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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楚山行1

邪剑山庄之刀见江湖 张小封 3640 2024-11-11 16:26

  那日,张宾斌别去之后,孙宇道也打道回府。好像除了邪见天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对他并没有与张宾斌一同离去感到惊奇。

  日子过得缓慢,邪见天拿着扫帚打扫着城西客栈的院子。自从陈环离开眉梁城之前,将客栈中的家丁都一一遣散,只留下一个跛脚老翁照料着。史十年也去寻她爹爹,而邪见天因为花雨芍想要留下来照料钟绍轩,也留在了眉梁城,借陈环买下的城西客栈住下。

  天气见寒,院子地上连叶子都不多,邪见天扫来扫去只扫出一堆黄土,树上的叶子也不多了。

  “小子,”钟书明跨进院子中,“这眉梁城唯一扫不尽的就是黄土。”

  邪见天见是钟书明,放下手中的扫帚,“钟叔。”他和钟家一来二往,说不上熟络起来,但总不好还一天到晚称呼钟馆主,既然钟书明也乐意他也便这样叫唤着。

  “你每日尽想什么呢?年轻人就该意气风发。雨芍说你怯弱,我看你是傻。”他觉得邪见天这小子这几天尤其古怪,整日地心不在焉。

  距离武林大会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那日发生的事情都渐渐从众人心中散去,江湖大家谁不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腥风血雨,事情虽尤在心中,可平静的日子日复一日之后,却那种惨烈、心惊却似烟消云散。只是邪见天初涉江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眼见活生生的人就此在他面前被刀刃刺死。他向从来不知道刀剑还能杀人,那种刺激至今还残存在脑海。

  何况,他心中的烦扰又何止这个?

  “下月初一,楚山之上,楚门邀各路英雄一会。”

  几天前收到的片言只语,扰得邪见天心绪不宁。他不愿意到那个什么楚山上去,他甚至不愿意留在这眉梁城内。

  两个月来,在市井之中,流传着那日的种种传奇。

  一个小镇酒肆之中,一人口中侃侃而谈那日的所见所闻。

  “你说那个副统领不过是小毛孩,怎使得出这么厉害的招式啊?你看你着吹牛皮罢了。”

  一个粗眉大汉带着质疑的调侃话引得哄堂大笑,其中也不乏许多点头说是的人。一时整个小酒肆哄乱起来。

  那说故事的人一时激动,蹬着本来就踏在板凳上的一只脚,一跃就上了四方桌面,手中还端着一个大酒碗。

  店里的小二好是心惊,但见这满堂的大汉,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止。

  “这当然不是牛皮。这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你们知道吗?里面负责评判的老头,是铁面判官之称的史判,江湖中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他说这孩子小,使的功夫却是什么‘虚实’,”他一拍脑袋,“啊,不是,是什么‘虚无剑法’。看你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是百年前一个大师成名之作,当年名动一时。只是失传了。不知这小子哪里捡来的大便宜,竟习练的纯熟,你们这些莽夫,要是上前一比,大多都不等到他使出这招式,还没来得及跪地喊娘,就已经死在他剑下了。”

  那讲故事的人是张大龙。他本来无意吹嘘那日的事情,只是刚才在酒肆中听到几个无名之辈在谈论着那日之事,口中夸词之下,全都是对张宾斌的称是。张大龙自然也是崇敬张宾斌,只是觉得谁也不该将当日许多人的英勇一概论作张宾斌功劳。

  在座之人还是半信半疑,但江湖传闻,向来也不过是半真半假。

  又有人起来问道:“你说和他对打的人也不过是个小子?还和张宾斌打得平手?你可是亲眼目睹?张大侠又怎会和一个初生牛犊平分秋色?”

  “那你就是没有细心听我讲话了,刚才不是说来着,那个少年正正是邪剑山庄的二当家,邪临天他亲弟弟。当时整个眉梁城都已经在传说他的厉害。”他打量一下说话的人,一身绫罗,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着几颗玉石。一看就知道是富贵的公子哥儿一心想成为江湖豪杰,拜了个师傅但不见得学成什么功夫。“我看你手上拿着一把好剑,多少也是个练剑之人,不会是连邪剑山庄的名声也没有听闻过吧?”

  那人憋得脸上发红,又坐回了凳上。

  江湖上难得的平静。却在几天前,那日曾寄身于安乐府的各路英雄,无一不收到邀约——英雄会。武林大会刚过,如今却又以楚门的名义号召群雄。大家都心存疑惑。

  自那一役之后,张宾斌的名气日盛,楚门号召,大家当是会给面子参与。只不过如今聚集,恐会是两个月前的覆辙。

  和绫罗华服的男子同桌之人打量了一下张大龙,一身粗衣麻布,话语轻佻,不禁心生睥睨。

  “看你也不像个上乘高手,要是说你混入了高手之中不被察觉,还说得上你机灵,可是你说得场面如此惊险,如此多高手仍是死伤不少,请问你又是怎么侥幸存活下来的?”

  同桌之人同样的一身华服,但比他的朋友沉稳得多。经他如此一说,大家都顿生疑惑,开始有人质疑张大龙的话的可信性,纷纷就此议论起来。沉稳的男子喝着茶,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既然是亲身经历,就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张大龙得意地笑,灌了一大杯酒润润喉咙,说道:“我是怎样冲出重围的?这可比他们的传奇都要精彩。”

  他绘声绘色地将他如何在禁卫军重重包围当中蓄力,踩着禁卫军的肩膀脑袋突围,进入安乐府然后得以保命的经过诉说一遍,其中当然不乏一些润色。酒肆中的“听客”们在他的渲染之下,无不似身临其境,听到命悬一线之处,众人竟也胆颤心惊。

  “精彩。”沉稳男子安坐在凳子上,轻拍着手掌。“这位兄台若不是要闯荡江湖,找个地方安定起来讲轶闻故事,一定是份合适的营生。”

  张大龙未至于听不懂他的嘲弄,反讥道:“那可不是什么虚编的奇闻异事。不过这位公子出身尊贵,怎能像我们这些草民一样。我们贱命一条,到处闯荡,见识多了些,见着什么事什么人都不觉得奇怪。有时候我就想啊,这些各种各样的好事破事要是让那些不知疾苦,高枕无忧的绣花枕头听去了,一定会以为是吹牛皮吹破天。”

  握剑的那人已经气得脸脖涨红,但那沉稳的男子也不愠怒,反而嘴上微笑说道:“可否请问兄台是如何得知武林大会的时间地点?也好让在下过个几年也好去见识一番。”

  武林大会的时间虽说历来都相近,但每次又总会有多少差池。也有人会早早到眉梁城久候,但眉梁城本就是北方的一处荒芜小地,不熟悉之人也不好寻路,加上武林大会时间向来不会公告天下,抵达只是若是耽误几天,已经不知道是还未开始疑惑早早结束。因此没有收到请帖的人少有人耗费这样的心思去凑一次热闹。况且今届的武林大会迟了足足一个多月。

  “我有请帖。”张大龙如此说道。

  “哦?”那人自然是不信。这酒肆上的人也大多不信。“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张、张承甫。”他结结巴巴地说来。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而后一笑。“据在下所知,张承甫老先生退隐江湖数十年,算起来已经有八九十岁,兄台莫不要说是保养得当。不过难得小兄台也知道张老先生的名字。”

  张大龙没猜想出来对方见闻广博,只好实话说来:“张承甫,是家中爷爷。”

  他以为对方定会质疑,没想到那人竟霍然起身,“你说你是张老先生的孙子?当真?”

  “真、真。”张大龙被对方不寻常的举动吓到,结结巴巴地只说了个真字。他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从小照料着自己长大的爷爷竟然是江湖中人。小时候他经常跟着小玩伴到镇上趴在茶馆外听江湖轶事,信誓旦旦地说要当大侠,爷爷还说,男孩子最好还是懂点墨水。

  那人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恢复仪态,说道:“在下自小听闻老先生名声,久有仰慕,想知先生近况如何。”

  张大龙打量他,看起来不过跟自己年纪相仿。“我家爷爷在我爹小时候就带上我奶奶三人到了乡下归隐,之后几十年都在河边打渔,我也是在家中发现请帖,翻找爷爷的旧物,才知道他当年在江湖上竟然算得上一号人物。但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了。你从小就听闻他的名声?”

  张大龙不是不信对方,只是发现自家爷爷竟还有年轻仰慕者。心中有些得意,也有点怀疑。

  那人此刻对张大龙毕恭毕敬,“张老先生曾有恩于我家祖上,若非当年张老先生相助,今日大概也没有在下。”

  他说的诚恳,似不是假言。

  “不知张兄弟现在居住在何处,在下在附近的客栈暂住,不知可否拜访。”

  连和那人同行的绫罗华服公子都对他的殷勤产生疑惑。

  张大龙虽不明就里,但也不是一个喜欢拒绝他人好意的人,只是他也收到楚门的邀约,要至楚山赴会。

  “我不住这镇上,不过是过路,歇歇脚,买点干粮还要赶路。”他说。

  对方脸上写满失望。“可惜。”他道,“若是张兄弟得闲路过徽州,一定要到府上,只要兄弟报上自家名堂,府上一定视为上宾。”

  而后他仔细地道来府址,恐张大龙遗忘,还特意写在纸上,附上信物。

  张大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款待弄得不适,匆匆便离去,赶赴浙水一带的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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