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镇在甘辉的率领下,大军蜂拥着冲进城门迎春门城内,冲进泉州城。
“打进泉州府,杀光狗鞑子!”
迎春门被攻破,随后,北面的朝天门,南门的临漳门在郑军和特攻队的内外夹击下,随后告破,泉州总兵赵元成一声是伤,跑来架走赵国祚。
“提督大人!迎春门被攻破了,现在德济门,朝天门相继失守,泉州已经守不住了,为今之计,便只能撤离泉州,大人,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明郑军自东,南北,三面源源不断入城,便无奈下令往西门方向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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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军进入城内,赵国祚带领清军往西门方向撤,这一意图被攻入城内的甘辉发觉,便叫来传令兵,前去通知余新和黄廷。
“赵国祚要跑,快去通知黄廷和余新,我在后面追击,黄廷余新两路向西门挺近,包抄断其后路!别让赵国祚这狗贼跑了!”
赵国祚率领的清军被甘辉的部队咬住,两方交战,陷入缠斗。
郑军虽人多势众,但不少士兵都从未上过战场,而赵国祚的清军,绿营和八旗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每击杀一个清军,就要付出三个郑军士兵的代价。
刘言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与身先士卒,首当其冲,与清军展开厮杀。
刘言冲入清军阵型,凭借壮硕魁梧的身躯,持盾将三名清军绿营兵撞倒在地,一刀抹了三个清兵的脖子,刘言想起家中父母的惨死的景象,咆哮一声,一手持盾,冲向清军,见到清军便手起刀落,斩下清军的人头!
“塞林木的清狗,老子要杀光你们!”
刘言的村子也是几乎被清军屠杀殆尽,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的父母惨死家中,可怜自己那六旬老母,竟然还被这些该死的清军凌辱。
村里的榕树枝头,挂着无数孩童的尸体,村里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皆赤身裸体,被堆在村子的广场上,每每想到这里。
刘言两眼通红,像个发狂的野兽,无情的收割着清军的性命。
蒙古八旗兵,仗着高大魁梧的身躯,撞飞了刘言,蒙古兵挥刀砍向倒在地上的刘言,刘言挥刀抵挡,蒙古兵用力压制刘言,施加压力,刘言咬牙抵挡着,两人脸上青筋暴露,都用了最大的力气。
林文信扛着长枪,呐喊着冲向蒙古兵,举起长枪,向蒙古兵的后背扎去,林文信的长枪扎透蒙古兵的身躯,拔出长枪,刘言推开如死猪般的尸体。
林文信拉起刘言,一看刘言没事,两人便投入战斗,八旗兵战斗力丰富,与其对战很是费劲。
刘言持盾,冲杀在前,抵挡清军箭矢刀劈,林文信紧随其后,手中长枪扎向一个个清军,一个个清军毙命于林文信手上。
而陈文才用手铳击毙了一个想对林文信射箭的八旗兵,收起手铳,持刀砍杀两名绿营兵,接着躲到掩体里,装填火药弹丸,冲出掩体,爆掉一个清军的头,又挥刀砍杀清军。
而清军虽然人少,但是战斗力强悍,可是再强悍的清军,遇到列阵射击的火枪兵,也毫无办法,一颗颗一两三钱的弹丸,收割着清军的性命,无论是身份高贵的满州八旗,还是身份下贱的汉奸包衣,在这颗一两三钱的弹丸面前,做到了“满汉一体,人人平等。”
林文信的长枪在战斗中被清军砍断,在战斗中,三兄弟不幸被分开,林文信赶忙靠近离得最近的行长,行长收拢剩余的散兵,继续投入战斗。
一队清军列队朝林文信射箭,林文信迅速找到掩体躲藏了起来,躲避如雨点般袭来的箭矢。
而几个不幸的郑军士兵,中箭后当场牺牲,有的中箭未死,但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是时间问题。
林文信看到身边躺着的清军尸体,便拿起尸体做为肉盾,向清军弓阵冲锋而且,其余的郑军士兵,纷纷效仿,也用尸体作为肉盾,冲杀过去。
林文信一手持肉盾,一手握刀,向清军阵型前进,距离近时,林文信将早已被扎成刺猬的肉盾抛向清军阵型,持刀冲入敌阵,一阵砍杀。
被清军箭矢压制无法前进的郑军,见清军阵型已破,拿着手中的武器咆哮着冲向清军,再次同清军缠斗厮杀。
战斗持续一个上午,终于在午时,黄廷和余新的灰熊镇,黑豹镇完成了包抄,三镇将近五千余人,最终将赵国祚所在的清军主力合围在晋江县衙之内。
泉州城内,郭府,郭府少东家郭显认为泉州城已经大局已定,便率先剪掉头上丑陋的辫子,脱掉蜈蚣服,从箱子里找出一件汉服穿上,随后,郭显号召府中所有男丁,剪辫易服。
府中男女老少在一刻钟之内,剪掉辫子,换上交领右衽的汉服,便将府内所有人集合起来。
“国姓爷领军攻入泉州,满清大势已去,大家快随我到外面捕杀清军,恭迎国姓爷!”
在郭显的号召下,所有人拿出红布,扎紧裹头。
郭显联络黄景昉,泉州西门守备杨才义在泉州城内起义,响应国姓爷郑森,随后,南明旧官乡绅沈佺期,卢若腾,王忠孝,诸葛斌,陈鼎等人集合乡中青壮,发动武装起义,集结义军赶往泉州助战。
有了郭显,沈佺期等人助战,这令郑森感到意外,又感到意料之内。
清军在福建烧杀抢掠,倒行逆施,圈占田地,逼迫汉人为奴,早已搞得民怨沸腾,就算郑森不起事,这些血性尚存的人依旧会揭竿而起,反清起义。
“学生晋江县学子郭显,参见国姓爷!”
郭显在城内起义,在许正文和冯澄世的引见下,见到郑森。
“郭显,你在这关键时刻,举兵抗清,使本藩得以攻克泉州城,你精神可嘉,厥功至伟!战后必定论功行赏。”
“现在正直国难,学生身为汉家学子,又怎能坐视。
国姓爷您毁家纾难,在厦门建义,举兵抗清,学生仰慕之至。
国姓爷乃我大明学子之楷模,若天下学子都能如国姓爷这般,满清也就不会像如今肆虐,鞑虏猖獗,杀我同胞,毁我家园,在此国难之际,学生愿追随在国姓爷麾下,抗清救国!”
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同时已经在向郑森表态投奔的意思,这无疑是瞌睡递枕头,现在郑森什么都不缺,就缺人,缺兵,缺将,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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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战斗还在继续,清军在泉州城内已经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福建提督赵国祚麾下三百与人,其中五十人是满洲八旗兵,都统巴哈。
剩下的清军二百人由佐领巴克勒带领,退守关帝庙,做困兽之斗负隅顽抗。
此时除晋江县衙和关帝庙两处为清军占据外,泉州城内已经被郑森控制。
郑森随后命令,部队主力停止战斗,管理城中秩序,随后,冯澄世指示特攻队,按照汉奸名录,在城内展开大搜捕,将汉奸集中关押,特攻队将泉州城内汉奸的家产充公,共计有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入账。
此时泉州府城大局已定,在郑森的组织下,泉州府城百姓在光复当天,纷纷剪掉头上丑陋的辫子,与此同时,郑森还下令全军协助百姓恢复生产,让百姓直呼为“子弟兵”。
当然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力,郑森一面切断晋江县衙和关帝庙的水源,粮食来源,一面下令在饭点全军以及下属特攻队,包括义军在关帝庙,晋江县衙烧火做饭,饭菜香味飘到县衙和关帝庙,此时被饿的两三天的清军已经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
这还不算恶心,更恶心的,郑森命令明郑陆师三镇不分昼夜,轮流攻打县衙和关帝庙,外无粮食,又有明军时时刻刻的折磨,清军军心开始崩溃了。
泉州府城内,三兄弟在一家客栈内聊天。
“大哥,三弟,你们有没有剪掉那根“鼠尾巴”?”
“泉州城光复那天就剪掉了,半年了,终于不用留这可笑的辫子了。”
“林北这些该死的鞑子,一到泉州来,就强迫我们改变从祖祖辈辈沿袭的汉服,改换服装就算了!更令人可恨的,要我们留那根鼠尾巴。”
三弟想到往事,伤心的说道。
“这些鞑子不是人,是禽兽,有一群鞑子,强闯城北的一座民宅,见闺阁里的小娘子漂亮,当着他们全家人的面奸杀了她,将那户人家尽数满门屠灭,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把两个婴儿摔死.....。
还有我一个远方亲戚,鞑子进屋抢劫粮食,抢完还把我亲戚所在的村子给屠了.......”
大哥出言,安慰道
“现在国姓爷起兵,神兵天降泉州府,一天内就光复泉州府城,这下我们再也不用留辫子,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拥护国姓爷,国姓爷手下的兵和以前的明朝官兵,还有那些狗日的绿营兵不一样,国姓爷的兵是好兵,他们宁可露宿街头,也不敢擅闯民宅,抢夺财务,秋毫无犯,纪律严明。
就凭这点,我就觉得,国姓爷是最有希望驱逐鞑虏,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的天选之人........”
......
清军在饿了两天之后,终于在第三天,也就是永历元年(公元1647年)八月六日,饥渴难耐的清军绿营兵开始有人向明军投。
随着时间推移,投降的绿营军越来越多,最后剩下的绿营军绑了满清福建提督赵国祚和八旗都统巴哈,打开县衙大门,正式投降郑军。
这些八旗和绿营在饿了整整三天后,终于能饱餐一顿,还有酒喝。
当然,这对于所有的八旗兵和部分参与屠杀,罪大恶极的绿营军来说,是上路之前的最后一餐饭,也就是断头饭。
而关帝庙的清军只剩下八旗兵,绿营军早已被八旗兵全部杀死,并将这些绿营军的尸体分而食之,饱餐一顿,猛虎镇总镇甘辉命士兵喊话劝降,八旗兵发射箭雨,作为对劝降的回应。
甘辉彻底失去耐心,对令旗兵发令。
“传本将军令,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军令传达到猛虎镇下级各部队,全军对关帝庙发起最后的冲锋,士兵们扛着百姓资助的梯子,攀墙入关帝庙,与清军开始最后的搏杀。
这些郑军士兵,他们的家人都是死在眼前这些八旗兵的手上,在仇恨的加持下,郑军士兵个个勇猛无双,双目通红,彻底疯狂,与这些八旗搏命拼杀,毫无保留,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杀死这些生死仇敌!
这些八旗兵到死也不知道,在他们的认知里,汉人是最为懦弱的民族,可为什么这些汉人会如此勇猛,悍不畏死!
刘言,林文信,陈文才三兄弟冲锋在前,手中长刀疯狂砍杀清军!
“不够!还不够!阿成,美玉,阿芳,小恺小怡,我要杀,杀死更多的清军,为你们报仇!”
清军八旗佐领巴克勒,在刀劈死一名不幸的郑军士兵后,看到同样砍杀八旗兵的林文清,朝林文清的方向投掷飞斧,林文清听到利器破空声,闪现躲了过去,林文清与巴克勒对战三回合,两人持刀对峙,互不示弱。
“尼堪!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我是大清镶蓝旗泉州牛录额真巴克勒”
“定汉军猛虎镇左协林文信!”
“林文信?林姓文字辈,那就是同安林厝村的!
我屠了那个林厝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漏网之鱼!没关系,我就送你去地府跟你的亲人见面。
林厝村东头那个娘们可真润啊!那脸蛋,那身材!真是人间极品!就是那两小孩太吵闹,我就勉为其难送他们两上路了!哈哈哈哈哈!”
林文信表情冰冷,双眼死死的盯着巴克勒!一字一顿的向巴克勒挑战。
“你!无论如何!得得死!我要为我的家人,我的族人!报仇!”
林文信迅速冲向巴克勒,手中长刀不停挥舞力道一次比一次强,二人身影交错,刀影翻飞。
二人互不相让,攻势凌厉,互不相让,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巴克勒力度强悍劈砍,几次林文信招架不住,林文信招式多变,防不胜防,最后,林文信灵机一动,故意露出破绽。
巴克勒砍中林文信左肩一刀,刀子嵌入林文信肩膀,林文信忍着疼痛!左手按住巴克勒嵌入肩膀的刀,右手挥刀自下而上朝腋下挥砍,砍断了巴克勒的右臂,巴克勒疼痛难忍,倒地哀嚎,林文信用尽力气,拔出砍刀,缓缓向巴克勒走去。
“这一刀!是为了我死去的兄弟!阿成!”
林文信距离越来越近,巴克勒虽然是满洲八旗勇士,勇猛无敌,天下无双。
但巴克勒终究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害怕,就会怕死,巴克勒爬着,远离林文信这个死神,巴克勒终于感到恐惧了。
林文信一步一步走近,巴克勒一步一步后退。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杀我村子,屠我家人,害我同胞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会害怕!”
“刚才那一刀,是为了我的兄弟阿成!”。
语毕,挥刀砍断左腿,再砍一刀,断掉右腿。
“这两刀!是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再次挥刀,断了巴克勒的左臂,此时的巴克勒已经形同“人彘”。
“这一刀,是为了村子里死难的乡亲!”
“林文信!就算杀了我,你的村子和家人也不能复生!”
林文信面无表情,看着他像看一个死人。
“哦。也是。”
林文信把刀插进巴克勒的身体里,拧一拧!拔起来,插进去,再拧,再拔。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巴克勒死了........
即使死了,林文信还不解气,继续捅刺,直到最后刘言和陈文才看不下去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
永历七年八月七日,随着巴克勒的死,关帝庙的八旗兵也相继死亡,泉州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