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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黑幕

明殇之风云起 西楼暮雨 3215 2024-11-15 08:55

  弘德殿。天启忙了半宿儿,这会儿筋疲力尽,刚刚睡下,零碎的木屑满地都是,墙角堆着大小不一的木料。窗外,秋风卷起片片枯叶四处飞舞,转眼已是深秋时节了。客氏轻轻为天启盖好锦被,无意间发现门外的魏忠贤冲她使眼色。

  “忠贤,你怎么来了?”客氏问。

  魏忠贤说:“夫人,忠贤有要事禀报,这次皇后的事有眉目了。”随后魏忠贤简单的将他的计划向客氏讲了一番,客氏连连称赞。

  寝宫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天启醒了,魏客二人急忙进殿。天启坐起来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的说:“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朕老感觉浑身酸痛,头晕乏力,提不起一点精神……朕只怕是病了。”

  魏忠贤恭维道:“皇上,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小奴想呀,应该是陛下忧心国事操劳过度,用心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呀。”

  客氏也附和道:“皇上洪福齐天,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说起国事,最近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吗?算起来朕也有一阵子没有上朝了。”天启随口问道。

  魏忠贤不动声色的说:“皇上,这阵子朝中百官纷纷上疏弹劾太康伯违法乱纪、侵吞民田、欺男霸女、横行不法,民愤极大呀。”

  “有这等事?”天启吃了一惊。

  客氏插话道:“皇上,这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康伯仗着皇后的撑腰,肆意妄为,其在河南老家的张氏家族所行不法之事甚多,地方官是敢怒不敢言啊。”

  天启不敢相信:“国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魏忠贤言之凿凿:“皇上,千真万确呀,内阁叶阁老、韩阁老千方百计掩饰太康伯的不法行径,企图蒙混过关,若不是顾秉谦、魏广徴两位大人不惧压力,如实转奏,小奴也差点被蒙在鼓里。”

  天启忿忿地说:“叶向高、韩爌真是老糊涂了,这般不明事理,真是岂有此理!”

  魏忠贤故作姿态:“皇上切不可动怒,小奴想二位阁老也是不想惹陛下动怒,虽然做法欠妥,但心意毕竟是好的,陛下您消消气,消消气呀。”

  客氏见天启动怒,恰到好处的插了一句:“皇上,太康伯还有更大的滔天罪逆呀。”

  天启一惊:“什么!”

  魏忠贤刚要阻止,客氏已经脱口而出:“太康伯他…他欺君啊!”

  两人一唱一和,把个天启糊弄的团团转。

  天启怒视魏忠贤:“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魏忠贤唯唯诺诺不敢说。

  天启火冒三丈,喝道:“朕问你们话呢!怎么都哑巴了。”

  魏忠贤十分为难的道出了实情:“皇上,是这样的,顺天府尹刘志选弹劾太康伯欺君罔上。据刘大人说顺天府狱中有死囚名孙止孝声称皇后是他亲女,幼时为歹人所虏,如今居然成了太康伯的女儿,孙止孝鸣冤叫屈,请求还他公道。”

  天启仿佛听了海外奇谈一般,张口结舌:“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事!”魏忠贤:“是呀,小奴也不相信会有此等怪事,可孙止孝言之凿凿,看起来好像不像是无稽之谈呀。”

  天启脑子一下子不够用了,他无力的跌坐床上。魏忠贤急忙扶住:“皇上,当心。”

  天启摆摆手,推开魏忠贤:

  “朕没事,你们先下去吧,朕想自个儿静静。”

  客氏不放心:“皇上……”

  天启怒道:“出去!都出去!”

  魏忠贤扯扯客氏衣袖,二人悻悻退出。

  殿外。魏忠贤走到拐角处,王体乾已经再次等候多时了。魏忠贤看看四周,低声吩咐:“加派人手严密监视太康伯府,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

  王体乾:“如果太康伯出府怎么办?”

  魏忠贤不假思索:“以畏罪潜逃之名立即拿下!”

  王体乾:“是,小的这就去办。”

  坤宁宫。天启气冲冲跨进门,张皇后正在梳妆,扭头一看天启满脸怒容,赶忙迎上前还未开口,就见天启劈头盖脸责问:“朕问你,张国纪到底是什么人?”

  张皇后一头雾水:“他是臣妾家父呀。”

  “什么家父,分明就是个恶贼,骗子!”天启咬牙切齿。

  张皇后吓了一跳,有点手足无措:“陛下,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什么事?还在演戏,好吧…..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天启从袖中掏出刘志选的折子,扔到张皇后脚下,张皇后捡起折子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茫然不知所措:“这…这…”

  天启哼了一声:“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张皇后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平复一下心情,说:“陛下,家父是冤枉的,您千万不要误听谗言,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

  “冤枉?”天启冷冷的说:“折子里说的明明白白,有什么可冤枉的!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一个死囚怎么知道你的隐私?堂堂大明中宫皇后除了朕和你生父,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个男人了解?你说!”

  “这……”张皇后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臣妾不知…..”

  天启转身长叹:“还有什么可说的,本朝开国以来何曾出过这等丑事?为什么偏偏让朕赶上了,致使皇家蒙羞,祖宗蒙羞,朕还有何面目面对满朝文武、天下子民!”

  “陛下——”张皇后突然高声说:“这个孙止孝既然一口咬定是臣妾生父,那臣妾恳请陛下同意让臣妾和他当堂对质,是真是假,到时就会真相大白,臣妾一定会洗刷家父的不白之冤。”

  天启沉默了片刻似乎有所心动,又顾虑重重,为难的说:“堂堂皇后和一个死囚对簿公堂?你还嫌朕的脸丢的不够大吗?”

  张皇后:“陛下,此事如不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一旦为奸人利用,大做文章,那样后果将不堪设想啊。臣妾死不足惜,只是陛下一世英名恐怕……”

  “够了——”天启打断了张皇后的话。

  “好吧,朕准你和孙止孝对质,但朕有言在先,如果最后证明确有此事,休怪朕无情!”说罢,天启掩面而去,张皇后追出门:“陛下,陛下……”

  太康伯府。自刘志选上疏以后,张国纪吃不下、睡不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一天飞来横祸,致使整个家族蒙受灭顶之灾。

  夜已经很深了,张国纪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不时的向门外张望。

  一个家丁进门禀报:“老爷,史大人来了。”

  “快请。”

  史可法匆匆进门,拱手道:“史可法见过太康伯。”

  张国纪拉着史可法入座:“宪之不必多礼,快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

  史可法神情严肃,话语中流露出几分无奈:“现在京城内外,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这事儿还没理出个头绪就已经满城风雨了,看来对手来者不善呐,太康伯不可大意呀。”

  张国纪坐不住了:“不知道陛下现在怎么样了?不行,我得进宫面见圣上当面说清楚,绝对不能牵连皇后。”

  史可法急了:“太康伯,万万不可呀——”

  张国纪:“为何?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吗?”

  史可法:“方才我进门时无意中发现旁边巷子里有几个人影,看来东厂鹰犬已经盯上你了,这时候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只怕你一走出大门他们就会以畏罪潜逃之名对你下手呀,那时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张国纪一惊:“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史可法略一思索:“太康伯勿忧,一定会有办法的。这样您这几天就呆在府里,哪儿也别去,想办法搜集皇后早年的资料,越多越好,我想肯定会派上用场的。”

  张国纪问:“宪之,你是不是想出对策了?”

  史可法:“还没有,不过您放心,我回去和恩师左公、杨大人商量一下,我想会有好办法的。”

  张国纪:“有劳宪之了。”

  史可法:“太康伯哪里话,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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