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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女武神力斗曲端 道君帝误用郭京

中兴演义 凝云志伟 7226 2024-11-15 09:00

  【女武神力斗曲端~道君帝误用郭京】

  话说曲端字正甫,镇戎军人氏,三十五岁,不赦星降世,虽人才武艺皆过于常人,却刚愎自用,恃才凌物。父曲涣,曾任左班殿直,后战死沙场,曲端三岁便以父亲功绩,而授三班借职,自幼警敏知书、擅写文章,更长于兵略,曾任秦凤路队将、泾原路通安寨兵马临押,权泾原路第三将。西夏入侵泾原路,曲端随统制李庠御敌,李庠驻兵柏林堡,斥堠不谨,被西夏军偷袭,军队溃散,曲端力战击败羌人,整军而回。夏人再入寇,西安州、怀德军相继陷没。镇戎军当敌要冲,无守将,经略使席贡嫉妒曲端柏林堡战功,奏请曲端知镇戎军兼经略司统制官。因此前来对敌。

  天寒地冻,瑞雪千里,两军在平原旷野摆开阵势,约隔一箭之地。夏人最爱白色,自称“大白高国”,故而羌兵旗鼓军器、盔甲衣袍,以白为主。而宋军多是赤色。

  三通鼓敲过,太子李仁爱白袍银甲,出马横枪,喊道:“宋军主将,与我说话,我便是邦泥定国太子李仁爱。”

  曲端听了,走马出阵前,怎生打扮?却是:

  头戴竹叶朱缨凤翅钢盔,体挂黑漆顺水山字铁甲。罩一件百花战袍,穿一领皂色棉衣。系一根镶宝石狮头将军带,登一双绣狻猊熊皮虎头靴。左带一张阔闪促张弓,右悬一壶透甲减指箭。骑坐一匹乌铁似宝马,手握一口夺魂般陌刀。

  原来这曲端有两样宝物,一杆陌刀称做“裂玉”,一匹宝马号称“铁象”,刀能劈山开石,马能日行百里。

  曲端倒提“裂玉”陌刀,身骑“铁象”宝马,走门旗下,喝道:“我乃镇戎知军曲端,你等番邦是我中国所封,如何要与金人同谋,夺我土地?”

  李仁爱怒叱道:“宋金海上之盟灭辽,是我母亲之国,我安能忍受,特请圣旨,前来报仇,你这些宋狗肯降便罢,若是不肯,怀德军却能复前戒后。”言罢,指挥两员先锋往利坚、颇超启,出阵搦战。

  宋军吴玠、吴璘兄弟杀出便斗,无十合,往利坚、颇超启战死。

  嵬名察哥见连折二将,飞马出阵。对面曲端看他凶恶,唤回吴家兄弟,亲自迎战,两个怒汉,在雪地上忘生拼命,镋来刀去,厮杀七八十合,不分输赢。

  两军看的正呆,吴玠兄弟率军掩杀过去,李仁爱领兵混战。宋夏兵马战了半个时辰,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忽的李仁爱被一弩箭射中落马,幸亏野利议安、费听大立救起,再次上马,先行离阵。

  夏军太子中箭,阵脚动摇,被宋军杀的大败,嵬名察哥只得向曲端面前虚影一镋,调转马头,带羌兵而走。

  曲端乘胜,挥军追赶。吴玠、吴璘以部下百余骑追击羌兵,斩首一百四十人,宋兵直把羌兵逐出镇戎,至天晚收军,扎营对垒。

  太子李仁爱中弩箭回营下马,与嵬名察哥同入帐中,众兵官都来看视,先去了箭簇,又卸甲脱衣,把金疮药敷了伤口,就床上安歇。嵬名察哥安慰几句,走出帐来,连夜使人回兴庆府报知李乾顺,明日将太子送回怀德军城中养伤。

  使者快马两日夜回朝,至御前禀明太子中箭之事。夏主李乾顺与皇后耶律南仙大惊失色,急遣人去召太子回国。

  耶律南仙知太子负伤,瞒了李乾顺,次日一早披坚执锐,点军三万,往怀德军飞奔来。

  回说夏宋两军在怀德、镇戎交界处相拒,嵬名察哥与曲端连战四五日不分胜负。

  皇后已到怀德,怒责李遇昌,问道:“是何人敢伤我子?”

  李遇昌战兢回道:“是镇戎知军曲端兵中弩箭所伤,曲端如今在怀德东界与晋王对峙。”

  皇后道:“你在此照看太子,我去助晋王。”

  李遇昌忙劝道:“国储负伤,臣已有罪,奈何皇后要临险地,若是凤体有损,臣九族何可保也!”

  耶律皇后怒道:“本后自有分寸。”遂不听国相之言,统大军寻到晋王营中,晋王慌忙至辕门迎迓,接到中军帐里。皇后坐帅椅上,怒容满面。

  晋王陪着小心,说道:“太子箭伤,乃臣照顾不周,愿听责罚。”

  皇后听了他话,眉头微展,道:“兵戎之事,岂无危险,不能怪你。曲端什么人?可能擒之?”

  晋王道:“此宋贼武艺气力,不输我分毫,难以擒捉,臣与他对战数日,不分高低。”

  两人说话时,外面鼓声大震,羌兵入帐禀道:“曲端挑战。”

  耶律南仙怒从心起,喝道:“这厮来的正好。”便与晋王出营列阵。

  两阵圆处,耶律南仙出马,白袍素甲,手提银戟,左右各有一员女将:左手边米擒妮兰,玉门关人,会使一杆枪,背着两口宝剑。右手边述律钰桐,胭脂山人,也用一条枪,背后两口短刀。却看那党项皇后是何打扮?只见:

  头上戴一顶素缨九宝鸿鹄盔,身上穿一副银光闪灼飞虎甲;内衬一领岁寒三友火红色襕衫,外套一件缬罗金丝白凤凰披风;腰间系一条鲮鲤鳞蚌珠柘枝带,脚下踏一双忽律皮长筒吊腿靴;手中握一杆方天画戟,胯下骑一匹河西良马。党项容颜称国色,西羌皇后女武神。

  耶律南仙身后排列一队铁甲娘子军,个个精神抖擞,身长脚大,拿着兵器。正是:绿槊乌戟白柯枪,腾腾杀气向日光。

  对面曲端见有女人临阵,却不知是夏国皇后,看着嵬名察哥笑道:“晋王斗不赢我,却搬出母亲来了么?”

  晋王骂道:“曲端这厮放屁,有眼不识泰山,此乃我国耶律南仙皇后,太子生母,汝怎敢秽言污语,看我擒你。”便要出马。

  耶律南仙急止道:“晋王压阵,我便会一会他。”皇后挺戟跃马直出。

  曲端道:“我不屑与女子交战。”便叫战麻岩、冯青原二将截住耶律南仙。

  耶律南仙喝道:“宋贼恁地小看我!”与冯青原、战麻岩交锋无三合,把二将刺于马下。

  曲端方知皇后本事,詈道:“下口大过上口的贱妇,敢与我一拼?”亲自出战。果是一场好斗:

  戟去刀来,凤转龙回。戟去凤转,皇后武艺甚遮奢;刀来龙回,骁将膂力更惊人。那一个雕探银爪,这一个猰露钢牙。方天戟舞动拨云,铁陌刀挥时绕雾。戟攮去,彩凤乱点头;刀刜来,乌龙抖鳞甲。碰着时伤筋断骨,躲开处两世为人。曲端喝吼,鬼门裂开判官惊;南仙叱咤,震破天门玉皇怕。那一个凤眼生威,这一个虎目圆睁。阵前雌雄拼生死,若有分神亡七魄。

  曲端与耶律南仙鏖战半个时辰,不分输赢。

  晋王欲掩杀过去,却被吴玠指挥流星弩军射退。两边各自收军。宋夏又连战数日,耶律南仙每日与曲端大战百合,不分轩轾、旗鼓相当。曲端收不回怀德,耶律南仙亦不能进取镇戎。

  李仁爱知灭辽之仇不能报,数月后,愤恚而死。皇后耶律南仙以辽亡之悲、失子之痛,终日以泪洗面,绝食而薨。此战,吴玠以功补授秉义郎、泾原路第二副将。

  且说磁州知州姓宗名泽,字汝霖,英灵乃是右弼星,浙江婺州义乌县人,此时已六十六岁。宗泽出生之时,母刘氏梦天空雷电大震,光烛其身,翌日而生宗泽。宗泽自幼豪爽有大志,沉毅懂兵法,后为进士出身,又屡调大名馆陶县尉、衢州龙游县令、晋州赵城县令、莱州掖县知县、登州通判。后朝廷遣使由登州出海上,同女真约“海上之盟”,谋求夹攻契丹,宗泽与人言道:“天下自是多事矣。”由是以病退居东阳县,结庐山谷之间,著书欲要终老。直至靖康,由中丞陈过庭等人举荐,假宗正少卿,充和议使,出使金国。宗泽与人说道:“此行不生还矣。”有人问其故,宗泽回道:“敌能悔过退师固善,否则安能屈节北庭以辱君命乎。”议者谓宗泽刚方不屈,恐害和议,天子乃不遣宗泽,命为磁州知州、加封河北义兵都总管。金军攻破真定,引兵南取庆源,要从李固渡渡河,恐宗泽蹑后袭击,斡离不遣数千骑攻打磁州,宗泽披甲登城,令壮士用神臂弓将金军射退,开门纵击,斩首数百人,所获羊马金帛,尽赏军士。斡离不遂从庆源改道走大名府。

  一日,宗泽正在修葺城墙,亲随报说康王出使金军,一行人等路过磁州,已至城下。

  宗泽叫声:“快随我出城迎迓。”乃引从者数十人出城迎谒康王。州人多恨和议,击杀康王副使王云,打伤冯澥,宗泽急来解围,劝退百姓。

  康王见了宗泽,翻身下马,笑道:“多时不见,公仍风采依旧。”

  宗泽亦笑道:“不敢,千岁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乃上前见礼。

  康王伸手扶住道:“公旧在京城,多蒙教诲,犹如我师,怎敢受此大礼。”宗泽乃邀康王与冯澥等人同入磁州府衙,命人摆酒接风。

  酒过三巡,宗泽问康王道:“殿下此次何往?”

  康王道:“金人使人来朝,必使亲王赴其军中,方欲讲和。故而奉皇兄御旨,出使金军,斡旋休兵之事。”

  宗泽捻须熟思良久,与康王道:“恕臣直言,肃王赵枢一去金营不归,今敌又诡辞以致大王,愿停止勿行,否则恐祸及于身。”

  冯澥一旁冷笑道:“你懂什么?此乃陛下旨意,谁敢违佞。”

  康王道:“话休如此说,我与宗知州乃忘年之交,公明言相告,必不害我。”席散后,康王遂回相州,宗泽出城相送,冯澥不敢阻碍康王,只得回了朝廷,报之天子。

  钦宗忽听康王未到金营便就退回,甚是恼火,罪责冯澥,将其罢免。数日后,钦宗升坐早朝,集京中百官议三镇之地于延和殿,各给笔札,文武分列廊庑,百官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钦宗怒道:“尔等平日,口快舌长,牙尖嘴利,今日怎都没了言语?想那金人长驱直入,朕不求卿等身临沙场,冲锋陷阵,只愿出个良谋,退去那伙鞑子,保我大宋江山永固。”

  惟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等三十六人言不可割与金人,自范宗尹以下七十人皆欲与之。

  右建议大夫范宗尹字觉民,出班伏地流涕,说道:“王云使北还京,言金人必欲得三镇,依微臣之见,不如弃三镇与金人,金人知足,必不南犯。”

  唐恪、耿南仲、聂昌皆出班道:“臣等附议。”

  开封士曹赵鼎闻听此言,出班大喝范宗尹等人道:“祖宗之地绝不与人,庸才何敢发此议论!”

  赵鼎字元镇,却是文曲星下凡,解州闻喜县人,四岁父死,由母亲樊氏教育成人,通经史百家之书,登崇宁五年进士第,后累官为河南洛阳令,宰相吴敏知其才能,擢为开封士曹。如今正在不惑之年,为人刚正不阿,听范宗尹之言,难抑心头怒火,因而出班大骂。

  中书侍郎何栗亦道:“三镇,国之根本,奈何一旦弃之。况金人变诈罔测,安能保必信?割地亦来,不割亦来。河北之民,皆吾赤子。弃地则并其民弃之,岂为父母意哉?”

  天子道:“朕决意不再割三镇,范宗尹竟敢议割祖宗基业,且归家反省,无宣不得入朝。”乃罢范宗尹。

  未过数日,忽报金国右副元帅斡离不军已至黄河外,天子急令宣抚副使折彦质领兵十二万拒敌。

  折彦质字仲古,别号介之。祖居云中,折家第七代名将,乃折可适之子,已四十六岁,文武双全,有勇擅谋。今日得令,匆忙整军出征。

  折彦质于路行军,探马报说斡离不正攻魏县。折彦质与众将道:“魏县旁近元城,乃大名府重地之一,万不可失。”而令兵马急行,渡河北上,来救魏县。

  折彦质北救大名途中,斡离不已破魏县,来攻大名府。大名知府赵野为北道都总管,其人开封人氏,胆小怕事,听金人来了,惊恐万状,挠头不知何处痒,叹道:“韩世忠有勇有谋,在外未归,如何是好?”

  赵立正戍守大名府,看见赵野神情,言道:“有末将在此,能保此城不失。”

  赵野道:“大名府兵马无几,难抗金人。”

  赵立笑道:“俺曾与金人战过一回,女真并非铜头铁脑的妖魔,不必畏惧。”

  斡离不统帅大军到城下,使人招降赵野,赵野不降,斡离不恐汴京得知有所防备,乃分出一军攻打城池,使诸将奔睹、那野、赛剌、台实、当海、忽鲁、雏鹘失、阿里刮分出大名,连破开德府南乐、清丰、濮阳、临河等县。

  金军攻打大名。赵野惧道:“朝廷无兵来援,大名府危在旦夕。”

  赵立拱手道:“不必忧虑,末将为大人破之。”遂单枪匹马出城,左手持鞭,右手运枪,横冲敌阵,三进三出,近则鞭打,远则枪挑,斩将十八人,杀敌兵六七百,金人遂退数里。赵立回城,赵野大喜,赏赐黄金五十两并酒肉一席,亲写表功文书,遣心腹人上奏朝廷,过七八日,朝廷圣旨到,加封赵立武卫军都虞候,调往徐州。

  且说斡离不破开德府,再命大将阿里刮引精骑三千先趋汴梁。折彦质刚渡黄河,已知阿里刮军到,猝不及防,急使前军六千人迎战,阿里刮军来势甚猛,两军交战,宋军既溃,折彦质无奈,只得回军黄河南岸扎营。斡离不知宋军不堪一击,令诸将分渡黄河。折彦质兵溃,提刑许高亦兵败洛口,枢密院李回以万骑防守黄河,众溃而归。斡离不渡河后,攻下白马、韦城、胙城县,率完颜阇母、完颜昌、刘彦宗兵,共八万人马,直叩汴京北城下,驻军刘家寺,命杨天吉、王汭、孛堇撒离栂入汴京言于宋少帝,欲尽得河北之地。京师戒严。

  金人要得河北,朝廷上下汹惧,钦宗即许之,且以两府二人行。唐恪既在诏书上留名,何栗大惊,指唐恪道:“你唐恪前时要割三镇,今日却从画河之命,却是为何?”何栗不肯在诏书上书名,因请罢职。遂罢何栗为开封府尹;以尚书左丞陈过庭为中书侍郎。

  却说汴京城内有一破落户,姓郭名京,充任禁卒,自在军中聚众妖言:“曾拜林灵素为师,学得道法,能唤神鬼六甲之兵,可擒金国二帅,使金人有来无回。”同知枢密院孙傅得知,亲到龙卫军中寻之,并告知天子,天子半信半疑,因道君皇帝做主,拜郭京为成忠郎,赐金帛数万,选六甲正兵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屯于天靖寺,日夜操演,以御金寇,许退敌之日,封以重赏。

  或有人对孙傅说道:“自古未闻以此成功者。正或听之,姑少付以兵,等郭京有尺寸之功,乃稍进任。今委之太过,若出兵不利,必为国家羞耻。”

  孙傅怒道:“郭京正为今时而生,敌中琐微,无不知者。你这话只与我说,若说给他人,将坐沮师之罪。”旁人再不敢言。又有刘孝竭等募众,或称力士,或称北斗神兵,或称天阙大将,大率效京所为。识者危之。

  当初,种师道听闻真定、太原两处皆破,恐怕金人再至汴京城下,檄召西南两道兵赴阙。种师道死后,唐恪、耿南仲只想议和,乃止两道兵毋得妄动,遂散归本处。及斡离不大军至城下,四方勤王兵无一人至者,城中唯七万人。于是殿前司以京城诸营兵万人分作五军,以备缓急救护:前军屯顺天门,左军、中军屯五岳观,姚仲友统之;右军屯上清宫、后军屯景阳门,辛亢宗统之。又以五万七千人分四壁守御。

  钦宗暗中遣人持腊书出城召兵,又约康王及河北守将来援,多为斡离不逻兵所获。斡离不大怒,令完颜兀术攻打通津门,御营平寇前将军范琼出兵焚金军营寨,斡离不选五千劲勇之夫,令当海、忽鲁、雏鹘失统领将范琼击败,宋军遂闭门不出。

  金军压城,唐恪计无所出,密言于钦宗道:“唐自天宝而后,屡失而复兴者,以天子在外,可以号召四方也。今宜举景德故事,留太子居守而幸西洛,连据秦雍,领天下兵亲征,以图兴复。”帝将从之。领开封府何栗入见钦宗,引苏轼所论,谓周之失计,未有如东迁之甚者。钦宗听了幡然悔悟,以足顿地,说道:“今当以死守社稷!”之后钦宗以何栗为门下侍郎。

  唐恪从帝巡城,都人都恨他议和,无所作为,争欲击之,唐恪大惧求去职,罢为中太一宫使。以门下侍郎何栗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再说粘罕自破太原,分遣大将撒剌荅夺天井关,破宋兵万人,攻河阳城;令左右副将完颜希尹、完颜娄室五万军南渡黄河,西趋洛阳,封锁潼关,以绝大宋西军向东勤王之路。粘罕自提大军八万降平阳府、威胜军,克隆德府,攻泽州,知州高世由归降粘罕。

  粘罕又攻怀州,知州霍安国不降,怀州城破,将官王美投壕而死。

  粘罕活捉守城将士,引霍安国以下分为四行,使夷官问不降者为谁?霍安国道:“守土,臣子之责任也!不降的便是我霍安国,与他人无关。”粘罕再问其余的人。

  通判州事直徽猷阁林渊,兵马铃辖、济州防御使张彭年,都监赵士詝、张谌、于潜,鼎、澧将沈敦、张行中及队将五人,同样说道:“林渊等人与知州一体,皆不肯降。”粘罕令人把霍安国等人推到东北边,令这些人望金国拜降,无人屈服,乃解衣面缚,杀十三人而释其余。霍安国一门无噍类。明年,赠霍安国延康殿学士。

  粘罕已得怀州,与左右汉人谋士高庆裔、时立爱道:“前次南征,斡离不先我一步,今番不可落后。”

  时立爱道:“若取汴京,应先破颍昌府,使汴梁无援,方可。”粘罕听之,亲率大军渡河,分兵取颍昌,自引军往汴京与斡离不会兵。

  南道总管张叔夜与子张伯奋、张仲熊率兵一万三千勤王,在颍昌府与粘罕军相遇,大小十八战,互有胜负。拼死突入汴京,至玉津园,天子甚喜,以张叔夜为延康殿学士。钦宗知粘罕由西路而来,更是惊惧,令刘韐为四壁防御使,尚书右丞孙傅为守御使。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初一,斡离不军攻善利门,宋统制姚仲友领兵抗敌。此时刘韐坐弃军,降五官,管宫祠。朱伯友弃郑州获罪,降三官罢免。西道都总管王襄因惧粘罕,弃西京洛阳而逃。燕瑛也欲弃河阳,被乱兵所杀。河东诸郡,或降或破殆尽。京城东壁守御官辛亢宗因抗敌不利,被都民所杀。

  金人初至,即力攻东壁。大将刘延庆练边事,措置颇有法;夜间就在城下堆放草堆数百处,敌军攻城,燃烧示警。时有议置九牛砲者,便是磨盘也能打出,于是京城东壁用之,曾打碎金兵云梯,诏封刘延庆护国大将军。金知东壁不可攻,于是过南壁,以洞子自蔽,运薪土填塞护龙河,河水遂涸。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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