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徐清旧推门而入，眼见羽凡一行人围坐一圈，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一脸邪笑。徐清旧不明所以，立在原地。“怎，怎么了？”徐清旧疑惑问道。“徐大哥，一天也没见你，你去哪了？”羽凡笑道，暗有所指。
“没，没去哪，我，我听戏去了。”徐清旧言语支支吾吾，说完便向一行人走进，坐了下来。“是听那姑娘的戏了吧。”林夜笑道，暗有所指。徐清旧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又紧接摇头。羽凡诧异的看着徐清旧，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去便去了，见也就见了，为什么这么拐弯抹角的？”羽凡坏笑道。见徐清旧低头沉默不语，便想着先饶过这个话题。“不说了，咱们喝酒！”羽凡说完，在身下取出两坛佳酿，林夜见此，把怀里的花生米和小菜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徐清旧摇了摇头，“怎么又喝酒？”徐清旧不想喝酒，双眼朦胧，想要睡觉。“昨天只是我们兄弟三人喝酒庆祝，但我妹妹还和张婷还未庆贺，所以喝酒助兴。”林夜说完，便打开一坛，将酒倒满五杯。“我今天实在乏力，就不庆祝了，你们好好玩。”许清旧说完就要躺在床上。
他刚一起身又被羽凡拉下。羽凡见徐清旧不上套，娓娓道来。“今天是我张婷妹妹的生辰，再说俩姑娘在这你就上床睡觉成何体统？喝上两杯无伤大雅。”
“真的？”徐清旧半信半疑，问向张婷。张婷点了点头，“嗯，今天的确是我的生辰。”这一点确是实话。“那好吧。”徐清旧只得重新做回。“小二，上菜。”羽凡刚欲言叫人上菜，却被林夜抢先。
徐清旧酒量不深，但羽凡林夜二人想要灌倒绝不是容易的事情，好在还有张婷，再加上划拳耍赖作假，三人猛灌，徐清旧没多一会儿，便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徐大哥，徐大哥？”张婷摇了摇徐清旧，试试他喝的怎样，酒醉深浅。“的确是醉了，你们谁问？”张婷看着羽凡林夜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羽凡撇了撇林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按计划行事，由浅进深，环环相套。”
“徐大哥，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林业小心翼翼的问道，想起昨日喝酒情形，忍不住猜测答案。“没干什么，去听戏去了。”徐清旧模糊言道，但每个人可以听清，不觉含糊。“听的是昨天你相救的姑娘吗？”羽凡紧接问道。“应该说是两次相助。她今天唱了一天的戏，我们还一起去了大雁塔，去了城外草地。”徐清旧笑道，似乎回到了那般与她同在的场景。
“那你喜欢他吗？”张婷虽不知事情详细，但见徐清旧万般笑意，自是猜出所以，暗想羽凡所言非虚。徐清旧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有一杯浊酒咽在肚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情啊，爱啊，我不懂得。我自小是师父育我养我，是在深山中的一个道士，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爱？是内心悸动，还是相知相守，白首不离？”
徐清旧此时此刻已经听不清其他人的话，像是在回答问题，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师父说，世间男女本应一体，只是在混沌中逐渐分离，渐渐迷失。所有人都会有一天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继而相伴一生。出家入道便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从佛法道书，得道飞升，到一个掌管世间万律的世界，一个......”徐清旧话没说完，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众人听后深思出神，一时间房间寂静不语。
“我输了。愿赌服输，我做你一月下人。”羽凡一言，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输了？”林夜，张婷，林辰皆知徐清旧一言，羽凡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羽凡是给林辰台阶下，也是羽凡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也是想众人不要过多干预徐清旧的事情。“各位是我输了，也是我想错了。我给你当一个月下人，这事算是过去了。”
林辰立起想要说些什么，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虽说是个小赌约，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羽凡这么一说，像是羽凡在让着自己。林辰小时候与林夜常常比武，虽说常常不敌，但好歹哪里需要别人让着自己？林辰刚要言语，被林夜拉着往门外走去。“哥，你拉着我干嘛？”林夜拉着林辰出了房间。羽凡见林二兄妹出去，小心将徐清旧扶到床上。“婷儿，你不会看不起哥哥吧，把这赌约故意输了过去。”
“你想起你了的妻子吧。”她见羽凡神情难掩忧伤，断定道。“是因为徐大哥刚才的话吧。你故意输掉是不想我们去管徐大哥的事情，对吧？”张婷看着羽凡，大致猜到了羽凡心思，想要换个话题，调节氛围。“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心思。“嗯。”羽凡点了点头，微笑道。“你知道就好，不管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徐大哥面子薄，我们任何人说漏了嘴，他定是百般否认，甚至不去见她。”
“你嘴上说着不管，其实忘记这件事情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对吗？”张婷喝着酒，抿了抿嘴唇，像是羽凡肚子里蛔虫一般，探听着羽凡心底的心思。“硬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道士又怎样？等见过清虚道长，我就和徐大哥一起逃出华山。咱们五个以就侠仗义，闯荡江湖！我把羽家剑法，什么武功都传给你。”羽凡握着张婷的手，一时间大喊，大口喝着酒。
“舅舅的的平生之法，虽有所录，但一直无名。，我前思后想，你觉得至纯神功怎样？”张婷想起来舅舅的功夫，想起为它起的名字。“好，好名字！”羽凡已是醉得不省人事，话音刚落，便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张婷将他费力放在床上躺下，羽凡和徐清旧互相抱起对方。张婷听到羽凡小声嘟囔，只听到灵儿二字，张婷暗叹一声便要转身离去，又听到羽凡叫了一声林辰。不忍心想：“哥哥对我极好，对他妻子应更是好上加好。逝者已逝，无力改变。他不知，我却看在眼里。他对朋友细致入微，但对旁人冷言冷语。林辰说他狂妄自大，说他亦不过是用狂妄伪装。林辰想要帮他退去无济的刺，想要要他从雨中走出，不需用伤疤当做茧保护脆弱的心，不需用伤痕覆盖伤痕。走到阳光下，来时虽满身伤痕，但心中带有暖意，照亮孤寂灵魂。”
在屋外，林夜林辰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林夜反复嘟囔。林辰却未放将林夜的话在心上，思前想后，自己是对他太过激进，仔细回想羽凡的话，便已然知晓羽凡话中含义。“你想什么呢？”林夜指了指林辰，林辰恍如从梦中惊醒。“我说了一大堆你听没听？懂没懂！”林夜已经重复一遍，不想再复述一遍。“好，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今天羽凡已经告诉我说他不在乎输赢，纯粹是想知道徐清旧到底有没有那事，说我们无论结果怎样都不能泄露一句。本来徐大哥回来前我就应该告诉你的，只不过我忘了，还有啊，你从小争强好胜......”林夜无可奈何，又重复一遍。没说一半却被张婷打断。“你来了，你怎么过来了？”羽凡只说给林辰说一声，没成想张婷过来了，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一时间结巴起来。
“好了好了，羽凡要说的话我都明白，我给她说。不早了，快些去休息吧。”张婷走上前来，拉着林辰，说完便走进回房间。林夜回想起来，终于知道，既是保密那就是只向徐清旧一人保密，摇了摇头，跺了跺脚，见俩人走远，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