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更,夜依旧包裹着大地,徐清旧却要醒来早早准备好今天一日三餐的食材。徐清旧刚从大门出来,没走几步便映着月光依稀看见几人在雪中歇息,那几人的寒刀反射出的光零星几点,却被小道士全看在眼里。徐清旧心想不妙,又悄然无息的进了道观,小心锁住了厚厚的大门。徐清旧进来后立马跑到清虚的禅房,发现房门没锁,便探着头想看师父睡下没有。清虚听到动静后缓缓睁眼,知道徐清旧来了。小声言道:“进来吧。”
小道士一听这话,缩缩脖子,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见师父已醒。“师父,我刚刚去想采些食材,见门外有一行人,带刀休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前来报告师父。”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们昨晚便来到门口,只是没有直接进来。也好,若是昨晚登门而入,咱们也防备不了什么。你去将羽墨叫到我的房间来,然后你就回自己房间,无论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来。”清虚又仔细看了看徐清旧稚嫩脸庞,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一关不要涉及到他。随即又缓缓闭上双眼。
徐清旧又想说些什么,却卡在喉咙,说了句是,便退下了。
徐清旧来到羽墨房外,听见了羽墨房间起彼伏的隆隆之声,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羽墨睡得是真的香,徐清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喊他,又是推他。羽墨才终于迷迷糊糊的听见徐清旧的话,喝了一口隔夜清水也算清醒了七八分,出门依旧像是睡不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的朝向清虚的禅房走去。徐清旧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见羽墨进了清虚房间,转身回房。刚进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桌上摆的一纸书信。徐清旧大致猜出信的内容,但还是怕漏掉师父重要的话,还是把信打开看了起来,信内容如下:
徒儿,师父识得羽墨乃缘分所致,共创羽家剑法两部,羽墨仇家昨晚已经到了门外,一会儿恐有一战,师父要有不幸望徒儿莫要为师父伤感。那羽家剑法在师父禅房内的密室之中,如何进入你大致掌握,以前你小,师父总不让你进去,从今以后整个道观只怕是只剩下你一个人,希望你不可沉迷俗世,痴迷五感,潜心修道,切记不可慵懒。
徐清旧还未读完,泪水便缓慢滑落,稚嫩的声音轻轻哽咽。泪水打湿了薄薄的纸,虽有万般无奈,但事已至此,师父之命又岂能不从?只能一人躲在房中,期盼一切安好。
此时羽墨正和清虚商量对策,刀剑出鞘的声音打断了他们。随即的,众人已然跃进道观,落于院落之中。拓跋杰恼怒不已,大声呵斥:“羽墨,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老子出来,别他娘的和缩头乌龟一样,娘的,给老子出来!”
听到拓跋杰的叫嚣,屋里的两人也是沉默不语,默契的一同向屋外走去。不过此时,羽墨双指微微翘起猛然点住了清虚穴道,徐清旧感到双腿逐渐麻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解看着羽墨。羽墨看着表情逐渐凝固的清虚,将头慢慢倾向清虚的耳畔说到:“你我二人,可言之为兄弟,弟弟惹的事情,弟弟一人承担。”随即,羽墨打开了房门。,向着那一行人走去。
那一行人见羽墨出来,个个把刀剑立了起来。拓跋杰终于见到仇人,哪里能给他好脸,恼怒喊道:“我们乃墨家拓跋宇之部下,我就是拓跋宇的亲弟弟拓跋杰,今天来就是为了我哥哥的血仇!羽墨,你要是想活着就杀了我们逃命!不过你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命来吧!”拓跋杰说完,提刀猛冲。
羽墨见那人朝自己奔来,还想皆解释却已不及,拔起剑来硬生生挡住拓跋杰的刀。只是拓跋杰力气太大,两把刀剑刚一接触,剧烈的震感袭来,羽墨的剑差一点就便被震掉。随即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痛楚,羽墨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胸膛有了一道裂痕。拓跋杰同行之人按捺不住,提起剑来奔向羽墨。终于有人想起,在人群中大喊:“留那小子一条性命,巨子还要亲自审理!”那些人如梦初醒,停下手来,只是那羽墨,已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
那人小声嘟囔几句,怪拓跋杰意气用事,头脑简单。用手感觉羽墨还有微弱呼吸,从腰带出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入羽墨口中,又封住几处大穴。拓跋杰虽对羽墨恨之入骨,但巨子在他出行前让他不要动手,今天见到真人控制不住,早把巨子的话抛到脑后。现在回想起来,怕巨子怪罪下来,也不敢大意,连忙书信钟梅雨,让她连忙与自己会和。他自己快速将羽墨扶起,行色匆匆将羽墨抬出华山。
两个时辰后,清虚穴道一解,只是还是不能大的活动,徐清旧听到没有动静,出门看清虚还活着,哭喊着跑到清虚身旁,擦干鼻涕眼泪,扶着清虚走到那一片血迹面前。徐清旧望向清虚,清虚抬头望着天空,不知羽墨是否能挺过这一关。
在黄河以北,钟梅雨看着昏黄的天空,思念着军营中的羽墨,眼角流着思念的水。此时信鸽飞来,落到肩头。钟梅雨心中突然油然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迟疑着打开了细小的纸条。信件内容如下:拓跋宇死,寻羽墨复仇,羽墨重伤,与鸽寻。
寥寥几字,却让钟梅雨感到昏厥,与羽墨分别数月,每日月思念想要相见,没想到却是这种方式。
钟梅雨来不及收拾行囊,骑上快马,放飞鸽子,朝向羽墨赶来。
行程几日梦中,钟梅雨都会梦到与羽墨相见的那个黄昏和两人离别时的那个眼角流出的伤。钟梅雨每每惊醒,骑上马儿全力狂奔。
几天后钟梅雨日夜兼程,终于在长安城外,见到了拓跋杰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