瓦斯贝特罗接着说。
“应该你来下命令。你是舰长。”
“可是你是将军。”布瓦斯贝特罗回答。
老头望着炮手。
“过来。”他说。
炮手上前一步。
老头转向布瓦斯贝特罗伯爵,把他身上的圣路易十字勋章取下来,系在炮手的短衫上。
“乌拉!”水手们欢呼起来。
海军陆战队的兵士们举枪致敬。
那个年老的乘客用手指指着受宠若惊的炮手,继续说:
“现在,把这个人拿去枪毙。”
惊惶代替了欢呼。
于是在坟墓般的静寂中,老头抬高了嗓音。他说:
“一个疏忽危害了这只船。到了现在,这只船也许已经没法挽救。在海上,就是面对着敌人。一只渡海的船就是一支作战的军队。风暴隐藏着,可是并没有消失。整个大海就是一个陷阱。面对着敌人的时候,犯了任何过失都要处以死刑。没有任何过失是可以补救的。勇敢必须奖励,疏忽必须惩罚。”
这些话,一句一句说出来,缓慢地,严肃地,带着一种毫不变动的节奏,仿佛斧子砍在橡树上。
老头望着兵士们,加上一句:
“执行。”
那个胸前闪耀着圣路易十字勋章的汉子低下了头。
舢板已经到了不受敌人伤害的地方;可是最困难的事还在后头。舢板逃过了炮火,可是并没有逃过海难。它在汪洋大海中间,船身小得不足道,没有甲板,没有帆,没有桅杆,没有指南针,除了桨以外,什么也没有,当前又是海洋和飓风,这真是一粒原子在听凭许多巨人摆布。
于是在这无边的大海中,在这孤零零的状态中,坐在船头的那个汉子抬起他的被晨光照得苍白的脸儿,紧紧地盯住坐在船尾的老头,对他说:
“我就是被你枪毙了的那个人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