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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韩琦和好水川(一)

北宋神州录 油炸笔卡丘 2945 2024-11-15 09:01

  当文臣利益与武将利益冲突的时候,文官集团就会抱团、联手一起打压武将,只是蓝弋却觉得,任何一种势力的存在,有着他必然存在的理由和可确定性,矫枉而不过正,才是最该,赋予一些权力的做法。

  就拿看似一团的文官集团,每部也是小团体不断,每一个团体里又能分裂出几个不一样的团体,这也许就是宋朝之后总是被人诟病、也让天家一直谈虎色变的党争的由来。

  而党争,又分什么君子党和小人党,历史上的范仲淹、欧阳修的朋党,例如杨偕看不惯夏竦,三番五次的弹劾。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拦若夏竦在陕西招募土兵成功,建功立业,阻止他进入东府为相的机会。

  这是什么?

  然后这些文臣们,平日里嘴中之乎者也,满口道义,但是真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开始胡说八道,信口开河,那圣人所教的道理,成了他们攻击对方的武器,他们的笔和墨成了泼像对方的脏水,

  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政见不和,而是一些个人矛盾,恩怨和争斗。

  连蓝弋都知道,国事怎么能夹带私人恩怨呢,可是,放眼整个大宋,除了他身边的这个人,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此坦荡呢?

  京城中,那把一把手交椅上的赵祯,沉默了。

  不是,韩琦的话有多让他震撼,也不是韩琦这个人,他能喜欢到天上去,而是作为赵家的当家人,他也想到了自己欠考虑的地方。

  这就是韩琦,最大的特点,他敢说,敢做,敢天马行空,虽然,他后续会为了他的敢,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但是此时此刻,他的敢,也让赵祯意识到,自己对于赵振任用上的一些不妥。

  赵祯自己不会去想什么文臣武将,他要考虑的是,整个西北战局,而延州城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能看护好延州城的人,一定要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不但会打仗,还要会理财,会执政,这个人,三缺一项,都是非常危险的。

  赵振这个人,打仗的略历十分漂亮,可是民政和财政呢?

  似乎,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能力范围。

  更重要的是韩琦,提醒了赵祯一件事情,刘平!

  当时的刘平履历比赵振还要干净,漂亮,他可是当年寇准最看好的人,进士出身的武将,那结果呢?虽然英勇,但是三川口大败,是事实。

  赵振还不如刘平呢。

  前后这么深思熟虑,一比较,赵振不可!

  那,谁来呢?

  似乎,只有小范大人,(如果已经52岁的他,还能称小的话)范仲淹了。

  而且,西北就是片烫手的大山药,没有铁布衫护体的人,轻易有命来,没命回去。

  命运些许是有些捉弄人的,蓝弋的到来,似乎也没有阻止,历史上应该发生的一些事情。

  比如,好水川大败!

  传来好水川大败的时候,范仲淹正看着水面上映出的自己,那里面是一张,已经不再年轻的面颊,他已经五十多岁了。

  人类无法阻止自己的衰老,也没有办法逃避,生命中发生的苦难,对于他来说,容易二字,从来就没有关顾着他。

  这几年的战事,吹残着帝国的同时,也在消耗着他的身体,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妻子,心中的伤痛,似乎还留在那一天一样。

  “大人,这里风大,你还是将披风披上吧。”蓝弋从一边将士的手中,接过披风,递了过去。

  最近,范仲淹的身体很不好,时常咳嗽不止,军医开了几个方子,都不甚见效,这让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蓝弋,十分忧心。

  加上,好水川又传来这样,令人心痛的消息。

  范仲淹深深的叹了口气,往昔的自信与意气风发似乎,早随着刚才的一阵风,被带走了似得,他望着远处的高山和层次起伏的黄沙,在想,是不是时间,将自己的棱角磨平了些呢?

  从他识字的第一天起,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爱民,治理国家,安抚百姓,振兴文化,可现在,一连的打击,让他似乎找不到了,当初那个敢在朝堂上,直面宰府时的勇气和豪情。

  面对这个多灾的民族,面对这个多难的国家,他从青山绿水来,此刻满眼却是荒凉。

  兵力的短缺,钱财的不富裕,要守住鄜延路延州府,这个曾经被李元昊,打穿了的地方,一个时时刻刻都会面临死战的地方,他看着一旁跟随自己的蓝弋,如果自己,像他一样年轻的话,会不会更加果敢一些?

  底下的声音,他听到了一些,有人说他畏战,有人说他胆小,有人说他是缩头乌龟,只会防,不会攻。

  他长了一张嘴,却无力开口,万事的难,他只能告诉自己,安生了才能立命,自己守不好,丢掉的会是什么?

  刚接到让他接受延州府的诏书时,他也有过退却,想起范雍,这个位置不好做,干不好,说你懈怠懒政,可却也干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朝廷新给他配了一万多人,他听从了蓝弋的意见,将他们集体打散,分为了几个部分,分批进行训练,并且还打破了以往宋军不成文的规定。

  以前,大家默认的出战不按实际战斗力,只论官职大小,往往都是让低级的军官先上阵,这样的结果,不言而喻。

  他首先去除了这样一个糟糕的规矩,按照每个将领的实际战斗能力,给予适当的杀敌上阵的机会,有些适合打前锋,有些适合殿后,这样一来,合理的安排了战斗力不说,到底谁能力更胜一筹,也一览无余,没人还可以在浑水摸鱼,蒙混过关。

  其实,这一点当蓝弋提出来的时候,范仲淹就意识到了,这个意见的宝贵性,之所以之前的指挥官没人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受到赵家祖宗家法的禁锢。

  武将的权利得到扩大,并且灵活度大大增强,这是那些想制约之人,不远看到的事情。

  “听说,老种那边有搞新玩意了?”

  蓝弋,知道范希文口中所说的老种是何人。

  “听狄青说,种大人在青涧城,搞得有声有色的。”

  “哼,”范希文笑了笑,一边走一边道:“他之前练兵不好好练,弄个什么……”一时,范仲淹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蓝弋立马补充道:“花式射箭!”

  “哦,对,他倒是别出心裁呢。”

  范希文一想到,种世衡命人将铜钱绑在箭靶上,然后练兵,谁能射中就将箭靶上的铜钱赏给谁,虽然这个办法十分俗气,但是俗气的好,也十分见效。

  “听说这次,只要是城里的人,不管是谁,射中了,都给钱?”

  蓝弋点了点头,也笑道:“狄青是这么说的,种大人说了,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能射中,这铜钱,就是谁的。”

  “这个种世衡,所有人里面就他鬼点子最多,那个小眼睛里哦,全是精光。你还记不记的,上次他来找我,和我说这事的情况,当时我就问他,钱呢?钱从那里来。”

  经范仲淹这么一说,蓝弋也想起那天的事,其实他心中也存这这个疑问,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也只是够日常的开销,这多余的训练费用可是没有的,这种大人,从那里去找来这么一大笔数目的银子?

  后来他才知道,种世衡的鬼才。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种世衡靠着西北,吃西北。

  他开了不少荒地,还在周边做着小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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