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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万花一品楼

陆小凤之血江山 X身份 8326 2024-11-11 16:26

  一

  京城,万花一品楼。

  京城里的人是没有不知道的,它的声名显赫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它是一座青楼。

  青楼不是什么稀罕事物,随处可见,又有什么值得声名显赫的?

  万花一品楼虽然是一座青楼,但它与别的青楼不一样。别的青楼,只要你有钱,随时都可以去,绝对没有什么障碍。因为那里的人认识的东西只有钱,这并没什么可奇怪的。青楼存在的目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钱。只有为了钱,才会有人自甘堕入风尘,而且只要有钱存在,就一定会有人自甘堕入风尘,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自然的天性和社会的本性决定了这一切,是根本无法去改变的。

  所以万花一品楼同样也是没钱就去不了的。但是有钱也不一定进得去万花一品楼的门,这就是万花一品楼区别于其它青楼的地方。到万花一品楼来还需要另外一种东西—身份。

  万花一品楼仅仅对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开放。其它的人,即使有再多的钱,得到的答复也只能是:对不起。不禁有人会奇怪,难道她们嫌钱赚的太多?这个理由当然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宁可相信陆小凤是个傻瓜,也不会相信妓女会嫌钱多。万花一品楼之所以这样做,是从它建成那天起就注定好的,因为它建成的目的就是仅仅为达官贵人提供服务。

  这似乎有些不可理解,但其实也是很容易理解的。达官贵人同样也是凡人,他们之所以成为达官贵人,只是因为在某些方面比常人要出色一些。既然是凡人,就一样有着七情六欲,有些方面甚至比凡人的需求还要强烈。有人说过,某种欲望与权力是成正比的,虽然不尽正确,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他们却不能和凡人一样,因为普通人做什么事都是没有顾忌的,而他们不同,他们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必须要顾忌,那就是面子。

  所以他们不能和市井之徒一样出入各种场所。但他们又实在无法不去想,于是就有聪明人灵光一闪,想出了这个办法,建造了这座万花一品楼,对外却有一个很体面的解释,这是达官贵人日理万机劳累后休息的场所,是填词作曲,吟诗颂赋的高雅场所,凡夫俗子禁止入内!

  但事情是绝对瞒不住的,除非你不做,只要你做了,就一定会被人知道。但知道了又有何妨?只要外表体面不就行了。他们要的其实不就是一个体面吗?别人议论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同样的事,但因为是不同的人在做,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一个可以被尊为阳春白雪,另一个就被贬成下里巴人。或许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一切的行为准则都是有权人制定的,以他们的喜好为准绳。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淑女和娼妓,显贵和嫖客,都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陆小凤不是达官贵人,但他可以进出万花一品楼,难道他真的就这么神奇?这倒不是,在万花一品楼,再大的名气也不如有品有爵的官气。陆小凤之所以可以进出万花一品楼,是因为他和万花一品楼的一个人非常的熟悉,至于熟悉到什么程度,在这里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深究。我们只要知道这个人在万花一品楼,有着绝对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行了。所以陆小凤可以自由出入万花一品楼,这个人就是万花一品楼所有“花”的妈妈—红姐姐。

  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必要去探讨,因为她们的名字本来就只是一个代号,根本没有实际的意义。叫她妈妈是因为她是这里的老板娘,青楼的老板娘不都是被称为“妈妈”吗?就连社会发展到高度文明的今天,青楼这种事物都不存在了,这个称呼还一直被保留着,只不过受了某些地区说话习惯的感染,改变了一个字而已,但意义还是丝毫未变的。叫她姐姐是因为她确实漂亮,虽然已不再拥有年轻的面容,但那种成熟的风韵是年轻女子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的,认为女子到了这个年龄才最美的男人,在男人中的比例绝不会是个小数字。这样的一个女人,哪一个男人会忍心叫她“红妈妈”呢?

  红姐姐这样的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地位,但她的能量相信每一个人都不会轻视,她们交际范围的广泛,绝对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很多人都需要求着她,虽然她并不能决定什么,但她可以让有权做出决定的人是否做出决定,所以巴结她的人很多,都怕找不着机会。但她现在却在巴结别人,她在给一个人倒酒,一个男人,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魅力?

  红姐姐在娇嗔地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又让哪个甜妹妹给赶出来了,所以才想起我这个酸姐姐来?”说着,她的手好像动了一下,马上就有人大叫起来。

  “其实我不想别人的时候一直都在想你,早知你这么狠心,一见面差点儿拧掉我的耳朵,我还真不如……”

  “你还真不如怎样?”红姐姐的手似乎还在动。

  “我还真不如早点儿来。”

  红姐姐道:“少来这一套,我可不是那些黄毛丫头,被你一哄就上钩?”

  “你不是黄毛丫头吗?那要赶快声明才行。”

  “你什么意思?”红姐姐不解地问。

  “我是怕姐姐被人误会了,外人还以为万花一品楼又新来了一位妙龄绝色大美人。”

  红姐姐笑着说:“你这张嘴就是乖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姑娘,都心甘情愿投入你的怀抱。现在就连我也有些着迷了。”

  “不过你最好能再坚持一会儿再着迷,等我问完一件事。”

  红姐姐似有怒色地说:“我就知道,你要是没事儿要我帮忙,是不会想起我的。”

  “不是想不起,而是不敢想,姐姐事情这么忙,我哪敢随便打扰?”

  “就是嘴甜,说吧,什么事又想起我来了?莫非你又打上了哪个姑娘的主意?”

  屋里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红姐姐马上又给斟满。这个人不是别人,自然是陆小凤,除了他还有谁能令名闻天下的万花一品楼的红姐姐如此动心的呢?

  陆小凤笑着说:“我这次想知道的不是关于姑娘的事。”

  红姐姐笑道:“不是姑娘?难道会是老太太?”

  陆小凤摇摇头说:“我这次要知道的是男人的事情。”

  红姐姐摸了摸陆小凤的额头,陆小凤吃惊道:“你什么意思。”

  红姐姐道:“我在看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都烧坏了。”

  陆小凤正色道:“我很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

  红姐姐道:“那你怎么在说胡话?你们男人的事,我怎么会有你们自己清楚?你又何必来问我?”

  陆小凤大笑道:“我问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事,那些事我当然比你清楚,我要问的是另外一些事。”

  红姐姐似有尴尬地问:“那你是想知道什么事情?”

  陆小凤道:“你在这万花一品楼有多长时间了?”

  红姐姐觉得陆小凤今天真得很反常,怎么净问这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差不多二十年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小凤道:“那你一定应该认识御史刘贤,中丞萧国瑞,尚书王金成和平南王杨升了。”

  红姐姐道:“这几个人都是当年朝中的大官,我当然知道。只是他们并不是都常来我这里的。”

  陆小凤道:“那你对他们的事情应该知道很多了。”

  红姐姐靠了过去,悄声说:“听说最近刘贤和萧国瑞被人杀了。”

  陆小凤笑道:“这个消息在京城除了没长耳朵的,谁都知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红姐姐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陆小凤道:“我想知道他们成名前后的事情。”

  红姐姐道:“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也没有今天的地位,只是偶尔听来这里的官员谈起过。不过,已有许多年没有人再提了。”

  陆小凤忙问:“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红姐姐一笑说:“你对这些陈年烂事似乎比对我更感兴趣?”

  陆小凤也一笑,他知道他只有用他的本领了。和女人打交道,你永远都必须有自己的绝招,否则在她们面前,你始终都要被动。

  红姐姐娇喘道:“你猴急什么?这么多年的事了,你总得让我想想啊!”

  一段空白的时光,我不想把它写下来。这段时间或许发生了许多事,或许什么也没有发生,在生命中总有许许多多的小插曲,希望它们不会影响主旋律。

  陆小凤先开口说话了,“你现在总该想起来了吧!”

  红姐姐还在喘着气,骂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做什么都是在利用女人,过河就拆桥,没有一个有情有义的。”

  陆小凤道:“谁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对你难道不够有情有义?”

  红姐姐道:“你当然有情有义啦!在床上你对哪个姑娘不是有情有义?只不过是拔屌就忘情而已。”

  陆小凤愕然。从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嘴里,说出这样粗俗的话来,他还是没有想到。他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红姐姐见她呆在那里,接着说:“连句温存的话也不说,就急着问些不相干的事,还口口声声说对人家有情有义。算了,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一见你我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

  陆小凤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姐姐是心疼我的。”

  红姐姐道:“少贫嘴了,我问你,你问他们的事儿做什么?”

  陆小凤道:“当然有很重要的原因了。”

  红姐姐问:“怎么个重要法?”

  陆小凤道:“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红姐姐停了一下,说:“这几个人好像是一起的,现在的皇帝能登基据说他们功不可没,所以他们一直深受皇帝的宠幸。他们中也只有刘贤经常来这里,一些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陆小凤心想,这刘贤既贪财又好色,被轻易杀了就对了。他问:“都是些什么事儿?”

  红姐姐道:“你做了巡捕了吗?”

  陆小凤道:“不做巡捕就不可以问了?”

  红姐姐道:“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陆小凤着急地说:“你就别问了,赶快告诉我吧!”

  红姐姐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陆小凤瞪着大眼,吃惊地说:“不会就这么多吧?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红姐姐沉思了一会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事挺神秘的。”她马上又闭上了嘴,对男人,她当然也知道怎样做才更有吸引力。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她也就不会是红姐姐了。

  陆小凤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里骂道:这辈子还真不知是谁欠谁的?脸上却赔笑说:“你就别吊我胃口了,我是怕了你了,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赶快告诉我吧!”

  对女人,尤其是像红姐姐这样的女人,你若想让她在你面前温温顺顺,只有打动她的心,除此之外别无它法。陆小凤当然很清楚,所以他自始由终都在这样做。

  红姐姐果然说:“那是一次,有几个官员在这里喝酒时悄悄议论的,我正好在旁边就听到了。好像是说一个什么将军,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总之当时他的地位很高,他在征讨叛乱时死了,但有人说他不是战死的,而是被皇帝派人害死的,结果为了这件事,不少人不仅丢了官,而且丢了命。所以没有人敢再提这件事,那天要不是其中一个酒喝多了,也不会说出来。今天你要是不问,我还真也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

  陆小凤听完,眼睛一亮,这似乎是条有价值的线索,不知能否和这些案子联系起来?

  陆小凤站了起来,红姐姐拉住他问:“你要做什么?”

  陆小凤面露难色地说:“我想我还是赶快走的好,不然一会儿你非拿棍子把我打出去不可。”

  红姐姐娇嗔地说:“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陆小凤道:“现在是不会。不过一会儿就难说了。”

  红姐姐掐了陆小凤一把,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陆小凤皱了皱眉,说:“我突然想起今天还约了醉红楼的香香姑娘,我怕一会儿她等急了会到这里来找我,那时你不拿棍子打我走才怪呢?”

  红姐姐的脸色马上变了,担心只是一部分,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最重要的其实是她忍受不了陆小凤人在她这里,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一位大师曾说过:一个女人不吃饭可以,但要她不吃醋是绝对做不到的。这确实是一条千古不变的定律。

  “你这个没良心的,找你的小狐狸精去吧!”红姐姐骂完,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二

  陆小凤走在了街上,心情格外地舒畅。这个狐狸精终于还是上当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而且还知道了许多重要的事情,陆小凤又怎能不得意?

  但下一步去做什么呢?这个消息有没有用处呢?去找谁了解更详细的内幕呢?这些事情沈无痕会不知道吗?如果有关,为什么他没有提起呢?既然沈无痕没有提,那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联系?如果是这样,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

  想到这儿,陆小凤的心马上沉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还是找沈无痕问问吧!瞎猫都可以碰个死耗子,何况自己还是个大活人,总应该碰到点儿什么吧!

  三

  陆小凤还没有变成瞎猫,沈无痕却已经和死耗子差不多了多少。

  沈无痕坐在椅子上,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他又怎么会有精神?陆小凤来了又去,没有带来一点儿消息,反而击碎了他唯一的希望,本来还有一些盼头,现在是必须要彻彻底底面对现实。

  沈无痕正在抚摸着一只他最心爱的玉马,这只玉马是他当年破获一起重大案件时,皇上给他的嘉奖。平时,他总喜欢拿出来默默地欣赏。这只玉马并不算贵重,也算不上多么精美,但它却是荣耀的象征。每当见到这只玉马时,他都会回忆起当年风光无垠的日子。沉醉在逝去的光华中,或许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感到欣慰的事情。

  但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沈无痕早已不复当年,这只玉马也不知还可以陪他多久。伴君如伴虎,容不得有一丝的闪失,任何一次小小的错误,都是致命的。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凶狠的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正朝自己砍下来,他的脖子就不由地一阵抽缩。奇怪的是他却真的感到了一阵凉意,一件什么东西确实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凉凉的,难道想着鬼头刀,鬼头刀就真的来了?

  沈无痕在椅子上已无法再坐得住,手中的玉马也脱手而出,径直落了下去。沈无痕仿佛听到了那震惊人心的破裂声,刺激得他心跳都在加速。但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难道玉马没有摔碎?玉不是石头,落在地上当然不会不碎,碎了又怎会没有声音?道理很简单,如果玉马没有落在地上,当然就不会碎,也就更不会有声音了。

  玉马没有落到地上,是因为它落下时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当然不是它自己可以停住,而是有一只手接住了它,这只手当然也是长在人身上的。

  沈无痕看清楚了来人,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吃惊地说:“怎么会是你?”

  来人笑道:“名震京城的总捕头何时胆子这么小了?”

  沈无痕道:“你不是去洛阳了吗?”

  来人正是陆小凤。陆小凤道:“我又觉得不需要了,所以就回来了。”

  沈无痕拍了拍胸口,道:“你这一回来,差点儿没吓死我。你的武功好象又精进了许多,如果你刚才不是用手,而是用刀,我的头恐怕现在已在地上了。”

  陆小凤笑道:“你的武功好像也没有这么差,难道是这只玉马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沈无痕苦笑着摇摇头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陆小凤道:“难道你不欢迎我回来?”

  “你有什么消息吗?”沈无痕的眼中又流露出了希望。

  陆小凤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有一件事要问你。”

  沈无痕道:“什么事?”

  陆小凤问道:“你入公门有多长时间了?”

  沈无痕不明白陆小凤问这个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差不多有十五年了。”

  “那有一件事你一定是知道的。”陆小凤说。

  “到底是什么事?”沈无痕有些着急。

  陆小凤道:“十几年前,朝中有一位将军在征讨叛乱时死了,他的死曾引起过喧然大波,他是谁?”

  沈无痕听完,脸色大变,吃惊地说:“你怎么会知道?”

  陆小凤看着沈无痕的表情,也十分吃惊地说:“这件事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沈无痕环视四周,好像在确认门窗是否关得严实。然后低声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知道当年有多少人为此送命吗?”

  陆小凤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这么严重?”

  沈无痕道:“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牵扯的人也太多,你为什么要问这件事呢?”

  陆小凤道:“我怀疑我们在查的案子和这件事有关,你先说完我再告诉你。”

  沈无痕说:“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先皇突然驾崩,未曾留下遗诏,理应是太子即位,但太子老实厚道,是个李后主式的人物,虽然才艺双全,却不是个当皇帝的材料,所以不多久,就天下大乱,各皇子纷纷起兵争夺皇位。当时朝中兵权握在护国公李林章手中,他自然成了各位皇子积极拉拢的对象。但这位护国公却是个忠诚耿直的人,誓死效忠太子,但太子太过平庸,有些事情也不是李林章可以左右的,后来太子兵败,李林章撤兵关外,一位皇子终于坐上了皇位,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太子本就无雄心大志,做不做皇帝并不计较,所以后来就被招降,几年后莫明其妙地病死,这是后话,暂且不谈。只说这个李林章,随太子归降后,一直都手握重兵。不久一些逃到岭南的其它皇子的旧部,在岭南继续叛乱,李林章奉旨讨伐,结果在岭南阵亡,相应的兵马也被接管。”

  “是谁接管的?”陆小凤问。

  “杨升,也就是现在的平南王爷,当年他只是个将军,就在这次平乱结束后,他被封为平南王,与刘贤、萧国瑞、王金成同为皇上面前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陆小凤问:“那后来还有什么事呢?”

  沈无痕道:“事情本来可以这样就结束的,但偏偏有一位护国公的旧部回到了京城,说护国公是被杨升害死的,而杨升是皇上派去的,言外之意自然明了。结果护国公一门被定为污蔑皇上,阴谋叛乱,惨遭满门抄斩,所有有关联的人无一幸免。就连当时几个为护国公一家求情的官员也都受了牵连,一时间,这件事令人闻风色变,自然也没有人再敢提起,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

  陆小凤想,那位亲信应该不会说谎的,他没有必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说假话。这应该是皇上的一个阴谋,他当然不会让一位异己一直手握兵权,无论如何这对他总是一个威胁。只是没有证据,任何人也只能是怀疑,还得装作不知明哲保身。

  陆小凤道:“那护国公没有留下后人?”

  沈无痕道:“你是怀疑是他的后人在寻仇?”

  陆小凤道:“不是没有可能。”

  沈无痕道:“其实一开始我也往这方面想过,但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因为护国公的确没有后人留下,况且这件事也这么多年了,要报仇为什么要等这么长的时间?二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杨升,如果真的要寻仇,那第一个应该死的是杨升,为什么是其它三个呢?”

  沈无痕的总捕毕竟是凭能力坐上的,这些分析能力他还是非常出众的。

  陆小凤道:“那护国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无痕道:“那只有问杨升了。”

  陆小凤道:“护国公的旧部亲信有没有还活着的?”

  沈无痕道:“据说护国公的旧部有一部分在护国公死后,就直接从岭南弃甲离去了,躲过了被株连之灾,但早已下落不明,谁又敢抛头露面呢?”

  陆小凤陷入了沉思中,他总感觉这绝不仅仅是巧合,这其中一定是有一条线可以把这些东西串在一起,只是现在他还找不到这条线。既然平南王爷与死去的三个人关系密切,那他会一点儿也不受牵连吗?如果这样,自己倒真的应该去趟洛阳。或许凶手会在洛阳出现。

  陆小凤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知道你的期限快到了,你去跟你的上司说,就说我答应帮你查这件案子,让他再给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会给他个交待。”

  沈无痕握住陆小凤的手,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尽管吩咐,我会尽力的。”

  陆小凤淡淡地说:“我的忙你是帮不上的。”

  沈无痕道:“那谁能帮得上?”

  陆小凤笑道:“只希望老天能多帮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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