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塑:“多谢仁兄搭救我妻子,替我解围。”
钥涵戎看着林霄塑身后的女子心里道:“这小子看来昨天是把事情都给办了。这女子面色红润,肌肤光滑与昨天夜里大有不同。”
钥涵戎说道:“这是你的妻子?果然是国色天香,兄弟好眼光!唐罄听到心里安然。”
林霄塑说道:“昨天,对仁兄无礼,仁兄真是大人有大量。”
说着给钥涵戎拱手还礼。钥涵戎还礼道:“兄弟不必多礼。兄弟是不是当兵的呢?我看你样子炯炯有神,长得高大威猛。”
林霄塑说道:“仁兄好眼色。”
钥涵戎看了看四下说道:“额,我也该走了。”
说着大步出门而去,林霄塑看着出去后。一把把唐罄抱住说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不用在去教坊了,明天就去京城吧。一路上走管道,不要走小道。”
唐罄说道:“这真的好吗,我从小还没有出过水帆镇,一直都在教坊里弹琴歌舞。”
说着面露难色。林霄塑也看出来是自己面前这小娘子害怕。
说道:“那明天我找镖局送你去京城?唐罄听到后把头摇成双面鼓说道:“不行,我们这里镖局是黑吃黑。”
林霄塑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跟我一道走,在一同回来。唐罄听到也安心。两人出去不知道是采购,还是散步。”
钥涵戎在拐角看见说道:“这人心眼不坏,可是就是不知道对这女子是不是真心。按说有身份,有地位,还是个军中人士也不会看上教坊里的歌姬。还是要紧跟这人,不能跟丢了。只有他知道燕云怎么走。”
年尽寒冬,昶山之上的寒粒往往来的比较快。承天寺店内又来了一批人马,看样子是靛洲人士。
掌柜上前问道:“诸位哪里来,要吃点什么呢?为首的纶巾一摘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你们这是比其他地方冷啊!我们是河北靛洲人士,来这昶山特来进贡。”
掌柜一听是进贡,在一看周围的五六人和门外的担子说道:“昶山近日无风?哪来进贡。”
为首的人说:“晓看天边不是云,星夜吹的是人念旧的心。掌柜听到后喜笑颜开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人右手挥力拍在一起。长笑道:“哈哈哈。掌柜说道:“近些年来那是风云变幻,山间朝暮。
贵派还能想起昶山故交真是雪中送炭呐!”
那人看着这掌柜年纪也就三十四五,谈吐不俗。便问道:“掌柜高姓。掌柜说道:“承蒙阁下抬举,我姓高名敬垚。徐州人。敢问阁下是何等高姓,有复姓什么?”
那人好一声大笑,说道我复姓第一,名单广。河北小派“合一门”。”
高敬垚听到后大号一声:“兄弟都出来,见见河北大派。”
说完,从上面翻下来的,从后厨窜出来的,偷着在房间里睡得都出来了。大小尚可的承天寺居然有二十人在看护,还不算每天来串店的。门外的几人都被这阵势吓到了。
二十人齐刷刷拱手道贺。
高敬垚说道:“寒彻,常春,朔谷,炎波你们四个明日护送这六人上昶山,面见三公。四人说道:“是。”
高敬垚高兴道:“各位既是远道而来,又是昶山故交,我等没有不好好招待的理由。请上楼给你们准备大房供你们吃喝。”
六人听到这番话都是眉语轻浮起来。高敬垚看得出来,这些人是饿了。也想必那两个担子里都是累人的东西,但现在也不好验看,只能罢了。
隔天一早马车一到,六位都穿戴整齐。高敬垚说道:“几位上马车,三辆马车还有昶山下来迎接的几位。”
这马车真是双龙吊顶,金龟作角。车上用的都是三木夹层,帘蓬也是棉絮锦冲。
第一广骑上骓马说道:“弟兄们,入坐,咱们面聖。”
下来接迎的人说道:“第一先生是河北大贤。我们弓阁老要和第一大贤好好叙叙家常。”
高敬垚说道:“你们四个钥保护好远道而来客人。山上前夕下了初雪,驾车小心。”
第一广感慨说道:“贵派地处西北项地。这雪景是真好看,指了指昶山说,瑞雪兆丰年,傲寒出枭杰。高掌柜,你的菜品很好吃。说着驱马转头走了。”
高敬垚道:“瑞雪兆丰年,吾自求我道。吃了睡,睡了吃。两耳不闻窗外事,洁身自好混日子。”
人拍了拍肩上的雪,进去了。雪上空留马行处,点点滴滴似游龙。此间遥俯窥此景,几载故人座上宾。
随行的有十几人,无一不是好手。第一广看到自己带来的人与昶山人马气质截然不同。虽然前面四人是店里打杂伙计,可是瞧见他们手上的茧子足足有半厘那么多,可见其臂力高超。
再看后面四个人高马大走在雪地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身轻如燕。精神面貌就更不用多说,这些人个个面如冠玉,白里透着红气。
第一广问前面的人说道:“前面几位兄弟,都走了几里地了你们昶山是这么喜欢高瞻远瞩啊!”
常春道:“前辈说笑,我派建立之初就选在山峦之上。
每次进昶须是一帆历练,还望前辈安耐一下。”
第一广不假思索说道:“你们这真奇怪,既是门派就应该选在民流交汇之所。前面有一处村庄,规模看起来不小啊!”
常春看到后傲气说道:“前辈,那是赋虞镇。也算是这邙山第一大镇,这山里的粮食亩产很大一部分都是赋虞镇产出。”
第一广好奇问道:“那一年到来,能产多少啊?”
常春自信满满说道:“只可车载,不可斗量。秋收时节,每家能有三四百斤。这镇上居住着百来十个农桑,十几家猎户。”
第一广听到这样庞大的民生规模大为震惊。
第一广说道:“好家伙,那你们这山上有多少这样的村镇?”
常春留了个心思说道:“这个您还是问我们阁老吧,我等也实在说不清楚。”
第一广说道:“这昶山有多大?”
常春随口一说道:“山下水帆镇以外就不是我们昶山势力范围了。”
第一广心中大惊暗道:“水帆镇离这里有一百里,承天寺离山峦有五六十里里地。这么说整个昶山以中心散聚有二百多里的范围。若果山的另一面还有村庄……真是不敢想象。”
第一广倒吸一口寒气,坐在马上一言不发。
广袤无垠的雪原之上只有一十五个人在穿行。
越往前走,雪越深。已经能没过小腿。第一广看在马拉着马车却不感到吃力。
好奇发问道:“你们人走在这地上都费劲,这马怎么越来越有劲。”
第一广说道:“这雪已经能没过小半车轮半轴。这马怎么一点也不费力?寒彻透出寒气说道:“前辈有所不知。”
这昶山的马种不同于骈死于槽枥之间的马,也不同于拉扯碾盘的马。”
第一广惊叹道:“这倒不知所谓了。你说说看。我连苗疆的汗血宝马,南召的红鬃烈马也骑过。我胯下这马除了比一般的马高大也没什么不同啊!”
寒彻傲气说道:“这马本不是昶山本地马种,只是我派三公早年意外引进的品种。源自靛海。
第一广听到靛海就知道了说道:“熬,原来是乌骓之后。难怪这么威风凛凛。”
寒彻说道:“这马在邙山上也就有五十多匹。散在山林里。猎户进山狩猎运气好能看见十几匹马聚在一起取暖。平常这马在山里驰骋是很难遇见的,您现在骑得这批也是我们昶山用来迎接贵宾的。”
第一广闻言道:“你们还真看的起我。”
一行人朝着昶山走着。一片银海泛轻舟,影入颦雪海长流。身着章鬃御贫寒,之留新印却向东。
峰回路转。
钥涵戎回到客栈发现林霄塑与那小娘子回来,大包小包提了好些东西。钥涵戎早早在林霄塑房间里布置了紫金铜铃,房间内一点一滴的声音都能捕捉的到。
说着钥涵戎把另一头堵在耳朵上暗搓搓听着。线另一头传来依稀讨论声。有来有往,忽高忽低。时而线丝震颤的厉害,时而有微微一斗。突然听到与燕云檀州相符的振幅。有通过比对确定下来明天他们一同乘船从帆河到达燕云。
听到这个消息钥涵戎如同看到如释重负的朝阳。大喜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一头两人在房间里躺着。
唐罄解袜宽裳躺在林霄塑胸膛上。看着眼前比自己大几岁大男子与平常自己遇见的达官贵族有着不一样的气息。
唐罄内心还是有诸多疑虑自己只是一个歌访的歌姬,有何德何能让一个军营少郎怜惜。
唐罄突然翻起来问道:“林霄塑你为什么会看上我?我值得吗?”
林霄塑看到唐罄大惊失色说道:“我的涟漪啊,你干嘛这样问?我们都那样了。”
唐罄说道:“我在歌访里做了五年。见惯了重利轻别离之人。
你那天把我从那个贪官手里救出来,我是对你感恩。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了什么?”
林霄塑听到后不禁笑了笑说:“我不是那些狗官,也不是商人。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听我说。”
唐罄也听得渐渐入境。
林霄塑看着床边的星星,说道:“我并不是山里长大的野孩子。我原来是广州都护人。家父也是有官有禄的人,但是真是天意。我父亲是个大贪官,招来了海贼。在我十岁我父亲给我定下一门亲事。我还记得那天天上白鹭在飞,地上花花绿绿。女方呆着我本来的妻子安排娃娃亲。
我见到她。她长得脸颊有质,束发到背,面如羊脂,唇角厚实。高挑有有些富态,美丽又有些落落大方。
林霄塑说着脸上露出美好神色。我俩对视第一眼就芳心暗许,知道是此生此世不变选择。
可是天不随人愿,我俩一起出门玩耍之时。
从门里进来一对拿着弯刀钩子的强盗。一刀将她杀死。
我也被踢晕厥过去。过了许久我醒了。”
唐罄大喊道:“不要在说了。我不敢想。”
林霄塑说道:“我之所以当兵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向上爬。但是那天见到你就好像是她站在我面前。”
原本质疑的唐罄也安静了下来。两人依偎在一起。
林霄塑道:“我还记得那些强盗打的旗号“五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