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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6030 2024-11-11 16:26

  告别了前两天的大雨,长江沿岸的地区都迎来了一段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和天空很净,风和空气很柔,清爽宜人,家家户户都走出了潮湿的屋子,走到郊外去野游和做游戏。在一处树林丛掩的山洞里面,半开的岩石长和高都足有好几丈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石屋,在这个石屋里面,正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有一张用粗木搭起来的一张简易的木床,一个男人守在木床的旁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木床上昏迷的女子。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木床上的那名女子好像是醒了,那人用生来就温柔的语气去问她是否有还有不适之处。躺在木床上的女子似乎还没有从那天的挣扎中走出来一样,醒了之后眼睛直直的盯着头顶上的岩石。没错,她就是被弓蚝掳走的桓府大小姐桓伯子,而救她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卫温。

  “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卫温又问了一次桓伯子的情况,终于,她把眼睛从岩石上收了回来,聚焦在卫温的身上,等看清楚卫温的面孔之后,她整个人都哭了起来,一把就把卫温给抱住。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了,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雨过天晴,又或者是苦尽甘来等等,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你大哥和桓伊他们呢?会稽多变动,以桓伊之经验,定能察觉,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卫温觉得桓伊不应该犯这种低下的错误,居然让她一个人给跑了出来。她还在卫温的怀里大哭不停,想永远都不放手一样死死地抱住了卫温。

  “现在会稽多地皆有外人涌入,不宜久留,等你调休好后我便带你回建康,那里有你的父亲和哥哥们,你也可以放心了。”卫温话至此,桓伯子还是没有讲一句话,还是紧紧的抱着卫温在哭泣,或者是那次的遭遇对她的心灵打击太大,她想抱住这难得的安全感,生怕它稍纵即逝一样。卫温也知道对于一块养尊处优的贵玉来说在经历了风雨侵打的变化后,会是怎样的崩溃,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来说哪会经受的住呢,心里的创伤怕会永远地停留在她的心中。也幸好卫温来的及时,不然后果那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建康城外,桓氏众人已经快马扬鞭回到了建康,但是此次的回城比起以往任何一次的外出归来都感到害怕和紧张。因为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让苻坚成功的北渡了长江,最重要的是还丢了桓伯子,这无疑就是雪上加霜的事情。众人都死气沉沉的走在建康城的大街上,都希望桓府离这里的距离再远一些,不过终究都是要回去的,桓伊走在最前面,领着众人向桓府赶去。

  在桓府的大堂内,桓温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两旁分别坐着桓温的弟弟桓云、桓豁、桓秘和桓冲,气氛相当的严肃。此次任务失败的消息桓温已经从探马口中听说,连桓伯子被掳走了的消息桓温也知道了。桓熙领着两位弟弟和桓伊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们,桓温就把一个茶杯给摔碎,一脸愠气的瞪着桓熙:“你来讲讲是什么情况,赔了夫人又折兵,桓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父亲,是孩儿无能,不能完成任务,还把伯子给弄丢了!”桓熙强忍着被责骂的恐惧,而他身后的桓济和桓石虔吓得连话都不敢讲了。

  “石虔,跪下!”突然的,桓石虔的父亲桓豁就一声勒令,叫桓石虔跪下来。“是不是你带头挑拨伯子外出的,这才被人劫走。”桓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桓石虔骂道。

  “桓伊,现情况几何,可有挽回之余地?”桓温收起了对桓熙的怒气转头去问桓伊。桓伊说依目前来看,苻坚很可能已经北渡长江回到秦国内,而桓伯子也很有可能也被带去到秦国那里。“那道经呢?二者皆空是吗。”桓温怒溢于表。

  “是!那刘群几人一直都躲在王府内,鉴于王氏和桓氏的关系,我们也不便硬闯,加上苻坚在二公子的追击下已经逃到了会稽附近,所以我们就决定先拿下苻坚再去夺取道经。但是苻坚狡猾,身边又有能人异士相助,所以一时还未能将他擒获获,据此来看,大小姐极有可能是被苻坚等人掳走的。”

  “桓伊,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能力。”桓温擦干被茶水弄湿的手,“我也不想多听你的解释,我要的是结果。”他的话已经很挑明了,就是要桓伊去带一个结果回来。

  “镇恶起来吧,你还小,定是那伯子挑唆你外出的,此事与你无关。三弟,且对他放宽容些吧。”桓温的话使桓豁得到了一个台阶下,随后桓豁就对桓石虔退声呵斥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此次外出也定要有结果回来,不然我就收回你这大夏龙雀。”

  错过分担完毕,外出众人忧虑渐退。桓济这次的任务执行得让他父亲很失望,所以桓温决定把他留在府中,让他的六弟桓玄代他出去历练,他的六个儿子中,看来也就桓济比较不堪大用,其余的或多或少都继承了桓温的一些聪明才干。

  大堂里,众人商议完毕,就决定再派出桓伊、桓熙,桓石虔和比桓石虔大两岁的桓玄一起出发,前往会稽,一定要把《道经》给拿回来。至于桓伯子那边,桓温也只能让在秦国的密探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了,毕竟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也不能直接派人过去抢,也不像在晋国这般,凭着桓氏一族的势力能任意横行。桓伯子被掳走了,没人比桓温更加担心她的安危,但是多责怪他们也没用,也只能步行步看,见机行事了。桓温也在暗中吩咐了他驻扎在蜀地成都的第五子桓伟做好随时前往秦国内救援的准备,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入到秦国,但是凭着桓氏一族的能力,派一支救援部队潜入到秦国内还是可以的,趁着现也正值秦国的危乱之秋。那苻健病危,秦国皇位随时有变换之可能,各方势力都在守着自己的利益伺机而动,而在众多皇族势力中以苻健第三子苻生的势力最为雄厚凶猛,估计他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最大,不过此人凶狠残暴,反复无常,要是让他登上了皇位,那估计杀戮排挤等事定会不少,乱上加乱,正好可以动手寻人。

  就这样,桓氏众人又再一次的出发了,这次的目标是直取《道经》,再以最快的速度去把桓伯子给救回来。桓熙因为丢失了妹妹被他父亲给骂了一顿的缘故所以在路上一直闷闷不乐,而此次替代桓济出来的桓玄也是没有了往日的潇洒快活,毕竟是自己姐姐被人给掳走了,换做是谁都不能正常起来的,而桓石虔就更不用说了,丢了桓伯子被他爹给骂了一顿,心里更是觉得委屈的很。

  在桓氏众人赶路会稽之时,谢安众人也在和刘牢之接好头之后便一起出发了。那天的会稽城里,人倒是比往日里少得多了,一是天还刚刚亮,人们还未起床,倒也有一些赶早的人,二是人们在昨晚就多数地赶往山阴兰亭那边了,不难想象现在会稽到山阴的大路上是怎样的一番忙碌景象,几人沿着城里的小巷,一路摸着出了城,走在赶往山阴的路上。

  这次去山阴那边,谢安和刘群众人在商议后便决定不去走那些山林小径了,因为你能想得出走那里别人也想得出去到那里堵你。所以谢安带着刘群他们沿着两个地方的主干道一起出发,这样既省时又省力。白天的大路上,果然是不出谢安的所料,那是一个热闹繁华,三里五摊贩,七里六茶铺,在往日里这大路可是没有这样的密集哄闹啊!不过也正好,人多事就杂,这也算是一种掩护吧。看着来来往往的牛车,偶尔还有几匹马在路上飞奔着,现在只要是能骑得起马的人,那必定就是一些豪绅士族了。骑马对于他们来说纵使是快速方便,不过也容易就让人给认出来,所以选择步行利用人群的掩护才是最好赶路之法。这一路上的天气还算好,没有什么大太阳,不过也走了好几个时辰,疲惫蕴生,也趁着路上的小贩和茶铺多,刘群就建议先找个地方歇歇脚,补充一下再上路,再快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

  “有杏子卖咯!有桑葚卖咯!又大又圆的芦橘!谁来尝尝······”从前方的不远处传来了几句悠远的叫卖声,透过木枝树叶散开传到了四周,听到声音后刘群先人一步地走在众人的前面,等走到一个小山坡一看,果不其然,在前面一个开阔平坦的路上有一个类似小集市的地方,一堆小贩聚在那里,看起来都是附近的农人吧,还有一座茶铺矗立在那里,像是新搭建的一样,众人走了过去。

  这个沿路而生的杂市颇有规模,有卖各种野果的摊贩,有卖各种竹编物的老人家,也有卖粥的大娘······谢安众人走进了一间茶铺,环顾四周,木板上还有一些新搭建的痕迹。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小二拿着抹布就迎上来,边殷勤擦桌椅边问他们要喝些什么,“小店有茶有酒,有肉有素,几位客官要喝些什么呢。”

  “先来一壶茶吧,其它的后面再要。”刘群点了一壶茶,那个小二听到后便立即跑回后厨去打点了。风缓吹进来,周成婴目光四射,心中便有一阵诧异掠过,但诧异来得并无缘由,于是也就作罢。刘牢之把剑放到桌子之后也跟着看了起来。风继续吹,茶铺后面的山突然的就传出了几声鸟叫,划破了整座山的宁静安逸,路过的人也没有过多地往这个茶铺多看一眼,这就很奇怪了。周成婴和刘牢之对了个眼,又和刘群祖涣互换了个眼神,彼此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来了,几位客官,你们要的茶来了!”那个小二把一大壶的茶端到他们的面前,随后又拿过来六只大碗,一一摆好,稍加客气之后就小心翼翼地退下了。祖涣再把茶碗仔细摆好,然后就起身给众人都倒了一大碗的茶,倒茶完毕,准备举杯共饮。众人都是双手捧碗,半中举起,这时谢安说话了:“茶酒皆有其文化,好茶要品,好酒要酌,闻此茶之味,苦而不涩,生中带甘,先苦后甜之味,实乃是好茶啊!来来来,一起细细品之。”谢安话说完毕,众人都把茶碗往嘴里送,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一声声赞叹就不由自主的发了出来。“好茶啊!嗯!的确是好茶。”喝了一口茶,谢安就双手托腮地说:“要是能来个茶后的小憩,那便是最完美不过了。”刚说完没多久,他就晕晕地睡倒在茶桌上,看着睡倒的谢安,刘牢之也跟着双眼困顿起来,随后周成婴、刘群、祖涣,和欣欣也都跟着趴了下来,几人都睡倒在这个茶铺里面了,佯装中计。

  “可以了,可是让我们耗尽心思啊!大哥,这下《道经》到手,陈将军那边就好交代了。哈哈哈哈!”等最后的一个人倒下,那个小二便跟着几个大汉一起从后厨处走了出来,还对茶铺后面的山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有十几号人纷纷拿着剑从后山走了过来,见此阵仗,路人也是识趣的走开了。

  一个喽啰以得胜般的语气说道:“这次出蜀,可是花了我们不小的心思,要是还拿不到这东西,那就白来一趟了。”

  “也算是拿到这东西了,不然还真的是白走一趟。”那个领头满脸欣喜的对那个喽啰说,丝毫没有看到躺在地上的刘牢之正在拔剑。话不多说,刘牢之拿着剑一跃而起,赤霄一出,瞬间就刺死了两个喽啰,给那个领头吓得一下子就不知了所措,随后周成婴和刘群祖涣也是持剑而起,与众喽啰打了起来,茶铺里瞬间就是桌椅横飞,茶水四溅。那些喽啰功夫低下,不用出什么力就把他们给打趴下了,那个领头倒也还懂得个一招半式,但是在刘牢之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赤霄一下就把他的剑给砍断了,不用十招便把他个撂倒在地。那些喽啰见领头被摁住了,便蜂拥而上,齐齐杀向刘牢之,最后那领头挣脱开来,在一众散乱等我喽啰照护下踉踉跄跄的逃离了这间茶铺。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活口,刘群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打起了这道经的主意,好大的胆?”那个活口弃剑,跪在地上支吾起来,说他们是蜀地的白毦兵,是奉陈将军的命令前来夺取这《道经》的。先前是因为你们一直都在王府内,不好动手所以就在此搭起了一间茶铺,希望能用计把你们迷倒,然后就······那个喽啰不敢再说下去。

  “滚!”刘群一脚将他起开。看着他逃去的身影,刘牢之立即叫众人收拾好东西,即刻出发,因为他们的身份和位置已经完全暴露了。这次的护送果然是危险重重,也幸好周成婴聪明,提前给了刘牢之个暗示,不然众人都把这茶水喝了,那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话说这周成婴是怎样识破这间茶铺有端倪的呢?原来是他在进到这间茶铺之后就觉得这里的气氛较为怪异,这么多的路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喝茶歇脚,再加上这间茶铺有血腥味和一些刀剑所特有的气味,并非是一些宰杀牲畜的遗留,便就引起了周成婴的怀疑。特意做起一个茶铺来等羊入虎口,这些人也真够有耐心的。也幸好众人够细心,能齐心协力地将这次的危险给安全的化解,避免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囧境。

  一路上众人都是加快了步伐,因为还有未知的风险正在路上等着他们,所以要尽快的走到山阴兰亭那边,那里才是一个比较安全的避风所。这《道经》还真是害人的东西,刘群和祖涣在想这样一个东西怎么会给栽赃到自己的头上呢,不应该啊。那个黑衣老哥真的是乱来!

  边走边担忧的路上,周成婴还抽空问起了这白毦兵的来历,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个组织帮派的,为什么会在中原很少听说过他们。关于这个白毦兵,谢安解释道:“此部队乃是是当年蜀汉皇帝刘玄德所创立的皇家部队,是他的近卫军,由陈到做领军。这支部队的组成人员都是百里挑一的猛士,忠心耿耿,善于偷袭、游击作战,部队战斗力惊人,是蜀汉一支极其出色的神秘之师,但是蜀汉被魏灭国之后,这支部队就消失了,但是估计也有部分的白毦兵延存了下来,但这支是否是正统延续,可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江湖上有那么多人想要这东西,那我们就好好地吊一下他们的胃口,跟他们说我没有也是不信,那就顺势而有吧,也省的他们白白的辛苦一趟。”祖涣也知道这东西在他们的手中已经是众人皆知了,躲也躲不过去,既然这样那何不乐观点去看待呢,好过终日忧虑焦急。“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把这东西栽赃到我们手上的话,那就跟他没完。”刘群在心里暗暗地发着誓,要不是这东西他们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走离了那间茶铺有一个多时辰了,路上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车轮子把地上压出了几条又深又长的沟壑,沟壑旁有许多马蹄印和牛粪,牛粪和杂草野花的香味混合到一起后散发出了一些独特的味道。

  众人走在这条路上,偶尔举目四望,细心观察,看看四周的情况如何,看看有没有人埋伏或者伏击之类的,但是还好,连续的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安然无恙,四周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快要走到山阴兰亭附近了,刘牢之走到最前面并招呼着众人加快速度,因为越近兰亭这边就越危险,只有进入到那里才是安全的。

  刚走过一条小桥,风突然的就吹了起来,吹比以往更大了,沙沙呼呼的,把平静的水面给吹得褶皱一层连着一层。这股风吹得似乎不怀好意,声势逼人,寒意四散,刘牢之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立在原地,他身后的众人也知道了这次情况的不妙,纷纷地围成了一个圈,这诡异的气息简直是令人片刻都不想呆在原地。

  “出来吧!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刘牢之用平静到可怕的声音对着空气说。随后只见从一颗大树下跳下来一个人,长发披肩的,面庞虚掩,腰间还别着两把刀。

  “什么!他······”一见到那个人,周成婴和刘群祖涣都是一脸的惊讶和恐慌,只有刘牢之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丝毫不为其所动。

  那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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