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片嘈杂,聂彭生此时却不再言语,只是怒眼狠瞪,林夜在此,他一时不敢大意。
并非说聂彭生惧怕小辈,只因上次比武一事后,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竟能解决的游刃有余,就连桃花岛岛主的大小姐也能请来。聂彭生不知他们还有什么本事,不知这一次是不是他们的诡计。
“你那暖炉呢?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捧在手里?”林夜见张婷有些颤抖,关心问道,对那一行人却是毫不理睬。
“丢……丢了。”张婷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说道。
“没事。一会让人给你再送一个,天太冷了,若是冷坏了手是要疼一整个冬天的。可惜了,那样的精致的暖炉可不多见了。”林夜轻怕张婷小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有完没完!”聂彭生有些恼怒,他可不想再耽搁下去。
“聂副堂主,怎么,等不及了?”林夜挥刀斩在一方桌上,大厅之内顿时一片寂静。“您是想好好说还是打完细细盘算?”
细算起来,以前的林夜绝不是聂彭生的对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林夜自习得羽家剑法后气力不同往日。就算现有两个聂彭生,林夜也毫无惧意。
“有话好好说,你动不动拔刀是什么意思?是非要与老夫一决雌雄不成?还有没有点规矩,你是个什么东西?清秽堂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聂彭生虽对几人忌惮,但还没到畏首畏尾的地步。
“他是未来堂主的正式夫君,怎么没有他说话的份?聂彭生你现在得罪他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我劝你好好说话,收起你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宋义虽为舵主,但那也是让着自己义弟,让他当了副堂主,单论说话的分量,聂彭生远远不及宋义。
“我何时咄咄逼人?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聂彭生对于宋义有些恼羞成怒,可他好歹也是自己义哥,怎么着也要给他一些面子。
“屋子外的侍卫在外面等得有些时辰了,你们就这样争论不休倒不如让他进来,先处理事物为好。”林夜淡淡说道。他在清秽堂虽说是堂主未来夫君,可说真的,他的话哪里会有什么分量。
宋义如梦初醒一般连忙传令让那侍卫进来,回想三个时辰以前就有人禀告,只不过聂彭生咄咄逼人,自己竟将此事抛到脑后。
“属下见过堂主。”那侍卫跪拜张婷,眼睛不敢直视,左右瞥见人们都在盯着自己,一时间瑟瑟发抖,不知所谓何事。
“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少在这磨磨唧唧的。”聂彭生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其实是他在这里受了气,正好趁机把气发出去。
“出什么事了?你且仔细道来,没事的。”张婷见他有些紧张,出言宽慰道。
“回堂主,是羽凡的事情。”那侍卫听见张婷喃喃细语,心里倒是安宁下来。
“羽凡?他怎么了?”张婷连忙问道。“羽凡?那小子……”聂彭生疑惑问道,他能有什么事情?
话未说完,张婷便朝他怒吼:“闭嘴!”聂彭生看着在她的眼睛,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惧意。他悻悻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嬉笑出了声。
“回堂主,羽凡今早与一人去了衙门,属下好奇便跟了上去。只是衙门有人看守,属下只能远远看着,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时间到了大概午时,羽凡与那人便出了衙门,临走时还带上了两具焦尸。听衙门捕头说是戏子锦瑟还有穆心的尸首。”
“穆心死了?还成了焦尸?”林夜问道,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当日穆心与羽凡都在穆府,穆心怎会到了戏园,还被烧成焦尸?若是刘远想穆心死,羽凡带去尸体直接去见刘远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的确是这样,衙门公文上写的一清二楚,戏园大火起因是穆雨与斯旧大打出手,打翻了烛台,三人化为焦尸,其三人正是锦瑟,穆心,斯旧三人,。依照公文说法,穆雨被烧成了灰烬,穆风见到那般场景得了失心疯。”
“那羽凡一行人呢?”穆心听见事与愿违,哪里还平静得了,恨不得此时掐死面前这个侍卫。
“聂彭生你想干什么?住手!”宋义连忙拉住聂彭生,一掌拍的他站也站不起来。“这么大了能不能再小辈面前沉稳一些。”宋义有些恨铁不成钢,张枫在时他可是一顶一的天才。
“好了,你接着说,羽凡现在何处?”张婷站起身来慢步朝向那侍卫走近,关于羽哥的动向,她要听得仔细一些。
“回堂主,羽凡出衙门时我便感到事有蹊跷,连忙回来禀告。只是不知堂中发生何事,拿着玉令还在屋外等了三个时辰。羽凡此时大概早已出城,不知去往何处。”
“你说……”聂彭生正要说出话来,只是林夜狠狠压住他肩膀,封住了他的穴道。
“对了,你着急忙慌得来这里找事是不是早就知道羽凡人在衙门?”林夜开口问道,他对于聂彭生刚才的言语很不高兴,现在羽凡的事情算是完了,可是刚刚记下的帐还没算清。
“的确如此,可我这次来是要为堂主请命,若非如此,我怎可能在此地等如此长的时间?”
“可你是副堂主啊,你明明是可以先派人拖住他们,或者捉住他们,请堂主发落。可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去做?反而是来请命,你明知道堂主与羽凡是兄妹,可你还是偏偏这么去做,你是何居心?”
林夜连问道,心里暗暗发笑,他并未全为解心头之恨,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压一压聂彭生的势头,让张婷以后做堂主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你是早于羽凡商量好的吧,让你在这拖延时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肯如此为他卖命?”
“我,我是何居心?你……你是恶人先告状!如此胡言乱语,有谁会信?”聂彭生被他一连几问,一时答不上来,心知他是想反咬一口,可偏偏是这一口他避之不及。
“是没人敢信吧,聂副堂主?你的势头相比婷儿都要更胜一筹,有人说你不想一人之下,是要这清秽堂改性是吗?”
林夜在这清秽堂呆的时间并不算长,只因懂得医术,帮几人治了一些头痛脑热的毛病,积了一些人脉,对清秽堂那些暗流涌动的事情也算是了如指掌。
“一派胡言!”聂彭生无法反驳,这些事情的确是真,更是清秽堂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情。聂彭生想不到,短短几个时月,林夜竟能如此深知暗流动向。
“既然是一派胡言,那你做给堂中兄弟看看,看你是不是口是心非的禽兽。”林夜笑道,此时的聂彭生就算有逆反的心,他也做不出任何逆反之举。