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关于抢劫这个事儿
法正的兵分三路,还真的不是这么想的。
“主公,如此用兵,是否有些过于冒险了?司隶校尉乃是曹操的势力核心之地,几乎处处皆有驻军。”法正劝道。
用一支奇兵,直捣曹操老巢,这听起来确实很霸道。
可霸道两个字的后面,挂着的是一堆的风险。
司马徽一脸无所谓摆了摆手,“当年孙坚才多少人?他不也一路从南打到了北。赵云麾下足足两万荆州黑骑,司隶校尉的一马平川,才是骑兵真正的战场。北方的战场,单人单骑是行不通的,这一战,我不求赵云能攻城掠敌,骑兵攻城,那也不现实。只要他能给劳资带回来一人双骑,乃至于三骑就可以了。”
“只要有两万匹良驹,我们就赚大了。想起我当年一匹一匹凑这些马的时候,那真是一把辛酸泪啊!之前还跟乾通说过,羌地是个好地方,以后得多去逛逛。不看人,只看马,那里真的是好地方啊!荆州的战马,都是来自哪里的,你应该还不知道。”
“荆州这个贼地儿,好看的姑娘多的是,能征善战的战马,他娘的,绝的很呐。”
忽然变得啰嗦的司马徽,差点把法正给绕里面去了。
但他听司马徽这么一唠叨,忽然发现,这事,真的能行得通啊。
赵云麾下皆是骑兵,又不是步卒。
来去如风,只要抢的够快,跑的也够快,怕什么?
荆州打仗的战术,可不是马腾他们。
马腾那么死板的战术都能掀起一股风浪来,荆州军如此灵活,且显然以打草谷为目的的战术,还怕个甚?
“主公这是打算效仿一下匈奴人?”法正问道,随即眉头轻蹙,又说道,“可是如此一来,恐怕对主公的声誉有损,且将失去关中的民心。”
“呵,民心算个屁。”司马徽冷笑,他已经是一个受伤的男人了。
他现在心中比谁都清楚,民心不是这么来的。
“还有,别拿我跟匈奴这些异族比,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的兵不会对寻常百姓下手,打草谷,当然是在那些士绅的身上打草谷了,在寻常百胜的身上打草谷,不是个玩意。”司马徽骂道,“一群垃圾!”
法正竟然把他和匈奴人拉到一起比较,这让他很伤心。
“主公,我好像发现了一条挽救荆州困局的法子。”法正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虽然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也没有认错,而是直接扭转话题。
司马徽看了一眼法正,“别一惊一乍的,直接说。你想让赵云以后一直打草谷?牛羊可以抢,粮食怎么抢?”
“不不不,主公,我的意思是,我们抢人!”法正的眼睛里闪烁着贼光,特亮。
“大军出去一次抢个两万人,出去一次两万人,只需要一两年,关中……就没人了。”
司马徽伸手指了指法正,“你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也真的是难为你了。但这确实是个办法,不过,好像还真的可行。什么时候让赵云试试,我们有足足三支骑兵,能抢更多。”
法正讪讪,“抢马抢粮,只是身外之物,难以动摇曹操的根基。但若是抢人,假以时日,曹操可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司马徽点头,“是可行的办法,有人这么干过。我们完全可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抢嘛,抢光他们的一切,人口物资再分配。”
“主公这个主意更为绝妙!可以先抢司隶校尉,一地一地的抢,刷干净当地的一切,只是那些田地到时候会荒芜,就有些可惜了。”法正越说越兴奋,感觉好像打开了一座新世界一样。
“怕什么?派大军过去军垦,或者直接变成牧场也成嘛!抢到这个地步,除非那些地方,在地势上有绝对的优势,否则曹操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派军抢回去也没有什么用,无人之地,抢回去干嘛是吧?”
“我们还可以接纳流民,不断充实人口。主公,我还想到抢人的一个好处。我们攻下一地,从分田到治理,需要漫长的时间。但如果我们抢人,然后直接分配下去,这些时间就省下来了呀,而且还不会有太大的乱子。”
“哎,这好像是一个最大的好处。”
“主公最大的好处是人。”
“是,确实是。”
……
司马徽和法正两个人,围着军营绕来绕去,在抢这个话题上,是越聊越深入。
主意也是越来越脏,最后直接演变成了掘根之略。
而且不管是司马徽还是法正,在商量的同时,都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干!
法正说的兴奋,司马徽对这个主意更兴奋。
他很后悔这么好的建议,法正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看看后世的人口,再看看现在的,单单只是荆州一地,塞下整个大汉的人口都完全可以。
唯一的制约,就是耕地过少,全塞在一个地方,大家都吃不饱,乱子更大。
但这个事,是能解决的,而且难度并不大。
两个人的一场随便谈话,让荆州又诞生了一条富强的出路。
……
祭祀的流程走完之后,荆州大军开拔。
赵云北上出荆,当强盗。
文聘率本部人马,直奔汉中房陵、上庸。
南阳郡和汉中毗邻,出南阳,进汉中,全速行军连两天的时间都要不到。
司马徽率领黄忠、邬狮两部人马,走汉中北部。
这一天,两朵硕大的乌云自东而来,压得益州曹军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波接着一波的斥候,纵马驰骋在汉中高山平原之上。
短短时间之内,荆州军西征的消息,传遍四方。
该知道的人,很快都知道了。
司马懿和徐庶已经北上了,此时正率军停留在南江。
他比曹军消息知道的更早,早在十数天前,他就知道荆州大军要西征了。
但这十数天的时间里,他麾下兵马,没有丝毫动静。
连一兵一卒也没有动。
南江临街一处酒肆里,司马懿皱着眉头喝着来自荆州,号称全天下最烈的烈酒。
一口下去,司马懿的表情扭曲的,比中了风还要夸张。
衣衫单薄的徐庶走进来,瞥了一眼说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何必勉强。”
“不喝点,我忘不掉主公刻意送来的那个消息啊!曹贼凶猛,搞得我也很难受啊!”司马懿又将一口酒灌了下去,瞬间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支哈气。
像极了一条被热的受不了的狗。
徐庶在司马懿的对面坐了下来,“那你到底是因为主公告诉你这个消息难受,还是因为曹贼难受?”
“狗屁不通,我因为我的族人而难受。但我又觉得他们为了成全我的功业,为了我司马氏能重现祖宗辉煌而牺牲,是很伟大的。”司马懿重重放下酒杯说道。
其实他喝得酒并不多,一口下去,在真正的好酒之人看来,连一小口都没有抿到。
差不多就是用酒沾了沾唇的意思。
徐庶伸手将放在司马懿面前的酒坛拿了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小碗,然后又拿了个小盅,将酒倒了进去。
别人喝酒的家伙,到了他们两个这儿,就成了分酒器。
“你这话说的很可怕。”徐庶抿了口酒说道。
司马懿撇嘴,重重点头,“我也觉得,可我回去也会死啊,总得给自己找个好点的由头吧!曹操那个老贼,嘴上说着,哈哈,劳资要重用你!他娘的,等我一会去,你就听着信儿吧,我一准死。”
“我信,毕竟你跟主公都是曹操的心腹大敌。”徐庶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