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我主动给你送过来吧?”
糖鲜眼神古怪,含着微妙的笑意。
很明显,刚才任渊装逼失败,让她误会了。
帅戒操控不了印有公章的合同。
反倒让他勾勾手指的大爷模样,像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油腻少爷。
落在糖鲜眼中,不正是任渊已经蹬鼻子上脸到,开始颐指气使的使唤自己了吗。
“误会、误会……”
任渊干笑着,讪讪道:
“本来想给你装个逼来着。”
糖鲜顺手将合同扔给了他,轻笑道:
“哦,我还以为你想趁着没人,给我摆谱呢。”
话虽这样说,但看样子她并没有信任渊的蹩脚借口。
任渊接过合同,随便翻阅了两下。
当看到尾页那两个章印时,正准备开口感谢一下糖经理。
却没料到一抬头,便看到糖经理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
糖鲜用两根修长的手指,端着任渊两天没刮胡茬的下巴,左右晃动他的脑袋,似笑非笑的打量道:
“你小子不会胆大到,对我有意思吧?”
“这,这……”
任渊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展开。
僵硬道:
“糖经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说说看。”
糖鲜勾着鲜红的嘴角,慵懒而媚态。
“就是,那个……在我老家,职场性骚扰,是要判刑的!”
此话一出。
方才还略有些微妙的氛围,瞬间消散。
糖鲜优雅的笑容,僵在脸上。
呼!
一道掌风,在任渊面前呼啸而过。
看那力度,扇的还不轻。
幸亏任渊闪得快。
帅戒操控着他的衣裤,在身体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将他凭空向后拖拽了几寸。
才让那一耳光,没落在自己脸上。
“滚!”
糖鲜脸色漆黑。
但下一秒,又改口道:
“刚才你是怎么躲开的?”
“这就是我想装的逼来着,但合同它,没有我衣服这么听话啊!”
任渊转头就跑,毫不逗留:
“糖经理我先滚了啊,您忙着吧,别送了!”
“合同?不听话?”
糖鲜稍微茫然一阵。
而后反应过来。
大致理解了任渊的意思。
所以……
刚才是自己误会了吗?
饶是飒如糖鲜,也略有些羞恼。
亏自己还以为这小子,是又想借机,跟自己拉扯一下呢。
自己都准备好配合他表演,再逗逗他了。
结果只是自己单方面想多了吗?
看着他逃也似的身影,表情僵硬的糖鲜,忽然笑了出来。
艳如骄阳。
真是有趣而纯粹的人类啊。
不过下一秒。
远远飘来的一句话。
却让方才展露笑容的糖鲜,又开始牙痒痒了。
“刚才离得近,有些话不好开口,糖经理你再这么下去,只能和伊薇坐一桌了!罚你一周不准给我安排工作,闭门反省!”
咻!
话落,小电驴开足马力,扬长而去。
but。
经理办公室周围。
还有些其他打杂的临时工呢。
忽闻如此惊悚的话语,尽皆顿住了手头的工作。
他们不敢直视糖鲜,但泄露出的眼神,以及荒诞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想死的就继续想,继续看!”
糖鲜面色漆黑,冲办公室外训斥道:
“今天加班!”
砰!
办公室门无风自动,重重关闭。
就如封心锁欲的糖鲜。
伊薇是吧?
你也给我加班!
加死班!
如此想着,糖鲜打开了安排工作的后台网页。
……
而以上那一切,任渊是不知道了。
毕竟在他眼里,糖经理说归说、闹归闹,心眼还是挺大的。
每次自己故意惹她牙痒痒后,隔两天再见,便又平易近人了。
怎么可能迁怒于员工呢。
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好的上司!
一路风驰电掣。
任渊将转正合同,安全的护送到家。
只要到家了,任渊便再也不用担心合同失窃或损毁。
比放在任何保险柜里都安全。
然后。
就该忙另一件事情了。
任渊叫上都快把杂志翻烂了的爸爸,道:
“爸爸,跟我走一趟,今晚,咱们可能要在外面过夜。”
“我也去,我也去!”
妹妹都不问要干什么。
立马举手报名。
“你下次再说。”
任渊想也没想的拒绝。
“哼!”
妹妹臭着脸,生气道:
“但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
“你再犟的话,下次还是!”
“哼!哼!!”
妹妹柳眉倒竖。
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但的确如任渊警告的那样,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哪怕气死自己,也是哥哥最大。
这,便是一家之主的含金量!
“哦呵呵。”
爸爸看着一对儿女的打闹,慈笑的合上杂志,道:
“去哪啊?不能杀太多哦,城市里很多人找我们的。”
“今天,不杀人。”
任渊顿了顿,又纠正道:
“不准备杀人,除非有人想被杀。”
“哦好,那……走吧?”
“走!”
……
小电驴后座上。
略有些书卷气息的爸爸,仍放不下手里的报纸。
任由狂风刮过,他自岿然不动的……看报。
嗤!!
任渊一个漂移,极限过弯。
而后座的爸爸,就像一些搞笑漫画中的角色一般。
虽然被甩出去了,但立即又沿着车辆的轨迹,被某种力量拉拽着,迅速回到了后座。
“坐稳喽爸爸,前面好多急弯。”
前头,传来儿子的嘱托。
后头,爸爸抬头瞄了一眼,果然是一连串的弯道。
“开慢点,不要摔着了。”
说话间,爸爸一手拿报,脆弱的报纸,在狂风的吹拂下,却硬如铁板,一丝褶皱都没有被吹出来。
爸爸腰身下沉,一副要帮儿子压弯的样子。
但实则却是,另一只手抓起了路面,坚硬而狭长的道路,在他手中竟软如绸缎般,被硬生生拎了起来!
呼!!
就像别人整理被褥。
而爸爸,整理的是道路!
他就这么微微拎起,而后猛猛向下一扇!
哗——
前方九曲十八弯的山路。
便被他单手一压的,给熨平了!
只剩下,一片坦途!
前头驾驶小电驴,正准备压弯的任渊,见状丝毫不觉得惊讶。
而是嘴角咧起:
“还是爸爸懂我啊。”
“那当然,你可是我亲生的啊。”
爸爸轻言细语的笑了声,看也没看前头的儿子和道路,继续钻研起报纸上的故事。
“对了爸爸。”
完全是一片坦途,根本不用专心驾驶的任渊,忽然侧头问道:
“你确定灶门市当中,还有可以镇压我们一家的存在?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有~有的。”
爸爸专心看报,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