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天干,架炉烧炭。镇子上早早就进入了宵禁,摊贩子收摊回家。街上除了巡逻的城吏也就是四处的乞讨者到处找暖和的墙根继续扛着。不少乞讨者为了不被官兵抓去做苦力狗洞子也能抓出来一堆。
由于历朝历代人口税都是大事,有一个人就得交一个人的税。乞丐的税也被官府强行划给当地有钱人。为了不让乞丐死,财阀每天也得拨出一点粮食给乞丐。
生活就是这样,东奔西走。
文居里都改睡下。陆一将那个小女子叫道账房。
陆一道:“怡遥,你在这里做了四个月,我们也舍不得你。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店里在这里没有势力不能因为你…..”
怡遥听后知道自己为这里带来祸患难以开口说道:“店长我知道我的身份在这让你们难做,可是我也没有好的去处啊!”
陆一道:“人不是做出来的,是活出来的。告别你以前不好的回忆,靠你的技艺会有好的生活。你做了四个月,我按五个月的酬劳给你算。一共十五两四钱。这些前虽然富足的生活过不上,但是也不会缺吃少穿。”
怡遥:“其实在这的四个月我过得很安心,姐姐不会欺负,兄长不会凌辱我。”
陆一道:“要不是没有更好的安排,我们也舍不得。不要在回去也不要在找不值得你找的人。
人生就是这样,关关难过,关关过。生活就是这样没有长时间的安逸。一位兵长说过:“秀才不是年年都有,但是吃了秀才的苦,就不必再吃生活的苦。在这样的社会能活着,有一技之长不容易。”
拿了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只知道有人说她过得不错。人走后,像天地也换了颜色。昶居是八个酒楼之首,占地之大,用人之多,技术之优良都是昶居为大。占地三亩,用人五十,技术总成。
但是第四天,昶居掌柜将八家酒楼尽数关张。话事人全部到昶居开年度总结,但是今年与往年不同,信涵都用了平常不敢用的紧急用词。
初七,文居,力居,管居,昶居,前四座酒楼先到昶居。程居,虎喷居,凤阙居,龙襄居后四家酒楼也随着香炉焚尽而来。
这八家酒楼的话事人都是昶山大中三年期届。本事高超,赫赫战功。身上的伤疤也成了他们的勋章。这群人名列昶山四旗有三位,名冠江湖。但是经过几代江湖儿女的浪淘也没有多少人认得他们。
话事人鎏小山是一手擒拿功夫打边中州没有人是其对手。在这场会议中气氛不同于往常,八方各异气,千里殊风雨。文居掌柜道:“八个负责人都到了,现在这社会局势已经是很乱。各地的流民往豫州来,对我们的财政压力很是巨大。昶山来的书信也催我们尽快完成解围工作。”
话说完,力居话事人接着说:“没错,但是就在这个关键时期啊,我们有人居然还节外生枝。为了个歌姬去跟别的门派针锋相对。”
文居掌柜听到这话心里明白这是拿自己开刀,同时也知道这事是已经远近皆知。但是毫不慌张说道:“这事是我欠缺考虑,为了整体不出错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处理。而且我部这几个月的财政收入好像比以前高出许多,这总不会也是我的错吧?许破?”
周围人都用手捂住嘴。心里都知道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许破被这手回击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候鎏小山说话了,开口道:“都说我们几个是天高皇帝远,难得的自在啊!啊?”
众人听后都笑笑复合一下。
鎏小山道:“诸位我们从大中十年就来到这里建立这里的营生,而今咸通五年。出来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我都是眼睛看着各位与我一同共事,风力雨里,刀尖火往。都非常优秀。难得,难得。拢共为昶山挣得五千两银钱。这十年五千两?当中你们自己拿了多少我一清二楚。
这话一说出来自然是把烫手山芋贴在脸上。真不好看,又不好吃。”
鎏小山:“每年总罗上来的账本与实际收入总差的不是很多,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你们吃回扣了。但我同时也高兴,你们将昶山的仁,义推广开。一直没有做违背昶山开排原则的事情。
但是今次,我就不得不发回恨。上面来了命令,让我们八家酒楼赶在年底做好收为工作赶在年关回到昶山。”
许破道:“这么说还剩下半个月时间。”
鎏小山道:“嗯,还有一道密函,将所有编外人员但凡有才德之人收将昶山。”
各位如果不觉得事态严重,那我再说个事,豫州,中州,所有的分坛都会回到昶山。文居掌柜道:“家里一定有事了。”
鎏小山道:“我知道出来这十年有些人的心疯了,但是请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做让昶山所不齿的事情。”
高校雠道:“大哥说哪里话,我等都是老教主的旧部,玄津刀统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鎏小山看了他一眼,说道:“回去之后将各处的分红算计一下尽快上报。”
鎏小山:“下面说说本职工作各位都有什么进展?大家都大胆进言。”
凤阙居话事人:“就今年而言大有不同,或许大家没有发现豫州各地的官兵比以前增加了不少,凉泉各处通往管道多了好几十处兵舍。
而且根据外派出去叠眼汇报每处大小官兵四五十人。”
许破听后不可置信:“哪里会有这么多,怎么我一点没有注意到?”
周围的人知道许破是个老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文居掌柜:“确实如此,我们的叠眼不仅查探出豫州各方官吏换了一茬,而且更要命的是不少门派与这些官家加盟,其中五湖帮最为庞大。”
鎏小山;“熬,你们说说这么大动静对我们有什么不利?”
龙襄话事人:“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部曾经截取过一份书信。上面的内容被倒模出来,说是诏安其他势力围剿朝廷敌对门庭。”
许破:“我有一个疑问,我们在这里虽然是时间长了点,可是从来不会招惹是非。谁会盯上我们呢?”
鎏小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树大根深难免招人算计。想一下,也不奇怪。昶山给我的密文,里面说江湖上多数派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是羽翼丰满,对昶山已经是阳奉阴违,年年进贡也是敷衍了事。”
许破:“这些人是不是时间久了,旧疾痊愈。忘了疼?我们过去铁蹄踏平岐山时,一个个连个喷嚏都不敢打现在连大声说话的胆子都长了。”
文居掌柜:“我看,家里的压力也不小。”
鎏小山:“多方眼角盯上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谓:闻鼓声寄凯旋,借硝烟驱夜寒。”
说着这话。
鎏小山将半边脸用手遮住,不知道是脸上光滑,还是手掌光滑。借着烛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一边脸黑,一边脸白。
七个话事人各自拿走属于自己信封,这是昶山家里对自己的思念。
对于离开家这么多年的他们来说他们早就不记得回家的路是怎样的,只记得当年跟随部队的星星点点。今年一过他们可就四十岁了。
文居掌柜回到酒楼,遇到陆一正在清算账面,看着其他四个人人摆弄算畴问他们:“你们想家了吗?都出来十年了。”
陆一道:“说不想是假的。我们那期进昶山一共才十几个人,但是昶山为我们十几个人举行的入教典礼我到现在还记得,真是森罗万象,道场占满了师兄,礼炮百门,横幅巨帆。连那炮声都是生平第一次听。”
文居掌柜:“那天我也在。只不过那样的典礼昶山只办过一次。我也是第一次见过那样高亢的画面。”
陆一从薄上撕下来一张纸说着写着:“那时老教主还在,他带领我们宣誓着“玄津漪调”,他是那样慷慨激昂啊!”
文居掌柜:“我也记得,老教主大号一首《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陆一:“恕掌柜,是不是要回去。”
身边的四个人听到这个事,也看向恕风。
恕风:“要回去了。马上就要回去了。陆一从明天开始收回所有外设场所的股权账面分红,一分不少。”
陆一道:“他们四个算清楚了,各处股份店面有四家。分红按照一家一家收,一共一百两。少是少了点。但是我们八家也能收回来不少。”
恕风:“还不是到了别人的口袋。我们挣多少拿大头的都是上面。这间酒楼要卖了。
陆一:“老大,那姑娘…..”
恕风:“那姑娘怎么了,谁啊?”
陆一:“就是怡遥,她……。”
说话间,陆一和其他四个人脸上露出难堪深情。
这小姑娘来到这里时间不长,但是让这里的每个人都记住了他。小姑娘温文尔雅,眼神里的清澈让人难以忘却。在这里留下一片回忆。
恕风:“死到谁的手里?”
陆一:“就是那天来店了闹事的人。”
恕风:“连个女子都不放过,还要残害她。”
陆一:“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被卷成草席下葬了。”
恕风:“记下,昶山有功人士。回去上报入翎陵。我会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