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凄惜，暖阳炙烈却寒意刺骨。小亭不远，但兄弟二人走了好久，路上雪地尽是打斗痕迹。“今天说是晴朗无云，但风吹在脸上真的是寒，也不知道你媳妇怎么想的，想起在外面喝茶。在屋里烤着火不行？”
羽凡扶起倒在雪地的李健仁，拍了拍李健仁背上雪花。“不知道。她怎么吩咐咱们怎么来就好，想这么多干什么？再说，我也不冷，你觉得冷可能是你太过虚弱，火气不足。”
羽凡说完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小亭，看见了远处飘飘白帘，一个黑影朦朦胧胧。“那里有人，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李健仁甩了甩头上雪水，断定道。
“是林夜。”羽凡猜测道，可能随便出入别院的人屈指可数，怎会还有别人。
“你在这等着。”李健仁整了整衣襟，手缩回袖中。他狠瞪着亭中人物，大步慢行。
“你干什么？”羽凡拉住李健仁的胳膊，问道。
“还能干什么？上次是给你面子，这回我非得和他一较高下不可。”李健仁回头说道。“你不用露面，正好我也热热身子。”
“在这待着，这些事本来就没你什么事，你瞎掺和什么？”
“我……我是在帮你呀。”
“你呀，不说话不作为就已经是再帮我了。我们俩的事用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你在掺和进来就更乱了。安心陪着我，不说话，不搞什么动作就行。”
“就这样？”
“就这样。”
羽凡怎会不知着二人什么性子，都是干柴，遇火就着。二人若是因他短兵相接，结果也只有一种，那便是既分高低，也绝生死。无论是谁败负，这都他最不愿看到的。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发丝整齐。看样子是有人专门为他梳理。刀在背，一手握茶杯，一手插在腰间。林夜小口吹着杯中茶叶，抿上一口。他依旧低着头，不瞥羽凡一眼。
“咳。”李健仁重重醒了醒鼻涕，示意林夜。羽凡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坐到林夜身旁。
“妹妹说你来了。我就想着找个机会见见你，好歹你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弃你于不顾？”林夜放下茶盏到羽凡面前，倒满一杯。
“寿宴之后，我们带着辰儿就离开了。你呢？大人，还想当刘远的走狗？”
林夜问道，他注视着羽凡，神态平和。此时此刻，原本心知肚明的答案也变得模糊不清，就算是人，也在心里变了样子。
“婷儿也来了？”羽凡问道。
“嗯，想不到大人还惦记着自己的妹妹。大人不回答是不愿？也对，大人高权在握，又怎会在于我们继续漂泊。是我想的太过简单，大人赎罪。”林夜语气平和，手里的杯子越握越紧。
“婷儿在哪，她怎么样？”羽凡继续问道，他很难过，原本最容易的话语，怎就变得如此烫嘴。
“大人还如此担心自己妹妹真是难得。不过她的安慰与大人没有多大关系了吧？她的生活早已与你不相干，大人若是不愿与我同行，还是多多照顾好好自己吧。”
啪的一声，林夜手里的杯子碎了，茶水溅了林夜一身。“羽凡，你跟不跟我们走？”
“不会。”李健仁开口说道。林夜的话如此咄咄逼人，若不是照顾羽凡面子，他早都用银针刺破林夜的心脏。“林夜，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他妈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没有你，羽凡该怎么就怎么样。跟着刘远怎么了？你胆敢再多说一句，小心我他妈弄死你！”
“羽凡，管好你的狗，我不想你以后一个人还没人陪你说说话。决定权永远在你手里。我希望咱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你才是狗，你全家是狗，你爹林狗！要不试试，老子不把你肠子拉出老子白混十几年我！”李健仁呢破口大骂，看他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李健仁实在恶心。若搁平常，哪里会与他多说半字。
“正好，热热身子。”林夜歪了歪头，站起身来，回答道。
“还算有点胆识，好！”李健仁笑道。“看在羽凡面子上，我让你三招。”
“李健仁！你……”羽凡话未说完，李健仁一掌拍中他的胸口。
“你们……”这一掌虽不重但也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二字刚吐出口，林夜二指稍用力，打中羽凡穴位。
羽凡双腿一软，手用不出半点力气，只能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清醒愈演愈烈，自己确只能轻声喘气。
林夜重拍石桌，轻轻跃起，在空中接连三招。只见李健仁真如所言一般，只是躲掉了林夜攻招。
待到林夜落地在攻时，李健仁早已准备好，短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里。林夜见状，运气提刀。
李健仁出手，一手握剑，一手捻着银针。
一人弹指飞针，一人挥砍躲闪。
林夜空隙，挥刀斩来。那凌厉气力，竟硬生生使那银针偏离。
李健仁见他愈近，却倒不慌。只见他微闭双眼，轻声一吸，微微呼气。
刀直抵百合，越来越近。李健仁轻睁双眼，微避身。眼瞧着刀在眼前落下，气力凌乱着李健仁的双鬓乱丝。
短剑抵刀，短剑断成两截，刀滞在空中。
林夜还未反映的及，只见李健仁运力至掌，掌力穿透寒刀。刀断为两截。
其一残刀被其震飞，深深嵌入亭柱。
林夜横剑，横劈向李健仁的脖颈。林夜虽震惊于李健仁气力深厚，但料想他刚才一击以用尽全力，自己并未没有胜他可能。
林夜所想不错，刚才李健仁只想着在他面前风光一把，好给羽凡长长脸面。谁知林夜也并未等闲之辈，竟能撑过如此时间。
没有办法，李健仁气力已尽，只能等死。
残刀横劈，削断发丝，却停在脖颈处不动。林夜颤抖着双手，只见他的虎口处插着一枚银针。
“幸好药效发作了，再多晚一瞬，我这脑袋就要落地了喽。羽凡，他使这羽家剑法我觉得没你好看。刀太重，剑法主以灵巧为主。”
武者甚知扬长避短，林夜此战却用刀使以剑法，实是扬短避长，若非他气力了深厚绵延，剑法诡秘。李健仁出掌一刻，他的胳膊也得震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