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起居郎的文采
祁景将扳指往案几上轻轻一磕,鎏金烛台的火苗跟着晃了晃。
甄宓睫毛微颤,却见皇上已起身走向屏风后的雕花床榻,金色龙纹常服的下摆掠过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角。
绿萼在廊下等到戌时三刻滴磬声响起时,终于听见内室传来窸窣声响。
她贴着茜纱窗棂细听,小主带着颤音的“陛下”
刚出口便像被什么截断,紧接着是织锦帐钩碰撞的叮当声。
小宫女攥着准备送进去的安神香囊,却发现回廊转角处立着道黑影——
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亲自带着记档房和起居郎来了。
帐中沉水香混着龙涎香的气味里,甄宓望着枕上散开的青丝,突然想起白日炼丹炉里沸腾的皂液。
此刻天子指尖的温度比熬皂的铜釜还要灼人,她本能地蜷起被握住的手腕,
“陛下…”
话未出口便被含进温热的唇齿间,帝王束发的玉冠不知何时已落在枕边。
唇触香软,阵阵体香入鼻,却感受着怀中美人似在轻抖,抬身看去,甄宓紧紧闭着眼,睫毛乱颤。
祁景轻笑一声,从床榻上起来,甄宓感受到祁景离开,听到脚步渐远才缓缓睁开眼;
迷茫的望向屏风外,心中暂舒了一口气,又有一丝落寞,却听祁景走到门边轻声道:
“朕与甄美人有些渴了,备一些酒来。”
门口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应答,然后脚步疾行,不多时绿萼便送来玉壶酒。
绿萼进屋把托盘放到桌上,越过屏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主,眼神里示意甄宓加把劲。
甄宓自然读懂了绿萼眼神里的意思,低头垂下如瀑的青丝,遮挡住脸颊,起身穿鞋来到桌旁,接过绿萼手中的玉壶
“皇上,妾身来给您斟酒。”
玉壶倾斜时,一缕青丝滑落进酒盏,琥珀色的琼浆里浮起墨色涟漪。
甄宓慌忙去撩鬓发,却忘了手中还握着酒壶,眼看酒液要溢出杯沿,祁景忽然伸手一手托住壶底,一手握住甄宓的玉手。
惊得甄宓耳尖又泛起薄红,那抹胭脂色映着烛火,比案头红珊瑚摆件还要剔透。
“当心烫着。”
绿萼在屏风后急得直扯帕子,门外的太监示意她赶紧出来,
绿萼这才退出房间关好门,临走时却见自家小主端起自己突然那盏酒仰头饮尽。
酒气熏得甄宓眼尾泛红,着壮胆子将空盏往祁景面前一推:“陛下...该您了。”
话未说完就被酒嗝截断,慌忙唇掩的模样惹得祁景低笑出声。
“看来这酒还真有壮胆的功效,朕就不喝了,还有正事。”
说完祁景也不管甄宓羞涩,拦腰抱起甄宓,走向床榻,吹灭了烛火。
门外起居郎沾墨挥毫,冯保侧身看这位佘大人这次的文笔,却见纸上只是写了一首诗:
(注①下边这首诗名为
“醉春风-浅酒人前共”
一说是宋微宗所作,网上公开可查,没必要屏蔽。)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冯保看完起居郎的下笔记录开口:
“看来佘大人您平日里文采储备的甚是广泛…”
起居郎:“公公见笑了,平时读书都放在这上边了;
要说四书五经某未必熟读,但此中事某人过目不忘,无有不记。”
室内一番云雨后:
“皇上,您欺负人…”
“哦?朕怎么欺负你了?”
“皇上今日来妾身这里,本就要…宠幸妾身……非要妾身自己张口来说……”
“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你要朕宠幸?”
“妾…没”
“噢?你不想要朕宠幸?”
“妾不是那个意思…羞死了,皇上,你又欺负人。”
“这怎么算是欺负人,今夜好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欺负人……”
“……皇上,妾身不行了,今夜不行了,妾身难受胜宠…唔……”
“要的就是你不行了……”
皇威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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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萼前半夜在为小主争取皇上宠爱担忧,
下半夜在门外听着小主的“惨叫”在为小主身体担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羹里的料给放多了;
卯初刻晨钟撞响时,绿萼捧着鎏金缠枝盆进来伺候梳洗,却见皇上正用银签子拨弄瓷盏里凝固的皂块。
半透明的膏体泛着珍珠光泽,隐约可见其中封着一片莲花瓣。
天工皂已经算是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