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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戒

昶安 好酒驱寒意 5765 2024-11-11 16:26

  丁满:“小子,我看你有点道德,等得起这么长的时间。”

  赵信打开皮囊袋子里的羊奶酒,先生小小抿一小口。入口之后,一阵膻味扑满咽喉,有稠有厚,浓郁的奶香灌满口腹,陈年糯米夹杂酒曲的佐芬有了酒的辛辣。入口先是粘稠果腹之美满,入口后即刻奶香四溢陈酒浊清。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头一次就被这别样的酒把胃口调起来。抿一小口之后,愈发觉得甘美。喉咙来回波动几下,就像江波里的浪头,几下就把皮囊里的酒喝的一点不剩下。不罢休,将皮囊左右拧一拧。

  丁满:“倒是不违心,不管有毒没有毒就喝?”

  赵信:“不怕有毒。依照您的武功,想把我们拿下,用不到下毒。您一出门就将这酒甩给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番豁达的气概,不是一个下毒的人所具备的。”

  丁满对这个人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丁满:“这话说的倒也是让我舒服。来吧,让我知道知道你的本事。”

  赵信:“不不不,今次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有一个无理的请求,怕说出来您笑话。”

  丁满刚摆好四方步就听到这个事情,显得很好奇。

  丁满:“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无理请求。”

  赵信:“我那里,还有二十几个兄弟都是我军营里的弟兄,已经两天一夜没有水米进食,还望您施舍些吃食让我们果腹。我知道我们有些人,没有个人素养与应该具备的道德,更是没有礼节。为您增添了不少麻烦,我们一定赔偿您的损失但是还是请您发发慈悲,放我等过去,日后一定登门拜谢。”

  丁满心里寻思:“这个人是个懂礼数的,态度上我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我既不能给饭吃,也不能放他们过去。”

  丁满:“你确实比那些个腌臜不堪的人强上不少,起码懂个礼节,问候。但是,你们偷了我的羊,这已经是既定事实。谁来都不好使,就是你把前旗的父母官,知县找来也得陪我。但是你这后生,说的话确实中听,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在我手底下走二十个回合,我就给你些吃食。要是,走不了二十个回合,你就回去,告诉你们那些人。别想从这里经过,赶紧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赵信看着眼前的一个将军肚宽厚西北胖子,心底想着:“这人体态肥大,好像不是很灵活,走完二十回合应该不难。”

  赵信:“感谢给我这个机会,那就请赐教。”

  说完,一把抄起插在硬土碎石的长枪,扬起一些沙尘。随后行云流水随身耍把花枪,腰马合一左腿撑着右腿似弓搭箭。手里持着长枪,真是个军中豪杰。

  丁满看着这个年轻人摆出的架势比上一个强上不少,不仅是人品上,还是在武功上。

  丁满拿出刚刚缴获的开山刀,摆开弓箭步,刀加在肩膀上,刀柄自上而下。似树梢一般,驾风掣云。半卷沙尘散开,赵信放开架势快步流星,将长枪高高举过头顶袭向丁满。

  背绚梨花长枪意,四方电光俱黎明。枪尖来回与风沙逆来碰撞,身法随着力量像是一道飞龙卷起沙子,碎石。在一片寂地形成沙卷想着丁满飞来。

  丁满公然不惧,嘴角露出豪气一咧,牙口厚实。在龙卷一丈远的距离,丁满丝毫不被这浩大的沙尘龙卷吓到,见他豪气抖擞,眼神坚毅。抽刀舞出两面刀花,运起五脏之血气,凝聚全身的内息,推到双臂的三焦玄关。右手单持开山刀,流星绯月似刀裁般向地狠狠劈了一记。全身的内力通过刀散出,三棱之景,像是龙首一般,有江海之汹涌,又内嵌之豪气。简单一下,直接将赵信的飞花龙卷打的相当粉碎。

  一丈二三的长枪也到了最佳的功绩距离,赵信抖擞长枪吗,须臾间,上抖一下,蛟龙出海,有百十斤的悍力,下抖一下,似望月之犀破金断石。左右各具三下,有影有势。顷刻之间,枪尖的锋芒已经逼近丁满的面门。上下左右四方都来势汹汹,这一出就是一招四个来回。

  丁满内心:“好快的花枪,近乎让我招架不过来。”

  见到四面都是致命招数,丁满也穷其招数,挡下这一招四势。上一枪,来势像是江河波涛,源源不断。丁满右手紧紧攥着刀柄电光石火之间直直自上而下挡在上下两击之间,毫厘间,又穷其速度,顺着收招之力,横横一刀将左右来的来找精准挡下。

  赵信内心惊叹:“怎么会,这招我练习了千八百遍,怎么可能被挡下。不可能,绝对不肯能,我不会输。”

  丁满退了几步:“吆喝,看不出这枪花抖得厉害啊!差点让我接不住啊!哈哈哈。”

  丁满的一番话,让本来芥恨的赵信,越发赶紧到羞辱。有了气愤心理。

  眼睛里的血气浸入双瞳,俨然一副修罗眼神。

  丁满:“小子,走了八招,比上一个强,接下来可是我的主场了。能接我五招,我就答应给你吃食。”

  赵信此时心里颤抖的厉害心里:“眼前这个膀大腰圆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以我的武功,实在难以抗衡。”

  心里越是着急,腔子内的心跳越是难以控制。血脉汹涌,心跳加速。全身被丁满的气势震慑的死死的。在发呆的时候,丁满双手交汇,划成一个圆形真流。体内的内息翻涌,筋脉缩进放出力量。所耗费的内息从头顶散出热气。山谷里,热气与热气碰撞,一副奇观。

  鉴别高手的标准,傍身技,体术技,合击技,内功。

  丁满划出真流,从内息破茧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丁满,在发呆的赵信被眼前的阵势引流回神。但是为时已晚,眼前体态卷大的人奔跑起来竟然快的像是枪鱼在水中,来无影去无踪。如影,如魅。

  发招快如闪电,一招上勾拳像是偃月镰刀。势如奔马,气贯长虹。

  力道像猛虎一般,直扑而上。前一招没落下,后一招已经跟了上来,直拳像是雷击而然。两拳之间的风声,像是高山之上传来的风吼。山魈之间挂起的怒嗔。

  赵信来不及反应,提起长枪中间挡了一下,拳甲碰到枪身,只是微微一蹭,便有了似碳屑一样的黑焦印记。可见这一拳力量大如钻木取火之累积。

  但是,反噬给赵信的力量近乎使其脱手,不得已靠着枪尾顶着石子地面,微微不倒。但是后一拳,直勾勾朝着面门而去,喘息的机会都被断绝开来。猛然剑,赵信似乎领悟到什么,回马枪的走势,单手持着枪尾,腰身已转犹如披星戴月,弓箭马步扎着。拳甲带着破金断石的力量,枪尖不偏不倚的顶在了缝隙之间。

  这一招,像是银针扎进了心脉,钩镰穿了琵琶骨,好火被浇了水。纵是有千般好劲,也被卸了干干净净。

  丁满后一拳的力量被卸开,但是高手的进退之举也是有功敌七分自留三分。

  一拳打空之后,被后劲带着来了个后转身,差点摔个绊子,但顺势使将出一招高鞭腿。镰刀煞一般的来势,黑压压的逼来赵信的胸腔。

  仓促之间,赵信再也没有机会挡下这出其不意的一腿。此般腿法像是蛟龙甩尾,钢鞭回迎。踢到石头留个印记,凿进松树能断十年根源。狠狠踢在了赵信胸口,这一下重重倒在地上,心口里的血气一时间提不上了。

  抽搐在了地上。凭着极境的意识,拼了最后一口气使胸口的汇流,一个身法,螺旋向上腾起,鲤鱼打挺倒着站立起来。重拾头脸,乱枪舞得梨花飞。没有章法的几下招数,弄的丁满一时间只能躲闪,好几招预判不中,被横来的枪尖划开胸口的衣衫,挡板。

  丁满几个滑步左摇右晃三两下,用手撕下自己的薄衣服:“吆,看不出你是越打越精神啊!走了十招,就能有进步,还胜了我一招。不错,我倒想看看你究竟可以进步多少......”

  丁满兴致高昂,从期待变成了狂热。

  聚起全身的内息,真流汇聚四面八方的气浪,这一招正是《狼衔》的第一招。气浪幻化出四匹狼影,个个威风凛凛,眼神突兀。

  高高的脊梁,半人多高。眼如偃月,爪黄飞电。有史为证《狼衔》的出处。群居山野夜行多,风雪山林称霸魔。仰首啸豪凌壑谷,假皮藏尾匿羊窩。忘恩负义世人恨,猎物屠牲家畜呵。莫效中山怜暴恶,心存真善岁长歌。

  丁满脸上,血红的气色已经到了极限,一反常像猛虎反扑一般急转身:“呵。”

  长啸一声,响如山中落石。真流化作的狼影,势如奔马一般奔向赵信。

  这般势,好似瀑布上的洪涛,山中的飓风。前一个两匹成列,后两个成排。

  在顷刻,四匹狼影,犬牙交错。让人着实难辩,曾辽这是山中逸人,穷其一生钻研出的高超内功。

  虽然不需要什么巧妙的心法,但是贵在当中的战斗理念。一招比一招快,从上而下,一匹比一匹狠,让人应接不暇。

  可以说是快如电扇,动如雷鸣。赵信本想举枪刺破第一匹狼影,但是谁料到第一匹狼影让过枪尖,直勾勾,重沉沉,血口咬下直穿小腿肚子。这一下,就如同苍松被截断直径。

  直接断了支撑,用枪艰难撑在原地。

  第二匹,直穿右臂肩膀。第二下,简直就像钢钉窜入息肉,铁坨砸碎节筋。失去了支撑,赵信被打得关节尽数错位,肌肉失去劲力。

  重重倒在地上,紧接着,第三匹狼影重击胸口,像是巨石砸在心窝,又抽搐在原地。

  但这次没有了换气的机会。第四匹狼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奔着赵信的脖子就去了。

  这一下狼影像是尖牙穿心,电光火石的速度,将倒在地上的赵信痛击一尺远。

  脖子上的所有静脉,动脉,血管全部打的血脉膨胀,纹路绺裂。接近于露骨须臾之间,离断气也相差不远。

  丁满:“能说出一句话,就答应你。”

  这时的赵信,被这《狼衔》打的魂飞魄散,全身没有一处能动唤的地方,但是眼睛还绉绉的看着天上的皑皑云。

  丁满走过去,蹲在跟前:“里面有些药,给你医治一下。”

  准备用身上的袋子,系住脖颈。没想到赵信依稀散碎气息说出:“山君武功……震……铄古……今。”

  丁满看着倒在地上原本一身白色帆布的衣服,变成红土渣子破衫:“你这后生,刚才要是早说这几句,我也不一定不给啊!”

  被一招打的不省人事。丁满把赵信四平八稳,将脖子紧紧挂住不让静脉曲张,不让动脉受损:“为这种领导做事,还不如来我这天天...喝葡萄酒吃烤羊肉实在。”

  说话的时间,赵信身子不停的往下滑,丁满双手都是血,灰尘,土蛋子。

  回到寨子里,把赵信放倒在帐篷里,点上藿香,长生草。

  “大哥,为了这小子,您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丁满:“一时间想起《狼衔》,使将出来,没成想威力这么大,把这小子打成这个惨样。能救好吗?”

  “:脖颈这里很难,因为静脉和动脉被真气重击,要用青霉才能治得好。小腿肚子上的窟窿,倒是好说,右膀子被打的关节脱臼。你也太狠了,难道不知道《狼衔》在狂热的状态下吗,爆发出的威力最大吗?”

  丁满:“你是老大,还是我是大哥,只管救治他,老敢质问我?”

  “:错了,错了。可是救治,也是需要材料啊!”

  丁满:“我记得,用酒将狼的心脏浸泡就可以提纯。”

  “:可是,我们这里哪里找那么烈的酒啊?”

  丁满:“这的确难住了,我们这里全部是调和酒,粮食酒都是不是陈年的。”

  “:大哥,你平生好酒,怎么关键时候还装糊涂呢?”

  此起彼伏的时候,南方掌权者大殿中,有两个人正在侃侃而谈。

  令狐继宁:“派去北方的人,到现在没有个回复,这是怎么了?”

  令狐继宁站在大殿中央,连续半个月对两件事十分关心,辗转反侧的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妥。一是扬州剑竞已经开始了,这场剑竞对于南方横重要,毕竟南方参加这场剑竞最多,北方多事大派。二是,两个多月前,派去北方潜伏的三十几人,没了消息。

  “:宁公,昨天收到回复了........”

  令狐继宁:“快说,快说,好歹是个知否。”

  “:额,被前旗的浮光会拦住了,并且连续十人受挫,伤的厉害。”

  听到这个事情,令狐继宁脸上泛起惊讶有眼上挑:“前旗?那不是和内蒙交接的一个小地方么,什么时候有能人能拦下我的禁军?而且还能打伤十个人?”

  要说能不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城府就看他遇见事情是先生气还是先感觉到好奇。虽然自己的人,被打,面子上过不去。但是令狐继宁对这件事有了很大的兴趣。

  “:宁公,我们对北方的门派势力一直是一知半解。就知道,北方第一大,是昶山。但是,从现在南方的叠眼消息来看,北方十四派都被昶山收服了。其中,前旗进入西北方的第一关口。浮光会,我知道有一个人是十分厉害的。”

  令狐继宁被这一句厉害的挑起兴致:“嗯?你说,他可否入得了我的眼。”

  “:此人少时是前旗当地的一个小混混,但是拜得山野逸人为师,学成拳脚功夫。又得穿《狼衔》后来,回到前旗,偶然知道前旗居民将自己与狼皮子梁的狼当做当地双害虫。自那以后,改邪归正。成立了浮光会,为前旗牧民保得一方安定。至于本事如何,我们也只是知道,各有所长。”

  令狐继宁:“你说了半天,叫什么啊?”

  “:这人叫,丁满。是个心宽体胖之人。”

  令狐继宁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走回上面的椅子上后转身,坐下:“三十五个人,打伤十个,不想下死手。哼,这样的人,要是到我们手里该多好?我最喜欢,改邪归正的人。”

  “:宁公,这估计不太可能。从信上的回复来看,这人太过性烈。又是个跋扈之人。”

  令狐继宁摸了摸自己不多的眼睫毛:“南方也有昶山的叠眼,而且各行各业都有。我才派出去不过三个月,知道的不过五人。怎么稀里糊涂就让昶山给知道了?”

  “:我马上安排人查。”令狐继宁:“不用查了,当发掘有一个的时候,已经有一窝了。我们不也是在北方安插了许多探子?这丁满,不下死手,一是受了昶山的召令。二是,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内蒙和前旗都是牛羊肉的出口地,丁满想打开,南方肉类市场,就必须和我打交道。

  我敢保证,那十个人没什么大事。”

  “:宁公,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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